他有些茫然的看着周围既熟悉又陌生的场景,这场景他好像经历过很多回,又好像只是第一次经过。
周围的一切他都有印象,但一切又那么的陌生。
被那华服少年拉着走上高台,在高台之上站定,按照排队顺序,一个一个的上前,决定了自己今后的命运。
他很诧异,诧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这想法突兀的在他脑海中冒了出来。
朝前走了几步,前方几人一一被筛选出去。
他将手放在面前的彩色晶石柱上,晶石柱冒发五种色彩的光辉。
他有些茫然的看着这一幕,也有些茫然的看着这晶石柱。
他不明白,晶石柱冒发出五色光辉,是因为什么?就像不明白前方为什么有人将手放在晶石柱上,晶石柱明明冒光了,但那些人却依旧离开了。
还没等他想明白这些事情,那些坐在高台之上的几个老者,便抬手抚摸了一下面前的胡须,满意的点了点头。
“江河,五灵根,符合进入宗门条件,天资一般,但悟性不错,特准其录为外门弟子,江河!还不快快入列,莫要痴傻站在原地。”
一老者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笑着朝着江河说着。
听着他的话,江河愣怔片刻,抬头望着他,他总觉得自己不叫这名字,也总觉得自己不该如此。
但是他也没想出什么反驳的点,于是理所当然的站在几人身后,站在大量的人群中,毫不起眼,很轻松的就被人潮给淹没了。
他之后是那华服少年,和他平平无奇不一样,那华服少年将手搭在那金石柱上。
只一瞬间,金光冲天而起,那几位老者神情热切,眼神激动,他们的态度对江河来说很陌生。
那华服少年也有些发愣,他看了江河一眼,准备向着他身边走来,但是却被那几位老者带着离开了。
而江河他们等了又等,等到天黑到天明,又到下午,才有一艘飞在天空中的大船,带着他们离开。
他们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多到快要将船舱都给挤满了的程度。
看着周围人来人往的身影,江河更加疑惑,他觉得不该有这么多人,怎么人数还越来越多?
他心中突兀的冒出了这想法,但很快,他便摇了摇头,将不知道为什么冒出来的想法给打散了。
他这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哪来的像是对这很熟悉的感知?苦笑一声,进入宗门,开始学习。
怎么说呢?学习还是挺艰苦的,就像那老者的评判,他的天赋着实一般,但有些悟性,就是这一些悟性,让他能坚持下来。
因为有的功法在其他人眼中,和他眼中稍微有些差别,这些细微的差别,便是他超越他们的底气。
也正是有着一些这样的底气存在,他才能让自己过得更好,让自己实力更强,走出自己的路。
一年又一年,江河不知道在这宗门待了多少年,反正等他垂垂老矣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宗门的最高峰上。
这里是宗门掌门的位置,他不是掌门,但实力却比掌门还强。
他快要飞升了,回眼望去,他修行的这上万年,有几个成功走到他这程度的呢?
思索一番,好像没有啊,不,或许有一个,只是那人在他人生中占据的时间太过少了,他就像金色的流星一样,只闪烁一下,便飞快的消失在了他的世界中。
不知怎地,垂垂老矣的江河突然想起刚刚踏入修行之时,遇到的那华服少年。
他拥有着十分强悍的天赋,只花费了不到千年之久的时光,便走到了飞升。
也就是他如今这修为,江河很羡慕,如果他有那等天赋,说不定也飞升了,而不是在这虚度光阴
只是千年时间一过,那华服少年也不知是飞升了还是飞升失败了,反正宗门里是没他的传言了,哪怕以他现在的身份去调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所有知情的人都已经死了,他修炼的时间太过久远,不过久远也有久远的好处。
此方修行界称呼他为修行道路的百科全书,不管是修行什么功法,什么法术,不管是修习什么技能,修者百艺他都熟悉,异常漫长的岁月,给予了他非人的智慧。
依靠着这智慧,他为自己打下了通天路,打下了无法撼动的基础,但也只是如此了。
天赋不足的他,难以触摸飞升,难以触摸那一个线,点面线,他都无法触摸,这些生生的阻碍了他的飞升之路。
江河心情怎么说呢?最近大起大落的十分明显,他好像在这个修为待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又好像只是刚刚的进入这修为。
他在修行之路上回顾过去,发现过去都快空白一片了。
这让他有些惊讶,他的记忆开始流失,开始困顿,对周围的感知也逐渐变得虚无,周围像是空白一片,像是什么都没有,这让他觉得十分扫兴,不该如此的,他不该如此。
江河抬手抚摸着空中,庞大的法则之力自他手中倾泻而出,但这些力量于周围世界而言,仿佛蜉蝣撼树,虚幻不已。
也像是被什么困顿了一样,无法朝着周围宣泄而出。
强悍的法则流露在天穹之上,惊的下面的弟子震颤不已,光观看这些法则的变化,他们就能体会到修为的提升,这法则是现如今修行界的最强者释放而出的,有人能观看一眼便是得天之幸。
底下那些众多门人子弟看着天空中的法则,目露神光。
只是还没等他们再接着观看,这些法则便如浪潮一般倾泻而下,只一瞬间,周围出现阵阵血红色的波纹,天空变得暗淡。
所有人都还没发觉什么?这片世界周围千万里的地方,瞬间了无生机。
强悍的法则以江河为中心,朝着周围宣泄,他举行了逆天之法,将周围千万里的生机献祭,换取浓厚的法则之力和血气,以此将自身的状态恢复。
江河看着周围死绝了的地区,嘴角扯起,他以往好像没有做过这些事情,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突然有个这样的念头。
他好像经历过很多事情,在一次次的经历中,他做的不同的选择,但最后的结果仿佛都一样。
在天劫中消磨。
看着天空中流露出来的劫云,一道闪电劈下,他的身躯消亡了。
庞大的血气抵挡不了这闪电,他所做的仿佛只是徒劳无用,但是在闪电的劈砍之下,那即将消亡的灵魂却散发阵阵绚丽的光彩,祂更加璀璨,更加强悍。
祂仿佛找到了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