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闹了!”
被一个藏在门后的人扑在背上后,秦大川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那个姓白的女人,有些不耐烦的猛地一晃膀子,把她甩了出去。
“哟,帅哥,心情不好呀?”
白姓少妇吃吃娇笑着,又扭着水蛇腰贴了上来,左手搂住秦大川的脖子,右手捉住他的右手,从自己大红色旗袍的开衩处伸了进去。
就在昨天,秦大川还想跟白姓少妇春宵一度来着,结果人家看他只能拿出五百块钱的筹码,就没有理睬他,让他充分明白了啥叫表杂无情。
今天秦帅哥拿着陆宁给的一万块,再次头也不回的杀进来,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两个:第一自然是翻本;
这第二个嘛,当然是大胜后,把整叠的钱狠狠摔在白姓少妇的脸上,让她像条狗那样的跪在自己脚下。
很可惜,自以为已经爬上低谷的秦帅哥,白天时还略有小胜,一万变成了五万,但在晚上八点后,情况或者说是手气,就急转直下,五万块钱再次缩水一百倍,变成了五百。
根据涛哥(地下赌场的老大)制订的规矩,当顾客输得连裤子都很恨不得当掉时,就会给他五百块的‘路费’,再让他从单位内享受一个晚上,然后走人。
据说,涛哥能定下这么‘人性化’的规矩,就是跟澳门那些大赌场学的,绝不会让顾客连回家的钱都没有。
零点过后,只剩下五个一百块钱筹码的秦大川,沮丧的被人轰出了‘大户室’,单位保安小壮,按照涛哥定下的规矩,把他带到了408房间。
秦大川虽然没能实现第一个愿望,可大人大量的涛哥,却帮他实现了第二个愿望,就是派那个姓白的娘们在这儿伺候他。
“你特么的输个吊蛋精光后,心情会好?”
秦大川右手猛地一用力,翻着白眼的粗声骂道。
“人家常说,不以输赢论英雄的,胜败乃兵家常事,或许你明天就能好到手气爆棚呢--帅哥,你现在心情极度浮躁,是该好好放松一下了。”
白姓少妇低低娇笑着,左手拉住秦大川的衣领子,慢慢的后退。
看着这张精致妩媚的脸,秦大川心中的不甘等火气慢慢消散:是啊,本来就已经输了,何必再生气呢,那样会伤身体的,倒不如就像这娘们说的这样,好好放松一下,明天卷土重来。
至于翻本的资金--嘿嘿,反正我有小妹做后盾,还怕筹不到?
秦大川被女人拥倒在炕上后,心里这样想着,情绪很快就高涨了起来,嘎嘎一声鸭子般的怪叫,就狠狠扯开了女人的衣服。
“小壮,你确定这就是这家伙的妹妹,在北部航空做空姐?”
看着镜头内疯狂翻滚的秦大川俩人,涛哥晃了晃手中的一张照片,阴阴的笑着问道。
涛哥今年三十有七,身材魁梧修长,络腮胡,细长的眼睛,鹰钩鼻子--给人第一眼的印象,就是很斯文,很有气质礼貌的那种成功人士。
实际上,他的公开身份,也确是某企业的老总,而且从来都是慷慨大方,仗义热情,不熟悉他的人,基本都会因他的人格魅力,而对他产生好感。
但小壮等几个心腹却知道,涛哥要比世间最阴狠的毒蛇,还要可怕一万倍。
“是,我已经打探清楚了,秦大川确实有个亲妹妹在北部航空当空姐,就叫秦小冰,是航空公司的一朵小黄花,经常飞唐王到京华,京华到黑龙省会这条线。”
小壮说着,拿出一个笔记本,向涛哥汇报起了秦小冰的详细资料:身高多少,三围尺寸,性格脾气,爱好等等,可谓是下了苦功夫。
“那边的熟人说,秦小冰在这段时间内正在进修,估计半个月后才能上岗,重回唐王……”
小壮抬头说到这儿时,涛哥笑了,把秦小冰的照片,放在自己嘴上轻轻亲了下,才说:“明天,允许秦大川进大户室,安排一下,让他多赢点--等秦小冰上岗后,我要秦大川走投无路。”
“明白!”
小壮会意的点了点头。
把秦小冰的照片,随手扔在监控桌上后,涛哥冷笑转身走了出去。
“小子,你就赶紧的乐吧,以后有你哭的时候。唉,只是可惜了你这妹子,如此清纯善良的,却因为你要跳进火坑。”
小壮拿起秦小冰的照片,痴痴的看了半晌后,抬头四下里看了一眼,才学着涛哥的样子,慢慢凑过去,在她‘脸上’轻轻吻了下。
不过,照片再美,貌似也只是照片,没有那种感觉,这让小壮有些不爽,再次用力吻了下后,才喃喃的说:“要是在这张脸上,用力咬一口,会是什么滋味?”
“你疯狗呀,咬人?”
陆宁抬手推开陈婉约的脸,低声骂了句后,翻了个身。
一点衣服都没穿的陈婉约,马上就趴在他身上,小嘴又凑到他耳朵上,叼住了耳垂,发出吃吃轻笑的鼻音。
“唉。”
陆宁被这娘们给磨的实在没脾气了,睁开眼叹了口气问道:“咋,不服气是吧,还想来?”
