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黑了,你怎么不开灯?”
阿蓝黛娃柔媚的声音响起时,还伴随着两声咔咔声。
看来,是她把脚下的高跟鞋甩到了旁边。
陆宁这才抬起头,发现窗外的天,原来真的黑了。
他在反复看了几遍这份绝密文件后,就陷进了沉思,不知不觉间连天黑都没有发现,手指上还夹着一个熄灭了的烟头,旁边桌子上的香茶,早就凉凉的了。
这就足够证明,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这份绝密文件所写的卡门惨案中了。
如果是别人看到这份文件后,肯定会觉得不可思议,但随后就放一边,该干啥干啥去了。
毕竟卡门惨案距离现在,足足有接近八十年了。
二战也结束七十多年,无论那时候发生过多么耸人听闻的诡异事,只要没继续发生,就能随着时间的流逝,当事人的群体战死,被人遗忘。
或者是,成为不可靠的传说。
可陆宁看完后,却又不一般的感受。
在看到这份绝密文件之前的前两天,假扮成铁辽来蛊惑陆宁的漠北北,还曾经跟他说过平行世界的事。
只是那时候,她没有提到石鱼星。
石鱼星,顾名思义,这如果是个星体的话,那么它的样子应该像条鱼,石头雕刻而成的鱼。
也有可能,是个人类当前从没有接触过的世界,也就是漠北北所说的那个平行空间。
再往前推,岳婉晨曾经替九幽夫人,向陆宁转达她的某些话:早在五胡乱华时期,纷争的汉人自相残杀时,就有一群他们的自己忽然出现,最终把他们活着的赶进了罗布泊的九幽世界,代替了死者,去中原花花世界享受本该属于他们的生活。
只是,那时候九幽夫人却没‘告诉’陆宁,罗布泊内除了有个九幽世界外,还很可能有个叫‘石鱼星’的空间所在。
九幽夫人是故意不说,还是她本来就不知道?
应该是故意不说的,要不然被她抚养长大的漠北北,怎么会知道那个平行世界的存在?
那么,九幽夫人为什么不告诉陆宁,有这样一个世界存在呢?
石鱼星,是不是跟土豆老留给陆宁的那个黑色白睛石鱼,有着很直接的关系?
山羊曾经见过那个石鱼,以他在‘鉴宝’方面的知识,都无法推断那个石鱼来自哪个朝代,只敢推到周朝。
如果黑色白睛石鱼,真跟绝密文件中的石鱼星有联系,那么它可能就是个来自外空间的东西--最起码,能拥有神秘的力量,来沟通两个、甚至更多的世界。
死而复生后,本来毫无生机的陆宁,正是感受到黑色白睛鱼所具备的气息后,才成为正常人的。
再如果,漠北北没有假扮铁辽,跟陆宁说那些话,他在看完这份绝密文件后,就会真得相信:我,就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叫石鱼星,我能改变成正常人,都是从黑色白睛石鱼上,得到了某股神秘的力量。
不管是不是这样,土豆老留下的那个黑色白睛石鱼,应该跟石鱼星有着一定的关系。
只是,九幽夫人为什么不知道呢?
应该是不知道。
她要是知道了,就不会只让漠北北追寻两只绣花鞋的下落,促使两朵彼岸花开了,完全可以从黑色白睛石鱼上,参悟出陆宁不知道的东西。
已经仙逝的龙头,会不会知道卡门惨案,知道石鱼的存在?
华夏那些最神秘的部门内,是不是也藏有类似于卡门惨案的绝密资料?
这么多问题,就像一团乱麻,让陆宁越想越乱,也越头疼。
可又偏偏能看到麻绳的头:绣花鞋,彼岸花。
要想解开这团乱麻,那么就必须得从这两样东西查起。
九幽夫人,甚至龙头,估计也应该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更知道解开根源真相的起点在哪儿,所以才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那双绣花鞋,那朵并蒂彼岸花上。
土豆老呢?
那个老不死的,又是从哪儿得到的黑色白睛石鱼,并在死后那么多年后,才留给陆宁,就仿佛他早就算到小陆有一天会用这东西那样。
土豆老,到底是什么来历?
他,是真死了吗?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知道我现在对你温存,就是为了暂时利用你,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跟你翻脸。可我们现在既然没有翻脸,那你干嘛总是无视我呢?”
阿蓝黛娃柔柔的声音,再次从陆宁耳边响起时,一双蛇儿般的手臂,轻柔的搂住了他的脖子,吐着幽兰香气的红唇,在他耳朵上轻吻了下,呼吸略略有些紊乱的说道:“但,但那都是以后的事。当前我们既然在一起,为什么不享受在一起的幸福时光呢?”
“对不起,我在想事情,想的很入迷,才忽视了你。”
陆宁抱歉的笑了笑,抬起膀子准备挣开阿蓝黛娃时,那个女子却借势一转身,坐在了藤椅扶手上,却仍旧搂着他的脖子,慢慢倾倒在了她的怀中,超大的胸膛一起一伏的,很是波澜壮阔,让人口干舌燥。
“我知道你在想这份绝密文件。”
阿蓝黛娃伸手,把那份文件从陆宁手里拿走,随意向后一样,发黄的纸张就像蝴蝶那样,飘飘洒洒的飞起,落了一地。
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挑起陆宁的下巴,阿蓝黛娃微微眯着眼,呼吸更加急促的深处舌尖,在上唇上轻轻绕了下,呢喃道:“你们国家有句俗话,叫春宵一刻值千金。你现在美女在怀,还请你暂时不要去想那些头疼的事,让美女为你的凶猛而肆意尽情的呐喊,神志清醒的感受你的味道,不好么?”
