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刀枪不入的九幽夫人,命门是她的脚底。
秦摘花呆望着九幽夫人消失的方向,眨了下眼睛时,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
是两次救了他的岳婉晨。
秦摘花赶紧站起来时,那个人形小沙丘下也有人坐了起来,他这才意识到刺伤九幽夫人的那一刀,是这个人做的。
可惜,他还是没有得手。
在这么好的机会下。
没办法,九幽夫人太强大了,强大到她能在命门被刺、恐怖武力值即将消失前,仍能用秦摘花拍马也赶不上的速度,迅速逃匿了。
秦摘花藏在石柱内,静候九幽夫人到来后,展开了雷霆一击--他失败后,九幽夫人跟他聊了老大会儿的天,胜券在握下放松了警惕,岳婉晨及时出现,喝令秦摘花刺她脚底。
岳婉晨连发两只弩箭,成功帮秦摘花逃过劫难,再把九幽夫人引到人形小沙丘前,趁她腾空露出致命破绽后,藏在下面的人,才给予她真正的致命一击!
秦摘花三人的先后出现,就像一个最完美的诛魔计划。
哪怕最终功亏一篑,却完美的无懈可击。
秦摘花却很清楚,这才不是事前精心订制好的计划。
如果是,龙头肯定告诉他。
那么就只能说明,那两个人早就发现了他隐藏在石柱中,才利用他来制定了刺杀九幽夫人的计划。
岳婉晨,不可能是这个计划的策划者。
唯有那个从黄沙下站起来的黑衣人。
星空下,他一身黑衣,从头到脚,还有脸都被黑色的纱布蒙着,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手里拿的刀子,只是一把很普通的刀子。
再普通的刀子,也能刺伤九幽夫人的脚底板。
他是谁?
秦摘花看着黑衣人,很想问问他是谁,嘴巴动了动却没问出来:如果人家想让他知道自己是谁,就没必要把自己包裹的这样掩饰了。
秦摘花只能确定这是个男人,身材修长,细腰乍背,轻飘飘的向这边看了一眼后,又看向了咳嗽着从地上爬起来的岳婉晨。
黑衣男依旧没说话,但秦摘花却觉得他在用目光询问岳婉晨(秦摘花当然不认识岳婉晨),问她伤的怎么样。
岳婉晨抬手捂着心口,再次咳嗽了几声后,才说:“咳,我、我没事的,就是五脏六腑有些移位。她那一拳,差点就把我活生生打死了。”
黑衣男右脚脚尖一挑,一个皮囊就被他从黄沙下挑了出来,扔给了岳婉晨。
岳婉晨现在不想喝水,不过却不敢违逆黑衣男,只能拿起皮囊喝了几口。
刚要放下,她就发现黑衣男目光中有不悦的神色,貌似在埋怨她喝水喝的太少。
我已经喝饱了,真得,现在一点也不渴,就是难受--岳婉晨强笑了下,刚要说出这句话时,秦摘花说话了:“你五脏六腑移位,最好的治疗方案就是喝水。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只要把胃撑起来,就能把其他器、官逼回原来位置的。”
岳婉晨这才明白,也顾不上渴不渴了,昂首对着皮囊嘴,咕噔咕噔的就是一阵狂饮,直到再也喝不下去,一张嘴水就能从嗓子里冒出来后,才放下了皮囊。
黑衣男没有再要岳婉晨递过来的皮囊,只是点了点头就向正南方向走去。
他走的很慢,也很悠闲,丝毫没有因为刚才差一点就干掉九幽夫人的惋惜,就像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那样。
秦摘花也不惋惜了:人家才是真正做大事的人,不以得手为喜,不以失手为憾。
五六分钟后,黑衣男的背影才消失在了星空下。
秦摘花看着他时,岳婉晨也在看着他。
“他走了。”
就在岳婉晨好像幽幽叹了口气时,秦摘花才问道:“你们不是一伙的。”
“当然不是,我都不知道他是谁。”
岳婉晨从沙子上站了起来,身子踉跄了好几下后才站稳:“十天前我才遇到他,昨天中午,你蹲在那边吸烟想美事时,我们才赶到这儿。然后我就按照他的要求,把自己埋在了黄沙中,等你这个蠢驴对九幽夫人发动攻击。”
秦摘花的老脸,一下子红了。
他脸红,可不是被岳婉晨骂为蠢驴,而是因为他蹲在那儿吸烟时,被人看到了。
话说,他蹲着吸烟可不只是为了拉屎,有时候还会做点年轻人看东洋小电影,浪费卫生纸的那种事。
唉,没办法,任何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在这地方独自苦呆一百多天,最多的乐趣就是看星星时,总会积攒太多的精力,需要用那种方式来缓解一下的。
“咳,你既然都不知道他是谁,怎么还能跟他来这儿?”
秦摘花觉得女人,正用那种看蠢驴的眼神看自己,赶紧干咳了声,岔开了话题。
“我不来不行,他会揍人。”
岳婉晨苦笑着,脚步有些蹒跚的走了过来,说:“自我介绍下,我姓岳,叫岳婉晨。”
“好名字。”
任何男人,天生就有在漂亮娘们面前拍马的习惯,秦摘花也是这样:“我姓秦,叫--”
岳婉晨打断了他的话:“你以为我在暗中观察你那么久,会不知道你是秦摘花?”
