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夫人不用摘下蒙在脸上的黑纱,单看她走路的姿势,陆宁就悲哀的发现:他可能会真的爱上她,以身体的名义。
仅仅是靠走路的姿势,就能让男人挪不开眼珠子,心底深处立即腾起一股子要跪倒在她面前,膜拜她的冲动,那么她本人的容颜,得有多么的惊人美丽?
随着她一步步的走来,陆宁发现她全身上下,原来只穿着一件黑色轻纱长袍,就是那种近距离看上去,才会隐隐看到被黑纱所覆盖的雪肌玉股。
她是赤着脚的。
那双被黑纱长袍半遮半掩的玉足,每迈动一步时,才会从裙摆下露一半--一半的雪足,就能让陆宁刚压下的因她走路时腾起的某种火焰,再次腾起,还更加的猛烈。
那双雪足的脚趾甲上,并没有涂抹任何的指甲油,就是健康的红里透白,像含苞欲放的粉红玫瑰花骨朵。
陆宁开始怀疑陈婉约跟他说的那些了。
陈婉约曾经说过,当初她为陆宁解毒后打算寻死时,被人绑到了罗布泊内,遭遇炼狱式的折磨后,见到了九幽夫人。
她说的很清楚,九幽夫人当时就穿着一件黑纱长袍,里面是真空的,能看到右肩下有朵盛开了的彼岸花。
陈婉约还说,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九幽夫人,更是她从没有见过的美女,哪怕她身为女人,也很想膜拜在夫人面前,用嘴去吻人的脚。
当时陆宁听她说过后,就是半信半疑的,不相信会有那么魅力无边的女人。
前些天陈婉约又说起秦摘花去刺杀过九幽夫人后,陆宁更不相信她对男人的无敌杀伤力了,如果真那样,有些好色小毛病的秦摘花,怎么可能会对那样的女人下得去手?
综上种种,陆宁觉得陈婉约太夸张了,夸大了九幽夫人的美丽。
当然了,那个魔头可能真得很有魅力,但远远不到像她刚才所说的那样:你见到我后,我怕你会爱上我。
陆宁信了。
他只看到了九幽夫人走路的姿势、半露出的一双雪足,就已经无法控制对人家的某种想法了,如果她在揭下脸上的黑纱,露出她的庐山真面目,他究竟还能不能保持站立--这都是个问题。
九幽夫人走到陆宁面前三米处后,停住了脚步,眼神平静的看着他,缓缓问道:“我再次问你一句,你确定要看看我的样子?”
“不--看,我会遗憾终生的。”
陆宁偷偷用力掐了下自己的肋间*时,咕噔一声咽了口吐沫,这让他觉得很丢人,赶紧挪开跟夫人对视的眼睛,嘿嘿讪笑一声说:“你或许,只是身材迷人了些,走路的姿势好看了些,但你的相貌,却不一定能有你身材的一半。”
陆宁这样说是有道理的,大街上有很多‘从后面看背影会让人心跳,从前面看模样却让人心惊’的女人,让爱美的男人遗憾不已。
他希望,九幽夫人也是这样的女人,只是拥有一副好身材,走路姿势迷人了些,撑破天有双美丽的小脚,但本人却长的很一般(所谓的很一般,也是顶级美妇了,不过陆宁自问还是能抗住视觉冲击力的,尤其是他当前在默念着‘百年后,红粉变骷髅’时)。
“陈婉约肯定告诉过你,我长的什么样子。可她根本不知道,依着她卑贱的身份,是没资格看到我的庐山真面目的。”
九幽夫人说着,缓缓抬手去摘蒙面黑纱时,悠悠说道:“不过你,有这个资格,因为你是陆宁,对我、对九幽世界都有着很重要的作用。”
“等等!”
陆宁抬手,低声喝道。
已经捏住轻纱一角的九幽夫人,停住了动作,闪着荧光的双眸中,浮上了明显的得意之色。
她已经看出陆宁为什么要喊停了,因为他没有任何把握,能在看到她的真面目后,依旧能直挺挺的站在这儿,像个男人那样。
“我就说过,你最好不要看我的样子,要不然你会爱上我,从此后就会成为我的一条走狗,唯我是从。”
九幽夫人身上的黑纱长袍,无风自动,越发显出了她阿娜身姿,语气也越发的勾人:“年轻人,你变成那副样子,虽说是我所希望的,不过我同时也失去了斗争的乐趣。就像亲手驯服一匹烈马,可比骑着一匹千依百顺的阉马要开心多了。”
“我会看的。”
陆宁用力咬了下嘴唇,低声说:“可在你扯下黑纱之前,我有两个问题要问你。”
九幽夫人目光一冷,淡淡的问道:“我凭什么要回答你?”
“就凭我对你、对九幽世界很重要。”
陆宁很轻松的笑了,反问道:“我想,夫人你该比我更清楚这一点。如若不然,你也没必要跟我面对面的站在一起,浪费口舌了,干脆用蛮力来拿下我,岂不是更好?”