“不好。我现在没这个兴趣,我得--好吧。”
陆宁摇了摇头说道这儿时,阿蓝黛娃的手,已经顺着他的腰带伸了进去,只好改口。
暂且不管这个女子,是出于何种目的,才来向陆宁索爱,但有一点必须得承认,无论哪个男人在这样性感的美女在怀时,要是无动于衷,就该遭雷劈。
没看到,外面的夜空阴云密布,有闪电在很远的地方乱蛇般的闪耀吗?
“天气预报里说,今晚会有暴风雨。”
阿蓝黛娃慢慢解开自己的黑色衬衣,喃喃的说:“我现在无比渴望,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暴风雨来的相当猛烈,完全没有丝毫的征兆,黄豆大的雨点就随着一阵狂风,狠狠击打在阳台窗户玻璃上,发出啪啊啪的声响。
尤其是一道闪电猛地亮起,震耳欲聋的雷声,就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震碎时,也让阿蓝黛娃终于发出一声高分贝的尖叫声。
雨点仿佛听到了美女压抑不住的尖叫声,才想撞碎玻璃进来看看究竟是咋回事时,阿蓝黛娃的脸,猛地贴在了玻璃上。
她无法呼吸,却能尖叫,试图压过哗哗的暴雨狂风声。
看到美女整张贴在玻璃上的脸都变形了,暴雨更加急促,拼命敲打着玻璃,想救她出来,尽情的呼吸在雨夜中。
雨点做不到,陆宁却能做到,伸手推开了窗户。
“啊!”
狂风夹杂着暴雨,速度凶狠的扑进阳台时,阿蓝黛娃再次一声尖叫,脑袋被一只手恶狠狠的推了出来,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时,后脑又一疼。
她的头发,被那个比拼命撞击玻璃的雨点更猛烈撞她的男人,一把抓在手中,就像策马高速疾驰的骑士那样,猛地一勒僵尸那样,迫使她的脑袋后仰,天鹅般的脖子扬起,再发出的尖叫声,已经开始嘶哑变形,却又充斥着狂风都无法掩盖的兴奋,愉悦。
咔嚓!
一声炸雷随着一道雪亮的闪电,从庄园别墅前面数十米处的那颗花树上炸响,还是很青涩的果子,竟然被震落了两个。
但趁着雨夜潜伏在上面的一个庞大的身躯,却巍然不动,仿佛跟花木成为了一体,随着狂风东西左右摇摆着,一双散着点点荧光的眸子,冷冷望着别墅三楼阿蓝黛娃的卧室窗口。
如果忙着征服东欧大洋马的陆宁看到他,就会赶到惊讶:咦,这不是那个喜欢铁辽的死胖子吗?
如果铁辽知道死胖子对他有那意思,就会马上拿刀砍掉他的脑袋。
铁辽当然不知道,也不会去想,因为他从昏迷中醒过来后,就看到了南诏樱花。
南诏樱花很怕打雷,就坐在铁辽旁边,双手抱着屈起的双膝,脸色苍白的望着窗外,单薄而青涩的身体,微微发抖。
铁辽能看到她的侧面,她却看不到铁辽。
又是她救了我--铁辽盯着她极力回想了片刻后,被身受重伤几次落水而引发的高烧烧散了的记忆,慢慢拼成了一个整体。
毫无疑问,像铁辽这种身体素质强壮的男人,几乎从不感冒发烧。
但如果有病,病情来的也会气势汹汹,一下子就把他击倒。
这次很不幸,就在他被人用树枝刺成重伤、又被南诏樱花救上水后,病魔就趁机发威了,才让他昏迷了这么久。
昏迷中,他都不知道南诏樱花是怎么把他带到小旅馆(这一点,可以从房间内的布局看得出)的,更不知道女孩子,是怎么把刺在他后心的树枝取出来,再小心包扎好的。
那时候,他完全感不到疼。
醒来后,他的高烧也没退,只是他心里有事,负责提醒他危险的神经,迫使他清醒了过来。
受伤的人一清醒,就会立马感受到疼痛的滋味。
再疼,铁辽也不会像女孩子那样哭泣啊,哼哼啥的,最多只会喃喃的说道:“水,水,我想喝水,有吗?”
“啊,你醒了!”
一双眼眨也不敢眨,生怕一眨眼就会有个恶魔从外面扑进来的南诏樱花,听到他的声音后,身子猛地一震,赶紧低头看过来,满脸都是真挚的惊喜。
铁辽勉强笑了笑,再次低声说:“我想喝水。”
“好啊,好啊,我这就--”
南诏樱花抬脚下地,刚走了两步却又停住动作,转身看着他冷冷的说:“哼,我为什么要伺候你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