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词最想知道的,就是陆家能不能有女主人。
潘大师刚才的那番话,彻底把宋楚词给‘忽悠’住了,所以问起这个问题后,绝对是怀着无比虔诚的态度。
“刚才在宋总打电话时,我已经看过这户人家的建筑布局了。”
听宋楚词问出她的问题后,潘龙语抬头再次看了眼屋檐,说:“宋总,你有没有注意到,屋檐上有不同于别人家的地方?”
“跟别人家屋檐不同的地方?”
宋楚词纳闷的抬头,看着有些残破的屋檐,抱歉的笑了笑说:“潘老师,对不起啊,我从小就没有住过这种单独的院子,所以对这方面没有任何的关注。”
“嗯,不要紧,那我来跟你说。”
潘大师抬手,指着东北屋的屋檐,说:“那是主卧的屋檐。正常屋檐呢,应该略高于其它房间的屋檐,才能有利于这户人家的男主。”
“可是,陆家主卧的屋檐,好像、好像要比正堂,西屋都要矮一些!”
经过潘龙语的指点后,宋楚词这才发现,东边主卧房顶上的屋檐,明显要比其它房间要矮一些。
陆宁家的北屋,当初在修建时,可是一体盖成的,七间红砖大瓦房(就是东西卧室各两间,正堂三间),按说屋檐的高度,肯定得一致的才对。
但事实上却不是这样,屋檐是西高东低的格局。
东北主卧,代表着这户人家男主人在家的地位。
男主人,又跟北斗七星相关(从地面上观察,北斗要比南斗明显高很多的),也代表着男主人的地位,要比女主人高。
陆家却恰恰相反,按照潘大师的解释就是:屋檐西高东低的格局,就会造成女主人强势,力压男主人。
无论房子在修盖时,就盖成了这样,还是后来因为地质变化,导致东北主卧那边的房子下沉,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房子一旦形成这个格局,男女主人都居在东北主卧,男人也得受女人‘欺压’。
在民间,就把女人强势欺压男主的现象,称为‘母鸡打鸣’。
司晨本来是公鸡才能做的事,结果却被能下蛋,又能打鸣的母鸡抢走了,公鸡还有什么尊严可讲?
这就是怕老婆了(当然了,现在怕老婆已经成为一种美德了)。
“您是说,就因为房子的格局,对这个家的男主人不利,所以才会落败?”
宋楚词满脸的不解:“可问题是,当世怕老婆现象很正常啊,好像跟家庭落败没多大关系吧?”
“怕老婆是怕老婆,男人怕老婆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男人爱极了女人,所以才对她言听计从,这是一种美德吧。咳,但在风水格局上,却不是这样理解的。”
潘龙语轻咳了一声,解释道:“风水格局中,男为阳,女为阴;男为天,女为地;男在上,女在下……一旦阴阳相反,天地颠覆,上下混乱,那么一切就乱了,主男人遭祸离家。”
“一个家里,要是没有了男人,那还能称为家吗?”
潘龙语轻声说:“没有男人的家,女人也呆不住的,只能跟着离开。”
宋楚词又问:“可这跟陆宁有什么关系?哦,陆宁,就是这家主人的儿子,他、他先后交了好几个女朋友,都陆续离开了,但他却没走。”
“那是因为这个叫陆宁的男人,并没有跟那些女人打算成亲过日子。”
潘龙语淡淡的说:“既然他不想女人成亲,那么那些女人就算不上女主人,无法利用风水格局,来给他强大的压迫感,让他离开。反而受到格局的影响,不能呆在这个家里。”
一直没说话的劳拉,忽然插嘴问道:“可问题是,陆宁已经跟女人结婚了。”
“绝不是在这个家里住!”
潘龙语很肯定的说:“而且,就算他们在外面住,这边格局不动的话,他们感情也不会和睦,主分离。”
陆宁跟水暗影结婚,成为法律上的夫妻,这是个事实。
可正如潘龙语现在所说的那样,陆宁跟水暗影的夫妻关系,一点都不正常:谁家老公在新婚燕尔之际,就离开老婆跟别的女人厮混在一起的?
听潘龙语这样说后,宋楚词越想越正确,也更佩服,接连点头:“对,对,事实情况就是这样。陆宁跟水、结婚后不久,他们就分开了,天各一方的--潘老师,那您说,要改变陆家当前不利男主的格局,是不是得扒掉房子,重新修建?”
“不行,不行,绝不行!”
潘龙语接连说了三个不行,语气一个比一个重。
宋楚词茫然:“为什么不行?难道说,陆家世世代代的,都得居住在这小破院里,他都不能像别人那样,拥有一个正常的家庭么?”
潘龙语轻声说:“如果这户人家的男主,当初在离家出走时,没有对生门(生门属土,居东北方艮宫,正当立春之后,万物复苏,阳气回转,土生万物,相于夏,休于秋,囚于冬,死于春)下毒咒的话,随时都能破土动工,翻盖房屋的。”
“陆宁的父亲,在离家之时下毒咒?”