九幽夫人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你问吧。”
陆宁抬头(这样,才能避免目光总是在她身上乱转,保持心中灵台上的最后一丝清明),望着有水珠渗出的暗道上方,说出了第一个问题:“这个地下迷宫,还有北面五百米外的唐王老城区东南角,都是你们造出来的吗?”
“地下迷宫早就存在了,只是恰好被我们所用。”
九幽夫人回答说:“那边的唐王老城区,和九幽世界无关。”
“那是谁建造的?”
陆宁马上追问。
“这就你的第二个问题吗?”
九幽夫人先问。
“不是--你必须回答。”
“不知道。”
“不知道?”
“嗯,就是不知道。”
“你也有不知道的东西?”
陆宁有些奇怪:“还是,根本不愿意跟对我说?”
九幽夫人也看向了巷道上方,黑纱面巾下露出小块雪白的脖子,缓缓回答:“在我们发现这个秘道并利用时,那边就已经存在了。”
“你们不想搞清楚,是谁在那边搞了那么大片建筑?”
“这算是第二个问题?”
“不是……能不能别啰嗦?”
“好吧。”
九幽夫人好像笑了笑,低头看向了陆宁:“换做是谁,在森林中发现一堵墙后,会有一片仿制中原的建筑,就坐落在一片废墟前时,都会想过去看看。我们,也想。只是,我们无论付出多大的努力,都无法走过那条河,踏上那座桥!”
九幽夫人说到最后时,语气犀利了起来,带着浓浓的不甘。
原来,当九幽世界发现这个地方后,唐王老城区就已经存在了,但他们的人,却无法走过那座桥,那条河,去里面看个究竟。
“这是为什么?”
陆宁认真的问道。
“彼岸花未开,我们终究不能像人类那样,能自、由自在的行走世界各地。”
九幽夫人的语气,带有明显的懊恼意思。
陆宁不想再追问彼岸花不开、九幽世界的人就不能涉足中原的事,他只是奇怪:“你们是什么时候来到卡门地区的?”
“七十年前,二战正如火如荼时,我的先辈们就已经--”
九幽夫人刚说到这儿,就被陆宁叫停:“等等!你、你说是七十年前,你的先辈们才来到这地方?”
“是。”
九幽夫人的回答很简单。
到现在为止,陆宁不仅仅是问了两个问题了,她也懒得再提醒他问的太多了,能回答的索性就回答了。
“那……”
陆宁又咽了口吐沫,这次可不是因为色心在发作,而是隐隐猜到什么后的震惊,让他本能的用这动作,来压制心中的恐惧:“就是说,七十年前,你的先辈们,就发现废墟那边有片建筑。而且,随后这些年内,那边也没有破土动工。”
“是。那地方在你来之前,倒是有很多人住,却从没动工的迹象。”
九幽夫人如实回答:“至于那些人,在你来之前就消失了。去了哪儿,我也不知道。”
“这、这怎么可能?”
陆宁满脸的茫然,不住的摇头。
他虽说在十二岁那年,就已经离开了唐王老城区,浪迹天涯亲去找爹妈,但十二岁的孩子,已经有了可靠的记忆。
出来他家胡同左转的的某食品加工厂,就是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才建起来的,围墙的基座上,还留有建成时的年月日(这在当时是很流行的,现在乡下还有很多宅院的墙基上,会留下建成日期,一目了然,倒是省了‘考古学家’去费心思)。
陆宁上学时的学习成绩不咋样,不过还是能算出从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到现在才经历了不到四十年。
那么问题就来了:九幽世界的人,早在七十年前就出现的建筑,怎么就能与三十年之后的建筑,完全相似呢?
陆宁一直以为,他在卡门地区发现的家乡一角,是根据老家复制的。
但现在看来,不是这边复制那边,而是唐王复制了这边!
这怎么可能?
如果这边距离唐王不远,还有可能被模仿能力极强的国人给照样复制出来,问题是陆宁敢肯定,他老家那些人在修盖自己的院落时,是不可能跑来这儿参考的。
看到陆宁想的很痛苦,都忽略了自己的存在了,这让九幽夫人感觉很不爽,冷冷的提示道:“我知道你很震惊,你打小就所熟悉的家乡建筑,怎么就跟已经存在多年的这边完全一样。其实这也没什么难猜的,是你太笨了。”
“我太笨了?”
陆宁愣了下,接着双手抱拳,对九幽夫人毕恭毕敬的深施一礼:“还请指点。”
九幽夫人很满意陆宁这个态度,眼里的不耐烦消失了:“给你个提醒。你在外流浪十数年字回去后,你儿时所熟悉的那些人,是不是都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搬离了老城区?现在的居民,都是来租住的、或者是外地去唐王买房子居住的外地人?”
“是,确实这样。”
陆宁想了想,又点了点头。
九幽夫人又问:“那你有没有关心过,你那些左邻右舍的,为什么都离开老城区了?”
正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陆宁抬手抚额:“啊,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