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能确定,不过他还在昏迷中。”
弗拉斯金用无比肯定的语气回答,稍后又问:“要不要叫救护车,先把他送到医院?”
“快,你立即呼叫救护车,要快!”
瓦尔特用吼的声音说出这句话后,才看向大张着小嘴木然发呆的卡秋莎,兴奋的叫道:“小姐,陆宁还活着,还--啊,小姐,小姐!”
真是奇怪。
刚才卡秋莎听说陆宁挂了后,没有被这个噩耗给打击昏过去,现在听到他还活着的消息后,就偏偏烂泥般从藤椅上出溜下来了,慌得老波斯塔夫连忙抱住她,回头冲跑过来的雅克斯基等人连吼带骂的,让他们火速去找玛丽医生。
唉,这孩子还真不是一般人啊,最能怎么折腾人,就怎么折腾。
博夫医生无比的烦躁:娘的,怎么就无法让这家伙醒来呢?
急救室内的年轻人,浑身红果果的躺在急救台上,博夫医生已经把最拿手的救人十八招都施展完了,满脑门子的都是大汗,可他还是死人般的躺在那儿,动也不动。
心脏正常,血压正常,做了个脑习题也很正常--总之,这个左肩下刺了一朵奇怪妖艳花儿的亚洲小白脸,身体、神经、五脏六腑各部位,都无比的正常,脉搏也比刚送来时,跳动的有力了,可他就是不睁眼。
死人那样。
摘下口罩,让旁边助手那只白生生的小手给擦了擦满脑门子汗后,博夫医生又看向了心电图:假死人的心电图显示,他的心脏无比健康,有力。
这会儿,站在这儿用耳朵,甚至就能听到他心脏好像打鼓般的,咚咚响。
“博夫教授,要不再给病人加大电击电压?”
助手小声的问道。
要不是看在助手床上的功夫相当不错,就算博夫医生现在不能揍人,也得冲她脸上狠狠吐口口水:你得有多么的脑残,才能提出这个建议?
没看到病人的心脏,是如此的铿锵、啊,应该是亢奋有力啊?
还给他电击!
知道电击是干啥的不?
那是刺激心脏跳动的!
再给他电击,他的心脏估计能从胸腔内直接蹦出来--狠狠瞪了眼那个也知道自己提了个白痴建议、羞愧的垂首不语的助手一眼后,博夫医生又开始犯愁。
这家伙刚被送到医院来时,还是只有点微弱的脉搏,胸口微微起伏的,心脏好像冬眠了那样跳动缓慢。
为了刺激他的心脏,压出更多鲜血,加快血液循环,给大脑供足够的氧气,让他赶紧脱离危险,博夫医生果断的给他来了一次电击。
很好。
电击过后几秒钟,病人心脏就像被启动起来的马达那样,开始正常运转了。
但就在博夫医生很欣慰时,却惊骇的发现:这家伙的心脏,竟然越跳越厉害,就像吃了*在跳舞那样,无论他施展哪种手段,都无法让他的心脏跳动恢复正常。
别说是医生了,就连一般人也都知道,心脏跳动过速后,这人距离完蛋也就不远了。
博夫医生从医已经二十多年了,可还不曾遇到过像年轻人这样的,心脏疯狂的跳啊跳的,他本人却没有很难受时该有的反应。
“要不要,再给他来针镇定剂?”
博学多闻的助手,又忍不住的提意见。
“镇定剂?”
博夫医生眼睛蓦然一亮:“对,是得给他来针镇定剂了。嗨,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快,快!”
在博夫医生的一连声催促下,总是偷眼观察年轻人小兄弟的助手,麻利的给他注射了一针镇定剂,心里还在想:这下,看看你还能不能竖着勾引人想犯罪。
病人心脏猛烈大跳起来后,不但脉搏加快了,他小兄弟也有了反应。
依着当前至少三十个情人,个顶个还都是俄罗斯狗熊般的美女助手的经验来看:她此前所拥有过的那数十个宝贝中,从没有哪一个,能有年轻人的这个嚣张、诱人。
要不是博夫医生在场,要不是正在急救室内,美女助手肯定会有所动作--这也是她刚才忍不住提议,再给病人电击一下的主要原因:她想看看,再电击一下后,受刺激的年轻人心脏,到底能跳多块,那玩意到底能长多大?
直到她猛然想起,她是救死扶伤的医护人员,绝不能因为自私就拿着病人生命开玩笑后,这才提出了正确的建议。
正确的建议,总能起到明显的作用。
这不,一针镇定剂下去后,病人的心脏很快就慢慢恢复正常了。
他那个小兄弟,也打哈欠流泪的缩起了脖子。
咕噔--偷眼看着那个啥的美女助手,暗中咽了口吐沫时,却发现博夫医生正一脸惊惧的看着心电图那边。
她连忙也看过去,就看到:病人的心电图,跳跃的速度越来越缓,越来越缓,慢慢变成了一根直线。
傻瓜也知道,病人心电图变成一根直线后,就代表着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生命要终止了。
买嘎的,我只是给他打了一针适量的镇定剂而已,他心脏怎么就停止了呢!
