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琦退出房间后,魏王独自一人坐在烛火前盯着闪烁的烛火发着呆。
摊开手,手中的威武大将军早已化作一摊肉泥。
拿起一块白布擦了擦手,看着空中傻傻的飞蛾扑向蜡烛,魏王长叹了一口气。
“大义?终是手中沾满了鲜血,说白了都是不择手段的小人罢了。”
熄了灯火,躺在柔软的床上,闭上眼。
脑中各种思绪不断翻涌,在床上翻来覆去数次之后,魏王再次走到了书桌前。
点燃烛火,打开窗户,看着窗外如墨般的天穹,魏王握紧了拳头。
“孤终是不甘啊!老头,你是何其的不公啊!”
提起笔,在纸上写了又写,画了又画,良久,有夜莺自魏王府内飞出。
……
越王府。
长相颇为英俊的越王正和自己的王妃缠缠绵绵。
“咚咚咚!”
屋子的门被敲响。
“越王殿下,属下有要事禀报。”
无奈的看了自己满脸通红的王妃一眼。
未等越王开口拒绝,越王妃已是起身娴熟的帮越王穿上了衣衫。
看着枕边人稍显歉意的眼神,越王妃摇了摇头。
“熙云,大事要紧,我在这等你,你先去忙。”
眼神温柔的摸了摸自家妻子柔顺的长发,越王走出了屋子。
屋外,看着手中的信封,越王眉头紧皱。
“先生,魏王给孤写信,希望孤明日同他一起兵变,事成之后,他愿让出厉国的半壁江山,你怎么看?”
给越王递信的青衣文人嘻笑道。
“魏王无非是想让殿下您去帮他吸引火力,想要借助王妃宗门的力量平衡高端战力上的差距罢了。
具体要如何做,还得看您和王妃的选择,倘若当真要谋反,集魏王,您再加上魏王的弟弟八殿下三人的力量,也未尝没有可能。
只是想要起事,必须得说服王妃,让她的宗门愿意出手相助。倘若事成,您夺得皇位的可能便是最大。”
一袭白衣的越王摇了摇头。
“孤与兮儿真心相爱,历经艰辛才走到一起,又怎可以此去逼迫她,此事莫要再谈,做个闲散王爷便是。”
不知何时,屋子的门被轻轻推开,一身淡蓝色衣裳的越王妃正含情脉脉的看着越王。
“夫君若是有意,兮儿自当去劝说父亲出手相助。”
上前揽住自家妻子,将其抱回房中。
“那王权富贵,有我们二人相伴一生重要吗?于我而言,有兮儿你就足够了。”
越王妃轻抚着越王的脸颊,没再反驳。
正值夜色,大好时光,恩爱的人享受着属于二人之间的美好。
直到两人都筋疲力尽之后,有糯糯的女声响起。
“夫君,这些日子跟我回宗避避风头吧。”
“嗯”
……
八皇子府。
一处空旷的平地上,一身甲胄的八皇子正肆意的挥舞着长戟。
其势大开大合,挥舞之间,有大风掀起,刮的四周的旌旗猎猎作响。
挥舞之间,看到空中的夜莺,长戟猛地停在了地上,震的青石板上有数尺长的裂痕生成。
随手一扔,长戟精准的落在了远处的兵器架上。
伸手接过夜莺,拿下绑在夜莺腿上的灵纸,以特定的手段让其上的文字显现出来。
细细阅读后,八皇子脸上有狰狞的笑容露出。
“终于到时候了,孤早就受不了那老头和那假模假样的伪君子了。”
“阿福!”
“属下在。”
“传孤旨意,全军备甲,明日随孤一起助四哥打穿了那朝凤门。”
“诺!”
……
琴音渺渺,舞榭歌台。
一表面金碧辉煌的青楼立在厉城河一侧。
来来往往的人群川流不息,时不时的有男子朝着四处张望后踏入其中。
一时之间,笙歌渺渺。
厉城河上,有高约二十米的楼船稳稳的停在水面的正中央。
船体各色的灯光闪烁,映的水面别具一番风采。
有典雅的古琴声自船中传出。
初听有些晦涩悲伤,复又让人有流觞曲水,畅游自然之感。
临近尾声,曲调转向慷慨激昂,让人情不自禁的回想起了自己一生的奋斗历程。
楼船内,一涂抹了大量胭脂,装扮的光鲜亮丽的红衣女子正跪坐于宴席的正中央。
女子那纤纤细手置于古琴之上,随手拨弄之间,有跳跃的音符自古琴上流出。
良久,曲闭。
在一片掌声之中,女子动作优雅的起身,朝着四方各行一礼。
“悦娘子的琴艺愈发玄妙了啊,连老夫这把年纪都被你这琴声勾动了心弦,端的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阴长老谬赞了,妾身哪里能担得长老此等称赞。”
“担得的,担得的,老朽对这琴曲之道也颇有见解,不知悦娘子今夜可愿来老朽房间共探这琴艺的奥妙?”
“这”
被称为悦娘子的红衣女子将目光投向了四周的其他几位长老,却是没能得到一丝一毫的回应。
内心一阵苦涩,刚想点头答应下来。
一道光幕出现在宴席的正中央。
光幕之中,魏王面色严肃的看着船上的场景。
顾不得管这肉体上的小事,四位来自不同势力的长老的目光都投向了场中的魏王。
“魏王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老皇帝已经发现我们的行动了,孤来告知你们一声,召集你们的人马,黎明之时开始行动!”
“黎明之时?”
“有什么问题吗?”
“那我等就在这里提前恭贺陛下了!”
“诸位放心,事成之后,孤必将兑现孤先前的承诺,明日之后的厉国,四位所在的大教都将会成为那名门正派。”
“桀桀桀!”
待魏王的虚影消失后,四位来自不同邪教的长老对视一眼,笑声愈发猖狂。
……
一间七进七出的宅子内,灯火通明。
一间摆满了各式书籍的房间内,魏琦正伏案写着些什么。
良久,放下手中的笔,魏琦看着屋外一点点变亮的天空,心中紧张万分。
蹲下身子,在宽大的书桌下按了按,一个抽屉自书桌内弹出。
小心的从书桌下的抽屉内取出一块墨绿色的宝玉,咬破自己的手指,以血在宝玉上写下了一段文字。
做完这一切,魏琦起身坐于桌前,将信纸折好,放于怀中。
望着天外一点点亮起的天空,这位魏王的首席谋士喃喃着。
“殿下,您的恩情,魏琦还了,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