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阴王府中,大殿内,赤玄殃一脸的镇定,忽然镇定得有些可怕。
一股沉寂里隐藏的怒意涌在心口。
就算赤玄殃没有将难受折磨在心口的怒火吐出来,鱼棠都想替他把邪火吐出来,可是她自己都自顾不暇。
“你们都怎么了?一回来就这样?大瑶儿怎么样了?她在哪里?”金鹤满脸焦急,他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以为他们不堪是因大瑶儿的事,心里面难免多想大瑶儿出什么大事。
一阵风过,大殿内还是寂静无声。
“一个两个的都怎么了!”金鹤干站着,急出心疼。
这时候,风吹过的痕迹下轻轻一滞,赤玄殃冷冷道:“大瑶儿在巫溪族,你若是救她,你自己去巫溪族,本王没空,十日之后便是和天界决裂之际。”
闻言,金鹤不敢置信地看向鱼棠,想寻求震惊下的真实度。
岂料,鱼棠满目担忧地看着金鹤沉重点头一下。
霎时,金鹤的心一下跌落冰凉的河中似的,狐疑出声:“殿下,你发什么疯了?与天界决裂?你是想人界跟着遭殃吗?”
赤玄殃充耳不闻,躺在榻椅上拿着酒壶大口喝酒,躺姿倒是潇洒妖媚,可鱼棠看得出,他心里面那简直是处处冰凉,冰凉到一触碰,心就会裂开。
鱼棠对金鹤使个眼色,摇头暗示让他离开这里,不要再多问多劝。
金鹤虽不明不白,索性先回金府去,也不想多掺和,本身有大瑶儿之事就够他烦恼。
大殿内只有他们二人,赤玄殃的喉头里就像是噎着一股腥味,他好像病了,病得不轻。
“棠棠……”刚喊出声,赤玄殃蓦地吐出一口血。
鱼棠迅速从他手里把酒壶夺了来,怒道:“我都没愁,你倒是愁得发病!愁得吐血!愁得如此颓靡!”
赤玄殃一把擦下唇边的血迹,将酒壶夺回来,邪魅一笑:“看来不论我们过去有过什么恨的纠葛,你都在乎本王,不会离开本王对吗?”
说着,他又一大口喝着酒,双目都变得迷糊!
鱼棠看不下去,打翻了酒壶。
“砰!”
酒壶摔在地上从台阶一直滚了下去,滚到了冷不走的脚边,冷不走便是刚到。
“殿下,鱼姑娘,到底怎么了?那么远都听到你们的争吵……”
“滚!”
赤玄殃的怒吼声冷劲到让人寒颤,谁敢惹此时的他?他可是要不顾苍生和天界决裂的人啊!
鱼棠明白赤玄殃心里的不爽,不甘和痛。
并不只是他们前世之间的过去让他郁结。
更是因为天帝!
不难看出,他的确把天帝当作挚友,当作掏心掏肺的朋友。他虽表面处处与天帝反着来,实际上都站在天帝的一边。
如今,因为蓝沛的几句话,加上质问天帝的每一句都有天帝肯定的回答时……
他心灰意冷了!
鱼棠伸手缓缓抚着他的后背,伤心道:“殿下,不要折磨自己,也不要这样。无论如何,无论过去,我答应你,我不在意,我也不会离开你。”
赤玄殃眼眸打量,“真的?”说着,他把赤玄殃的手捏得紧紧的,怕她走了,怕她反悔,怕她真的在意。
难道他就不在意?当听到幽魂珠里面的魂魄有她前世的母亲的魂魄,不难猜出,十有八九是被他自己前世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