美女助手有些晕,性感的身子本能的晃了一下时,就看到博夫医生飞快的抄起心脏起搏器,狠狠摁在了病人心脏部位,大声叫道:“增加电压,增加电压!”
砰、砰!
随着电压不断增强,博夫医生下按的力道越大,病人身子也一蹦一蹦的弹跳,好像诈尸了那样。
吱、吱--的叫声中(这是心电图检测不到心脏跳动后,才会发出的警报声),博夫医生不断的嚷着加大电压,快速电击着病人的心脏。
接连十数下后,博夫医生才慢慢把起搏器拿上来,望着没有丝毫动静的病人,遗憾异常的叹了口气:“唉,就这样吧--通知病人家属,我们尽力了。”
这么折腾,都没把病人给抢救过来,也确实让人很沮丧。
美女助手答应了一声,刚要转身出去,向那俩半截老头子(弗拉斯金跟巴赫叶甫俩人)宣布这个不幸消息时,却又不心甘的拿起病人手腕,说:“奇怪啊,刚才还满是活力的,怎么就忽然死了呢?”
“真得很奇怪,真得很奇怪!”
当抬头仰望着星空的潘龙语,连续把这句话重复十八遍,还满脸无法形容的茫然时,李子端上了一个茶杯,低声说道:“潘老师,怎么又奇怪了?”
潘龙语没有看杯子,一双老眼直勾勾的盯着北斗七星,喃喃的回答:“就在刚才,摇光星忽然星辉乍亮,生机勃然的异乎寻常--可、可不等我搞清楚怎么回事,却又迅速黯淡了下去,再也没有一丝生机了。”
“就像前几天那样。”
潘龙语用力眨巴了下眼睛,继续说道:“我没有看错,绝对没有看错。就在几分钟前,它曾经亮起过。所散发出的光芒,甚至都遮掩了贪狼星,直冲天梁,爆发出无比蓬勃的生机。”
天梁星,是南斗六颗星之一,也是促发勃勃生机的主要星座。
老潘说摇光星刚才忽然爆发出万丈光芒,直冲天梁,就是特指本来已经毫无生机的摇光星,莫名其妙的就恢复了生机,渴望从天梁星那儿争取到更大的生机。
可就在身处北斗七星中的摇光星,正跟南斗天梁星星争取生机时,光芒却又忽然消失了,就像被不曾出现过那样。
老潘却能坚定,他委实看到了那一幕。
李子眨巴了下眼睛,试探着问道:“您是说,刚才摇光星显示,陆宁他还活、他活过来了一会儿?”
“对,就是这样!”
老潘重重点头后,接着却又用力摇头:“他已经死了好多天,怎么又能活过来呢?活过来,怎么又会忽然死了呢?这是什么道理,什么道理?”
天象难测啊!
唉,哪怕是当世首屈一指的潘老师,也无法搞清楚这些稀奇古怪的事儿。
就在李子砸吧了下嘴巴,正要再说什么时,就看到老潘屈起左手五指,飞快的掐算起来,嘴里更是念念有词。
李子知道,老潘这是又在施展他的妙手神算了。
只是老潘算来算去,也算不出陆宁有任何的生机希望,只能渭然长叹道:“唉,老了,看来真得老了,眼睛都不管用了呢。”
李子不忍看他这样难受,就赶紧安慰他:“潘老师,我坚信您不会看错的。摇光星出现异状,很可能是某个环节的格局,有了莫名的改变。”
“最能左右摇光星的福禄寿三星中,唯有福星心向陆宁,禄寿两星彻底远离,还能对陆宁产生什么改变?”
老潘缓缓摇头,再次叹息。
李子不甘的说道:“或许,宋楚词那边有什么改变呢?”
李子这样说,是因为老潘曾经跟他闲聊时谈起过:陆宁对应北斗七星中的摇光星(也就是破军星),黑暗世界的邪恶对应七星中的天枢(也就是贪狼星),而跟陆宁有着不一般关系的宋楚词,却是对应南斗天梁星。
在此界中,南斗天梁星主延寿。
所以老潘在看到北斗摇光星忽然光芒四射,气冲南斗天梁星时,也暗示忽然‘活过来’的陆宁,渴望从宋楚词那儿,获得延寿。
所以李子才会有这样的疑问。
“她?呵呵,她那边能有什么改变?”
潘龙语苦笑了声,低低说道:“如果有改变的话,那么刚才摇光星发亮时,天梁星就会遥相呼应的。”
李子不再问什么了。
不过他心里仍旧有个疑问:如果宋楚词知道陆宁在渴望她来延寿时,她会做什么呢?
宋楚词在看花。
看她那棵被倒着栽进生门中的石榴花。
看到宋总哼着小调,拿着铁锨费力的挖土,正忙着刷锅洗碗的劳拉,就唯有摇头苦笑了:唉,宋总现在叛逆的可是越来越严重了呢。
蒸西瓜、生吃牛肉也倒是罢了,可你吃饱喝足后,没事又挖坑,嚷着说要看看倒栽的石榴花有没有发芽,算咋回事?
如果石榴花,在被倒栽好多天后又发芽,那才是见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