“不来了。”
“咋?”
“疼啊。”
“哪儿疼?”
“那儿疼。”
“那儿疼,那你还不乖乖的,折腾大半夜,你不累我还累呢。”
陆宁打了个哈欠,闭上眼喃喃的说:“给我消停点,要不然你会后悔的。”
陈婉约从来都是个不愿意后悔的女人,看出陆宁已经不耐烦,再惹火自己就得受罪后,也就放开了他,哼着一曲她小时候流行的小曲,抬脚下了地。
陆宁快要睡着时,听到了一阵极度压抑的咳嗽声。
他睁开了眼,看向卧室门口。
当然看不到正屋门外的陈婉约,却能根据她的咳嗽声,判断出她在洗漱间内,正顿在水盆前剧烈咳嗽,就像他此前的那两天。
陈婉约极度压抑她的咳嗽声,就是不想让陆宁听到--就像她在早上醒来后,故意撩拨陆宁那样,想让他知道她现在是无比的幸福,珍惜每一分钟,哪怕立马死去,也肯定是笑着的。
可她在走出卧室后,脸上的荡意就烟消云散,只有浓浓的哀伤。
昨晚她用藏在大门后面‘袭击’陆宁的手段,成功撩拨起了那个男人的疯狂,结果大半个晚上都没有消停……那是因为她想到了宋天问的话:你每多跟陆宁有过那样一次关系,他身上的尸毒就会消散的越快。
现在她已经知道,宋天问是在骗她:无论她跟陆宁来过多少次,除了她自己也被传染尸毒外,最多只能减缓陆宁体内尸毒的发作速度,却无法解决根本,很有些‘饮鸩止渴’的意思。
也就是说,等到某个时间段后,哪怕陆宁整天跟女人在一起,他也无法压制尸毒,尸毒会以比现在更猛烈千万倍的速度,一下子就把他打垮。
陈婉约明知道宋天问把她推进了火坑,在欺骗她,可她还是希望--希望她能起到哪怕暂时的作用,找到解决尸毒的办法,让他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去保护她的女儿。
为了宋楚词,陈婉约甘心付出任何的代价。
只是,这样做有用吗?
陈婉约想到这句话时,心中一疼,咳嗽声加剧,让她几乎要把肺给咳出来:她跟陆宁频频发生关系,对陆宁有没有用,她不知道,只知道对自己有用了。
那就是,她咳嗽的更厉害了,而且她能真切感受出自己的生命,正随着每一声咳嗽被咳出来。
终于,咳嗽停止了。
陈婉约缓缓放下了捂着嘴的右手。
慢慢的摊开--掌心里有一朵黑色的花。
这是鲜血绘画而成的,模样像极了她在宋家别墅中卧室墙上的那朵彼岸花。
想到那朵花,想到那个被撕咬而死的年轻人,陈婉约就觉得恶心,嗓子里发出了干呕的声音,仿佛在告诉她:那个人,不是你杀死的,他是别的艳阴使的猎物,你只是给人背黑锅,来转移华夏警方的注意力罢了。
但这又怎么样?
她可是亲眼看到,那个年轻人被一个跟她一样妩媚的女人,活生生咬死在她的床上!
相信华夏警方,也早就把她列为了十分重视的邪恶人物,四处缉拿。
她现在能平安,那是因为她在华夏某部门老大眼中,还有决定性的作用。
更重要的是,无论她是不是真正的艳阴使,她的下场注定是悲惨的。
看着掌心这朵黑色的血花,已经停止咳嗽的陈婉约,面色苍白的笑了下,喃喃的自言自语:“我这样做,有用吗?”
“有用。”
陆宁的声音,从陈婉约背后响起,很平静。
陈婉约的身子微微颤了下,缓缓站起来,却没有回头,只是把手伸到了水龙头下。
凉水渐渐冲掉了她掌心的黑血,陆宁又说话了:“你做的这些都是有用的,对我,对宋楚词,对你自己。”
陈婉约怔怔望着自己双手,轻声说:“说说呢。”
“我不会死,宋楚词不会死,你也不会死。”
陆宁走过来,牵起她的手拿过毛巾,擦拭着:“你信不信,我能做到?”
“今早,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陈婉约抬头,本来灰白色的脸上,已经再次变得精致妩媚起来,尤其是那双眼,水汪汪的让人情不自禁会联想到春水在流。
她不愿意再继续那个话题。
那是因为她不信。
或许,陆宁能抢在他尸毒毒身亡之前,找到能继续存活下去的解药,但她……是绝不能挺到那个时候的,因为她刚才就觉得自己会咳死。
“我去做饭,你去打扮一下。居家的女人嘛,应该打扮的精致点。那样,来串门的客人才会羡慕我。”
既然陈婉约不愿意继续那个问题,陆宁也就不说了。
“谁会来串门?”
陈婉约水波流动,轻声问道。
“宋楚词,或许会来吧。”
陆宁挂好毛巾,转身走出洗漱间后,才说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