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禹阳倏地抓住鱼棠的手,抓得越来越紧,恨不得要掐进手心肉里。
他关切劝道:“棠儿不要管。大瑶儿之所以自己认罪是为了金鹤脱险更是不连累你,你若再去管,又得循环到你这,母后本就想针对你。”
鱼棠心里顿时惶恐,照这么说,皇后目的就是针对她,同时拉垮金家。
她叹口气:“那怎么办,按照金九哥哥的性子,他一定会去救她又会把自己拉入不该卷进的漩涡里。”
其实她并不知大瑶儿之所以主动认罪是因为哥舒禹阳暗中挑拨了几句,其目的为的是大瑶儿自责便主动请罪,好让鱼棠摆脱救金鹤的罪。
哥舒禹阳的自私不过是想换取鱼棠的安危,可他此刻心含愧疚感,只得低头不看她,垂眸淡淡回应:“棠儿,你只要留在宫里演完这出戏让母后知道救金鹤逃离刑宫之事和你无关即可,至于大瑶儿,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
“别的办法?”鱼棠狐疑问道。
“你答应我,就待在紫琼宫中哪里也别去,确保自己无事,好吗?”
看到哥舒禹阳满脸的祈求,她能感受到哥舒禹阳无时无刻在替自己着想,可她不知为何,这份心让她感到无限压力,甚至来的太深重。
待鱼棠放下犹豫时,哥舒禹阳身边的下人来督促,他轻声对鱼棠道:“棠儿,我有公务在身,一会儿回来和你商量对策,等我好吗?”
“行吧,禹阳哥哥先去忙吧。”鱼棠答应的语气有些牵强。
哥舒禹阳来到书房,将密令递给下人,神色凝重地嘱托道:“婆哥,务必交给幺七月。”
“大王这是?”
“让他们的人救大瑶儿,就当是把大瑶儿送回他们身边继续利用,以还棠儿的安然。那边行动后,务必来父皇寝宫找我。”
下人婆哥没有什么可说,低头应了一声后便去安排了。
他神色中有一抹烦扰一闪而过,随即一副面色平缓地去往了主上寝宫。
刚至主上寝宫,但见皇后正给主上喂药,然而主上不肯吃,皇后却满目鄙夷地指着主上的鼻子,破口辱骂:“废物!叫你吃你不吃?你现在就想死对不对?吓,我偏不让你死,我要让你痛不欲生!”
说着,皇后凶狠地将那碗药粗鲁地灌到主上的口里,不论主上如何被呛住,皇后满脸得意,对主人更是不管不顾。
看到这一幕,哥舒禹阳心头凉一截,他早就看清亲生父母并非真心相守,自己的生母并非那么善良。可他仍要抱有百分之一的希望给他们机会,劝自己念在生育之恩放下仇恨,他渴望生母是真心惋惜悔悟当年的所作所为,想真心弥补这个儿子。
但这样的弥补或者伪爱太晚……
他知道这些想法是多余是痴心妄想,尤其是看到方才这一幕让他心里更加厌恶他的母后,一想起收养自己成人的娘亲被她诬陷利用,他心里腾起深深恨意。
这一次皇后对主上下手将主上彻底作为傀儡,那么下一步她会对他下手。
半响后,哥舒禹阳恢复如常,命宫人喊自己到了。
“盂王到~”
哥舒禹阳即刻进来,温文向他们行礼,接着对皇后道:“母后真是辛苦了,又是为国事操劳,又是给父皇喂药。”
皇后那狰狞的面目一下子作一副端庄的样子,慈然一笑:“皇儿怎的来了?”
“我是来看望父皇,还是我来给父皇喂吧,母后歇息才是,母后若有半分差池,孩儿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哥舒禹阳乖巧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