宋楚词更加不解:“您,怎么知道他在生门下毒咒了?还有就是,他的毒咒很管用?对这个家,住在这个家里的人,能起到什么样的负面效果?”
“他肯定是对‘压迫’他的妻子不满,从而心生毒怨,这才愤而离家出走。”
潘龙语站起身,缓步走向陆家主卧窗前:“宋总,这个地方,就是生门了。这户人家的男主人--原来也是一个八卦阴阳高手。”
宋楚词看着主卧窗外的地面,却看不出有哪儿不同,下意识的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潘老师,这边的地势也矮?”
“不是矮,而是寸草不生。”
潘龙语淡淡的说:“宋总,你仔细观察一下就能看出,万物生机的春天刚过,院子其它方位的地上,都会或多或少的长有青草(如果是水泥地面,那么雨后就会有青苔),但唯独这个地方,却是光秃秃的,不适合任何杂草生长。”
“李子,你去杂物室内,找一把铁锨过来。”
潘龙语转身,吩咐他的助手李子。
李子答应了一声,很快就从杂物室拿来一把铁锨。
“你先在休门(居北方坎宫)那边铲一铁锨土。”
潘龙语指着正堂门口前的地面说。
正堂门口前的地面,因为有人经常出入,所以土壤被夯实,表面也很光秃秃的,没有丝毫生机(陆宁家的院子里,并没有铺成水泥地面,只用红砖铺了一条小路,方便下雨时行走)。
李子用了很大力气,才铲起了一铁锨土,抬起一米的高度上,方便众人观察土壤。
“宋总,你仔细看看土壤中,有没有草根。”
潘龙语伸手拿过一块土坷垃,用力捏碎后,宋楚词就看到了一段草根,很新鲜的样子。
“这地方因为人经常走来走去,所以杂草无法冒头生长,但却不妨碍杂草生根,所以说这地方的土壤中,还是有生机的。”
潘龙语把手里的泥土,抛在了铁锨上,又吩咐李子:“你再从生门处铲一铁锨土,我们来观察一下。”
李子遵照潘大师的吩咐照做,很轻松的搀了一铁锨土。
轻松,是因为主卧窗外的地面上,没有谁在这儿走来走去的,土壤很松软。
不等潘龙语说什么,宋楚词就抓起一块有些湿糊的土坷垃,很轻松的捏开--没有杂草根,整整一铁锨的松软泥土,都没有一根草根。
“这就是男主人临走前,在生门下了毒咒的原因。而且,也关系到西北、关系到北斗七星中的某个星座陨落的主要原因。”
潘龙语嘴角微微抽了下,轻声说:“所以我才说,不破除原主人的毒咒,生门就永远没有生机。没有生机,就算你翻盖新房,改变建筑格局,可还是不利女主存在的。”
顿了顿,他才又说:“更在于她的是,一旦有人翻建新房,就会主女主横死。”
听他这样说后,宋楚词打了个激灵。
因为就在方才,她还决定明天就找个建筑队,来翻建新房的。
哪怕新房刚建成,老城区就会改造--宋总可是大富翁,当然不会在乎修房子的这点小钱,她更在意自己住进来后,居住条件一定要好才行。
可现在她可不敢了:如果擅自破土动工,造成陆宁的母亲横死,那她岂不是成了大罪人?
“陆宁的父亲,为什么要下这个可怕的毒咒?难道,他不想他的儿子,能过幸福生活?”
劳拉再次说话了,语气中带着不可思议的不解。
“他当时在下这个毒咒,可能忽略了儿子,只是想来伤害女主人吧?”
潘龙语轻声说着,抬头看向北方:“他的毒咒,肯定是诅咒女主这辈子,都别想好过了,始终处在痛苦中--无法跟她所爱的儿子团聚,就更别提会组建新的家庭了了。”
“一个男人,得有多么怨恨自己的妻子,才会下这样的毒咒?”
劳拉喃喃的说着,摇了摇头:“没想到,在东方也有邪恶毒咒的存在,还这样神奇的让人吃惊。”
“呵呵,至于他为什么怨恨自己的妻子,我还看不出来。”
潘龙语呵呵笑着,看向了脸色阴晴不定的宋楚词:“宋总,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我想知道,该怎么才能破除陆宁父亲下的毒咒。”
宋楚词深吸了一口气,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要想盘活生门,无非是让这地方充满生机。”
“可这地方,连杂草都不生长。杂草,可是生命力最顽强的植物了。”
“杂草算不上。”
潘龙语摇了摇头:“还有一种植物,哪怕是在地下黄泉,也能盛开的。”
“什么植物,有那么大的生命力?”
宋楚词秀眉皱起,刚问出这个问题后,脑子里忽然猛地闪过一道灵光,嘎声问道:“您、您说得是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