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已到,起轿!”
这日清晨起,身穿红彤彤的侍卫们驾起花里胡哨喜庆的花轿子,排场浩荡地奔赴皇宫。
鱼棠一身喜鹊图案的大红色霞帔,头戴黄金步摇,凤凰霞冠。她坐在诺大的轿子中,手持金丝孔雀扇遮面。
隐约间,她勉强看得见外面的人来人往围观。
耳边传来他们的赞誉。
“鱼家此后就是皇亲国戚了呀。”
“没想到鱼家的三姑娘如今风生水起啊。”
诸如此类的议论之声……
直到轿子停在皇宫大殿外,号角长吟,擂鼓震荡。
哥舒禹阳站在大殿门口,一股难以言明的灼热从他心底升腾而起。
一串激烈的鼓声震耳欲聋,鱼棠下轿,前方自有八位侍女陪同照路,就这样,她持着金丝羽扇遮面,一步一步地上台阶,将手递给哥舒禹阳,双双二人进入大殿。
顿时,大殿内开始奏乐,她与哥舒禹阳比肩而立,隔着金丝羽扇望着他,见他头戴玉冠,身着同样的喜鹊红袍,他面容清雅,泛着淡淡光泽,容光焕发。
他含笑看着她,庄重地握着她的手,在司仪的礼数下完成叩首。
端坐在大殿内的皇后与主上欣慰一笑,底下的人不乏有涂夫人这种不服的样子,当然也有鱼掌尊打心底的不舍。
对于这个女儿,鱼掌尊心底感受复杂的很,对她有无尽愧疚,不舍,但也依旧那么的偏心与自私。
司仪喊道:“礼成~吉时已到,送入洞房!”
宫女们将鱼棠正牵走时,便听得殿门一阵惊响被一股突如其来的的冷气隆隆推开,众人回头一看,惊恐万分。
“且慢!”
是赤玄殃一身魅惑的红装迈步入殿,与满殿的喜色相冲,他的桀骜不满尽显在鱼棠眼前。
“殿下……”鱼棠上前,为难道:“殿下你这是做什么?”
为了顾全大局,鱼棠只得如此。
赤玄殃将鱼棠的手一捉,第一次看到他这般粗鲁。可是鱼棠自知为时已晚,她和哥舒禹阳已经礼成。
“跟本王走!”
话音落,众人提心吊胆了起来,尤其是怔在原地的哥舒禹阳。
鱼棠抿唇无奈地甩开他的手,摇头担忧地道,“我不能跟你走,你快走,不要惹是生非!这对你没有好处!”
“你告诉本王你为什么嫁给他?那日约好湖心亭一见,你去哪儿啦?”赤玄殃字字郑重地问,每一个字都悬在他心口里痛楚着。
“璇阴王如今一闹是何意?”哥舒禹阳终于面色沉了下来,“棠儿是我妻,请璇阴王自重!”
“自重?若不是你趁虚而入,夺人所爱……”
“够了!”鱼棠忍不住止住了赤玄殃的话。
众人又一次错愕!
涂夫人继续静静地看着笑话不言语,静待时机。
赤玄殃此刻神色一震,寸寸之心撕裂般地痛,疑问:“你……是何意?”
“请璇阴王自重!”鱼棠冷漠出声,可话音落时,她的心如刀绞般,心里包含了委屈、无奈……
她不得不如此,涂夫人还在虎视眈眈,静等机会。
她的神色清冷,赤玄殃看不出她究竟怎么想的,只觉方才的话陌生的很。
他再三疑问,兴许是听错,“自重?难道你对本王先前都是假意?”
“是!”鱼棠心下一横,抹着泪,笃定地道:“请璇阴王速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