秦摘花有些无语。
“走吧,看在你还算是陆宁朋友的份上,咱们结伴一起走吧。”
岳婉晨抬手,打了个风情万种的哈欠,秀美的小鼻子皱了下,说:“这地方血腥气太浓--不过,你以后得小心了,我敢说从现在开始,你就已经被九幽夫人列为必杀对象了。”
“今晚能够活下来,对我来说就已经是老天爷的恩赐了,有必要为将来费脑子么?”
秦摘花晒笑了声,转身拎着长刀走向南方,死里逃生下感慨的说:“今夜星光璀璨,明天肯定是个好天气。”
今天是好天气。
明珠上空的天空,罕见的湛蓝,还有几朵白云飘在天际。
阳春三月,总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
最好的季节里,有这么好的天气,美女们如果不换上最最迷人的衣裙,踩着最尖最高的小皮鞋,咔咔的在大街上走来走去,岂不是会辜负了秦大川这副流口水的狗才样?
坐在秦大川身边的格林德,拍了拍他肩膀:“秦大川,我觉得你就该变成毛驴,那样躺在台阶旁,就能欣赏美女们的裙下风光了,保管,没有谁会因为你偷看,就把你以为是个色狼。”
“死老外,我倒是不希望你能变成毛驴,只需脸朝下的趴在地上,让你的光头当镜子用就行了。”
秦大川翻了个白眼,反唇相讥:“最好是再在耳朵上再放上个微型照相机,看到真空美女过来后,拍下来晚上仔细欣赏。”
就像打架格林德会把秦大川虐的他爹妈也认不出来那样,论起斗嘴,死老外永远不会拿着鸡蛋去碰石头,嘿嘿干笑一声后,岔开了话题:“你说,今天都会有哪些商场大佬,来给陆三夫人捧场?”
陆三夫人,是格林德俩人在私下里对林舞儿的称呼。
老大有个叫水暗影的大老婆,在俄罗斯还有个小老婆,那么林舞儿就只能被成为三老婆,也就是陆三夫人了。
无论秦大川有多么羡慕嫉妒恨死了老大,一个人就拱到了三个花儿般的美女,不过身为人之小弟,是没权利在这种事上指手画脚的,反正老大又没去祸害秦小冰。
“估计没几个人吧?”
秦大川懒洋洋的说:“人参果虽然败了,可她的淫、威尚在,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就不会冒着得罪她的危险,跑来给陆三夫人捧场的。”
“其实老大也不是太在意,必须得有很多人来捧场。”
格林德回头,看了眼重新更名为东海集团总部的大楼:“不过我觉得吧,场面太冷清了,会有些对不起咱老大的闪亮登场--哎,对了,你说现在还来不来得及,花钱找一些群众演员来捧场呢?”
“还是算了吧。”
秦大川抬手,指着大厅门口的彩虹门,说:“气球,鲜花彩虹门都已经准备好了,距离剪裁开业还有不到三个小时,你到哪儿去找那么多人?”
“也是。”
格林德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大红请柬(上面被他郑重填上了自己名字,这是预防冷场,必要时他跟秦大川都得客串嘉宾的),说:“这样的请柬足足上百个,都是明珠有头有脸的人,尤其是燕春来--猜猜,他会来吗?”
敬的某某先生(女士),您好:
首先感谢您在过去对东海集团的关注,跟大力的支持支,感谢您对我们的理解和肯定!
在此,再次东海集团总裁林舞儿,携公司全体员工为您送上最真挚的问候,最衷心的祝福!
我公司将某年某月某天某一刻,举行开业庆典,诚挚邀请您的莅临。
这就是请柬上的主要内容,是林舞儿特意要求的。
她就是让被邀请嘉宾们都注意到‘开业庆典’这四个字,来想象她是如何狂笑着,说‘我胡汉三又回来了’的嚣张样子。
同时,还有警告:楼宇湘都被把吃了我的都乖乖吐出来了,我倒要看看今后还有哪个孙子,敢拿姐姐当盘菜!
燕春来可以想象到,林舞儿在写请柬时,肯定就是这种心态。
他才不在乎林舞儿当前有多么的得意。
如果是放在以前,他这个明珠商会的会长,在收到这样的请柬后,看都不会正眼看一眼,就会随手扔进垃圾筐里,忘了。
现在他却用无比认真的姿态,一遍遍的看:谁在帮她,才能让属貔貅的人参果,乖乖吐出吃进嘴里的东西,而且还那样的大方?
身为明珠最大的地头蛇,地方上稍稍有些风吹草动,燕春来就能在第一时间得知。
楼宇湘派兵,从黄江区中心医院太平间跑人的撤退步骤,就连燕春来都为之拍案叫绝。
很可惜,她在楼家的家门口,被人伏击并生擒活捉了。
活捉楼宇湘人到底是谁,又有什么资格,让楼家老爷子配合等事,燕春来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