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养再深的人,碰到孙刚这样的人后,也会被气疯。
被气疯了的张翼,闭眼嘶声喊出那句话后,就觉得心中忽然一松。
从没有过的轻松,就像放下了千斤重担,再也不用为啥事挂着了。
好吧,你既然非得逼我承认,我跟陆宁有一腿,那我就承认了,又能咋样?
你敢杀了我,还是敢去找陆宁算账?
张翼慢慢睁开眼,看着目瞪口呆的孙刚,忽然格格娇笑着,轻声说:“你猜的不错,陆宁就是我的奸夫,我特别迷恋他,现在一天半不见他,就会觉得浑身痒,无法忍耐。就在今天下午,我们俩还在办公室内着实恩爱了一场。孙刚--”
张翼说着,伸手拍了拍孙刚那惨白的小脸,娇笑声变成了无声的冷笑,包含着太多的蔑视:“你跟陆宁,根本无法相比,哪怕是放在刚结婚那会儿,你都无法想象他对女人的魅力有多大。”
心里不正常的孙刚,逼着张翼承认她跟别的男人来往,只是想籍此来抓住她的短处,以方便自己以后更能有效控制她,欺负她,约束她罢了。
只是他真没想到,他信口说出的话(其实他自己也不信张翼跟别的男人会有那种事的,毕竟他还算是当世最了解她的男人),张翼竟然承认了。
而且承认的是如此的光棍,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无畏,全然不在意身边还有别人存在。
一下子,孙刚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茫然了。
看着他目瞪口呆的样子,张翼心里说不出的轻松,只想纵声高歌,来抒发积压在心中那些过多憋屈,咯咯再次娇笑:“咯咯,孙刚,我现在已经跟你坦白了,至于你要怎么做,那也随你。大不了,你去我单位去闹,我不干这个官员了。那样,也正好,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跟陆宁来往,就算给他当一辈子情人,谁又能管得着?”
“是去单位闹,还是去找陆宁算账,再不就杀了我来维护你男人的尊严,都随你,反正我无所谓。跟你在一起,我还真是活够了。”
张翼说着站了起来,光着一双雪白的小脚,也没跟宋楚词俩人打招呼,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大门内时,还淡淡的说:“你如果还算是个男人,要竭力维护你尊严的话,那就在这三条中选一条吧。如果不敢,以后就别管我。除了夫妻名份外,别的我好像都不欠你的。”
不愧是当领导的,这理论水平就是高,压根不用打草稿,就能把想表达的意思,清晰的表达出来。
还有理有据的。
孙刚傻楞良久,才从地上慢慢爬起来,同样没有理睬小宋俩人,扶着门框走进大门,缓缓关上了大门,落锁婉拒一切别有用心的访客。
劳拉做梦也没想到,回家的途中,会遇到这么一档子事。
奇怪的是,竟然跟陆宁扯上了牵扯。
那个混蛋,貌似跟所有的优秀女人,都有些牵扯啊。
“劳拉,回吧。”
望着紧闭的大门,宋楚词在没有听到有激烈的厮杀啊,惨叫啥的声音传出来后,嘴角才微微抽抽了下,转身开门上了车。
车子重新启动。
这时候街道上的车辆行人的更加少了,不过劳拉的车速却更慢了。
直到拐了一个弯,驶上通往市区的主干道后,劳拉才干咳了声,对上车后就闭眼不知道在琢磨什么的小宋说:“宋总,我觉得吧,那个女人在撒谎,她只是被丈夫气疯了,才那样说的。”
宋楚词睁开眼,笑了笑反问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劳拉一楞,嘴巴动了动,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她说张翼是在‘胡说八道’,就是潜意识内在给陆宁辩解的思想在作怪。
劳拉总以为,陆宁只能是宋总的老公,就像她要嫁人,就必须嫁给陆宁那样。
劳拉对陆宁有着相当大的好感,宋楚词又是她赖以为生的主子,那么她盼着这对男女能结合在一起的想法,也就很正常了。
所以在遭遇不利于陆宁的事时,劳拉就开始为他辩解了。
其实,宋楚词又何尝没看出张翼说的是气话,看出劳拉在维护陆宁?
但那又怎么样?
宋楚词很清楚,自从得知陆宁跟陈婉约滚在一起后,他们俩再走到一起的可能性就很小了:女孩子的自尊,绝不允许出现那啥‘母女共侍一夫’的局面。
尽管当初宋天问卷款潜逃、宋楚词备受京华郭家狗腿子欺负时,就曾经为获得陆宁的陪伴(保护),想让他享受那种人间极品艳福来着。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京华郭家已经缩回了他们欺负人的黑手,小宋也在逐渐壮大,当然不会再考虑那些事了。
就像她不再考虑,会把陆宁‘距为己有’。
想想就头疼啊,暂且不说忽然变成岳婉晨的陈婉约,单说水暗影、林舞儿,曾经的闺蜜好友商御卿,小秘书秦小冰,正在负责工程燕太太……
这些人,那一个不跟陆宁有着无法割舍的关系?
