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盼盼与山原百代联手,能把昆仑给逼的要疯,但她在当前复杂的环境下,要想干掉陆宁,别说只有一把短刀了,就算扛着个火箭筒也不行。
在复杂环境下搞暗杀,陆宁能甩她十八条街,完全可以等她彻底失去理智时,对她发动猝然攻击,一下把她搞定。
只是楼宇湘却不给陆宁寻找最佳时间的机会。
这个成事不足,坏事有余的小女人,河水已经淹没了她的口鼻,无论她怎么努力往上蹿动身子,也挣不开把她两条腿拴在石头上的绳子。
就在林盼盼飞快的转动身子,四处搜寻陆宁踪迹,不时往水下猛刺一刀时,陆宁从她背后三米处冒出脑袋,张嘴深吸一口气,急匆匆的瞥了眼楼宇湘那边,抢在林盼盼转过身来之前,再次消失在了水下。
他知道,当前对林盼盼发动攻击,不是最好时候,毕竟人在狂躁中时的反应是最快,最凶狠也是最无所畏惧的,只有慢慢消磨她,让她感受到潜伏在四周水下的危险,心里发虚试图逃走时,那才是好机会。
没办法,在水中无法发挥速度的陆宁,实在忌惮她手中那把短刀,这就好比一个小孩子,拿着把打开保险的手枪点着大人,很危险的。
可楼宇湘却不配合。
这就势必得让陆宁冒险,抢在她被淹死之前,把林盼盼解决掉了。
特么的,等搞定林盼盼后,我非得跟这娘们要点利息!
第二次趁林盼盼转身,快速冒头吸了口气的陆宁,看到楼宇湘眉眼都被河水给淹没后,就知道自己不能再耽误了,心里骂了一句时,也有些后悔怎么没听昆仑的话,带着那把陌刀来。
虽说陌刀不如这把短刀锋利,但肯定能像昆仑那样用刀侧面格开短刀,也能在活动不便的水中,利用陌刀的长度,来进攻林盼盼的,相信用不了几下,就能削下她持刀的那只手,如果他能狠下心来的话。
后悔是没用的。
陆宁只能从水底摸出两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算好林盼盼的转身速度后,猛地从水下站起来--卧槽,算错了,林盼盼并没有转过身,看到他忽然从面前冒出来后,低声尖叫着就持刀猛劈了下来。
当啷!
陆宁及时举手,用右手中的石头挡住了短刀。
只能挡,没法闪,水流太湍急了,不但无法像在地上那样闪转腾挪,反而会因为平时的躲闪习惯,而忽略水的阻力,造成致命性的失误。
陆宁牢牢记着昆仑说过的那些话:林盼盼,有一把能把石头剖开的锋利短刀。
所以在石头与短刀相撞,发出当啷一声响时,陆宁还没有等到手腕感觉到巨震,就立即松开石头缩手了。
饶是他反应很快,林盼盼的短刀则更快,在把那块石头剖开两半时,竟然余势不衰,从陆宁虎口扫过,鲜血立即迸溅。
由此可以看出,林盼盼在劈下这一刀时,所用的力气有多大。
绝对是全力以赴了。
林盼盼都一心要把陆宁带去那个世界了,他这时候再怜香惜玉的话,那么他就是个标配的傻鸟,虎吼一声中,左手中的石头狠狠砸向了她。
陆宁能肯定,林盼盼无论如何也得躲闪他这一击,要不然她的脑袋就得被石头砸烂,她终究不是漠北北,也不是喝过眼泪的叶明媚,只是个不坏战士的速成品,还没有修炼到刀枪不入的境界。
只要她能躲闪,那么她就躲不开陆宁同时自水下全力撩起的右脚了。
必须得全力啊,水的阻力会影响速度的。
在难以展开速度优势的林盼盼,是万万躲不开陆宁这一脚的,只能被她一脚踢飞出去--但也仅仅是把她踢飞出去,无法给予她致命的杀伤,很快就能卷土重来的。
陆宁很清楚这些,可此时已经顾不得了,为了救下楼宇湘,这才采取下策。
虎吼声未落,陆宁的右脚已经撩出水面,他左手中的石头,也已经无比快速的砸向林盼盼,就等着她不得不脑袋后仰的躲闪了。
她如果不躲,怎么办?
陆宁要不要,真一石头把这颗很漂亮的小脑袋,给砸个稀巴烂?
陆宁动手时,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所以在他遇到这个问题时,有了瞬间的懵逼--林盼盼竟然不躲不闪,就像没看到即将把她小脑袋砸烂的石头那样,只是双眸中冒着疯狂,狠狠一刀刺向他的心口。
同归于尽。
林盼盼坚信,在陆宁一石头砸烂她脑袋时,她的短刀也会恶刺穿他的心脏。
把这个男人带走,本来就是林盼盼当时最迫切的事情,一旦抓到机会,又怎么会放弃?
卧槽,这孩子疯了!
陆宁魂飞魄散下心中大叫一声,慌忙身子迅速后仰,再次摔倒在了水面上。
但无论他的躲闪速度有多快,都不如林盼盼的全力一刀更快,毕竟这是在水中,他除了身子后仰之外,根本做不出任何及时腾挪或者后退的动作。
林盼盼左肩猛地剧痛,小腹也遭到大锤般的攻击,身子嗖地从水中后飞之前,她的短刀也狠狠刺进了陆宁的左心口。
“陆叔叔,在黄泉路上等我!”