生性倔强的宋楚词,还没有大度到跟这么多人,去共享一个臭男人的。
哪怕,有那么一天,她也可能会成为他的女人之一,也只是命中注定罢了(两朵彼岸花),跟所有女孩子所幻想的小生活,没有半点关系。
劳拉为陆宁的辩解,在宋楚词看来没有丁点意义,这才反问了一句。
对这种事脑子慢半拍的劳拉,又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宋楚词也不想劳拉难堪,垂下长长的眼睫毛低声说:“劳拉,我能活多久还是个问题,实在没心情去考虑他会跟哪个女人来往的这种破事。”
“也是。”
劳拉苦笑了声,收敛了那些胡思乱想,开始专心开车。
公路两侧的橘红色路灯,就像两条长龙那样,蜿蜒伸向天边的尽头。
看不到首,也看不到尾,唯有默默守候着脚下这片和平的土地,也很像呵护自己孩子渐渐睡去的母亲。
急促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到背着双手站在护栏前的潘龙语,没有回头更没有动一下,就仿佛任何事,都比不上他欣赏祖国这得之不易的和平夜色。
“潘老师,他们来了。”
李子走到潘龙语背后三四米处时,放缓了脚步,低声说道。
晚饭刚吃过,现在已经成为潘龙语生活秘书的李子,接到了某部门领导的电话,说是请潘老师能见两个人。
这两个人,是郭易秦派来的。
前段时间,郭易秦做的那些事(联合九幽夫人,苏省楼家,明珠燕春来一起,诛杀昆仑、漠北北),让潘龙语很是不满。
当然了,老潘不会明着说他不高兴的,但再也不插手某件事的态度,却让直接管辖郭易秦的那个领导,从中感受到了。
郭易秦利用龙头遗留下的‘关系资源’,竟然跟来自九幽世界的最大魔头联手一事,如果这位领导没有点头,他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擅自行动的。
郭易秦虽说坐上了龙头的位子,他的威信相比起龙头来说,却是差了不止一点半点。
龙头要是还活着,无论做什么,别人都无权干涉的。
也不会有谁管,毕竟他所负责的事,可是个大、麻烦。
换上郭易秦后,那位领导想不管,都不行,在得知老潘要袖手旁观后,也唯有苦笑,等闲之事也不好再麻烦他了。
今晚这件事,摆明了是不等闲的,必须得让老潘得知才行,所以才提前打了电话,先征求了下他的意见后,才让那俩人上山。
对于下面办事的这些人,潘龙语倒是从来不摆他某大师的架子,闻言转身点头吩咐:“嗯,就让他们过来吧。”
李子低低答应了声转身快步走去时,潘龙语缓步走到了草庐前。
就像电影里所演的那样,所有仙风道骨的大人物,都必须得居住在山清水秀的地方,结庐而居,左有清溪细细绕石流,右有松柏阵阵随风晃,前有仙鹤展翅曼舞,后有乌龟回爪缩头--
总之,潘龙语所居住的这地方,从风水格局上来说,绝对是延年益寿的好所在。
“潘老师,您好。”
两个身穿黑色西装、外表精明强干的年轻人,来到草庐门口的树墩木桌前,齐齐的弯腰行礼,低声问好。
“坐,李子,泡茶。”
潘龙语微微一笑,左手中羽扇轻摇,右手虚指前面两个木凳子。
“谢谢潘老师,我们站着就好,很快就会走的。”
左边年轻人摇头,婉拒了老潘的好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双手捧起,缓步走到木桌前,毕恭毕敬的放在了上面:“潘老师,这就是秦少、哦,就是郭易秦郭处长(秦少是京华纨绔子弟对郭易秦的称呼,处长则是他当前的职务),让我们交给您的东西--潘老师,打搅了。”
两个年轻人还真是够干脆,放下东西后马上就告辞了。
潘龙语也没挽留,只点了点头,就看向了那个东西。
这是个相当精巧的录音机。
潘龙语年龄虽说很大了,不过还是很清楚该怎么操作这玩意的,等李子送走俩年轻人回来站在自己身边后,才摁下了播放键。
自从接受了李子后,只要有机会,潘龙语就会不吝指点他一二。
录音机内,先是传来一声阴森的笑,才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呵呵,铁辽,你可能还不知道,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这个男人的话音未落,李子就失声叫道:“是陆宁!”
鉴于那些众所周知的原因,李子当然很熟悉陆宁,也刻意研究过他一切的详细资料了,所以才会对他的声音这样熟悉。
潘龙语倒是没说什么,雪白的眉梢稍稍动了下。
李子自知有些沉不住气了,无声讪笑了下,侧耳倾听,脑子里却在飞快的搜索着铁辽的资料。
对于铁辽,李子同样不陌生,知道他是七杀手之一,也算是潘龙语的徒孙了。
早在好几年前,铁辽就在香港跟潘老师的大徒弟,学习风水文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