这是林盼盼一击得手的同时,也遭到陆宁全力一脚后,急速后飞跌落水中时,嘶声喊出的一句话。
她的左肩已经被石头砸的骨折,那块石头本来是对着她脑袋去的,但陆宁身子后仰时改变了角度,只能重重砸中她左肩。
可她却把剧痛当做是享受,整个世界在被冰冷的黑暗给淹没时,欣慰的笑了:陆叔叔,你先走,我醒来后就会去找你的。
林盼盼并不知道,在她昏迷被河水冲走时,她的陆叔叔就像打不死的小强那样,从水里慢慢冒出了脑袋,右手捂着左胸。
张嘴吐出一口河水后,陆宁后怕不已的低头看去。
刚才,在林盼盼一刀猛刺过来时,陆宁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反应速度怎么就那样快,抢在刀尖刺中心脏部位时急速向右挪动,才让已经刺透左胸衣服的短刀,擦着他左肋划下,留下了一道深深地血口,都快看到肋条了。
很疼啊。
幸好很疼。
疼这感觉虽说不咋样,但也证明人还活着。
死人是感觉不到疼痛的,这是不能反驳的真理。
望着滚滚而下的混浊河水,耳畔回荡着林盼盼的那声尖叫,陆宁低低的叹了口气:“唉,这又是何苦呢?”
林盼盼最后那声尖叫,让陆宁更加确凿了原来的推断是正确的,却独独没想到,她爱他会爱的这样疯狂,在重伤昏迷之前,还嘱咐他在黄泉路上等她。
表达爱情的方式有很多种,像小宋那种若即若离,像昆仑那种生死不渝,像林舞儿那种独自痛苦,像水暗影的假装无所谓,像楼宇湘的死皮赖脸,像秦小冰的水到渠成,像叶明媚的歇斯底里,像张翼的心甘情愿,像漠北北的贪婪,像商御卿的大度,像卡秋莎的满足等等--
这么多方式,林盼盼都没有选择,而是独独看中了同归于尽。
毫无疑问,这种方式是最疯狂,最可怕,也是最不可取的。
陆宁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想顺流而下把那孩子从水里捞出来,先给她几个大耳光,再给她上一堂发自肺腑的思想教育课,如果楼宇湘没有快淹死的话。
费力的把捆住楼宇湘双手、双脚的绳子解开后,陆宁抬手抓住她的头发,猛地把她提上了水面。
楼宇湘没有快要憋死的那样,张嘴大大的深吸一口气,而是毫无动静。
她喝饱了,无论她愿不愿意,喜不喜欢喝这种不卫生的水,她都得喝。
她浑身上下没穿一点衣服,细皮嫩肉的身子上,有无数道鞭痕,已经被水泡的泛青了,不过全身却烫的要命。
她在被淹死(没人抢救的话,就是被淹死了)时,身子怎么这样发烫?
当然不是发烧。
人在发烧时,哪怕是烧到八十度,身子在冷水中泡了这么久后,也早就冰凉了,所以只能说她被林盼盼强行服用了某种药物,就是担心她被冻死。
楼宇湘的光屁股,陆宁在女子会所的总经理办公室时,就已经欣赏过了,很诱人的说,让人看一次就再也忘不了,不过当前不是欣赏美丽的时候,先救人再说。
就像扛麻袋那样,把楼宇湘扛在肩膀上,头朝下的屁股朝上,这样可以起到把她喝下去的水,控出来的作用。
陆宁扛着楼宇湘走上岸后,她还没有任何动静。
他只能扛着她乱跳,又担心福伯他们招来,看到大小姐的小身体,那就不好了,所以陆宁钻进了树林中,围着一棵树不断的转圈子。
他也冻坏了,也得需要运动来取暖的。
终于,楼宇湘嘴里不再向外吐水了,却还没有醒来意思,看来还得麻烦陆先生给她做胸部按摩,人工呼吸啥的才行。
给美女做这两个动作,陆宁倒没任何的反对意思,先哼哧哼哧的按了几下,再捏住她鼻子,下巴,迫使她张开嘴后,深吸一口气鼓起腮帮子低头,开始给丫的渡气。
没吹几口气,楼宇湘总算是有了反应,开始咳嗽起来,有水随着喷出来。
“呼,总算没有白忙活一场。”
陆宁重重吐出一口气,蹲坐在了地上。
他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水时,楼宇湘缓缓睁开了眼睛,好像不认识他那样,盯着他看了足足一分钟,都没有说话。
陆宁伸手在她脸上轻拍了几下,问道:“咋,是喝傻了,还是吓傻了?”
“是、是冻傻了。”
楼宇湘嘴唇哆嗦着回答。
“不会吧,你身上很热的,可能是她怕你被冻死,才给你喝了某种发热的药物。”
陆宁伸手在楼宇湘额头上试了下,说:“嗯,温度至少得有八十八度,很吉利的数字。”
“她、她呢?”
楼宇湘咳嗽了两声,慢慢地从地上坐了起来,苍白的脸色开始泛红。
“不知道。”
陆宁摇了摇头:“她被河水冲走了。”
“抱、抱住我,行不行?”
楼宇湘没有再管林盼盼,提出了个不怎么过分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