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腿包里拿出两只手套。都是,玩古董的时候用的,无尘布手套。
递给了陶静的同时,也抬头看了看天上的阳光,朝着村民那边喊道:“别太靠近啦,这附近阴气那么重,这地方还是树荫下常年照不到阳光,就算是现在大白天的说不定也会冲撞了什么?”
有一个中年大妈却急着往我这边挤,因为警戒线在她也没敢冲进来,就在警戒线前喊道:“大总管,大总管,我女儿的坟就在前面一点。你帮我看看会不会冲撞了我女儿?这怎么就死在这了?”
我才记起来,前不久这附近确实死了个妹子。就是村里的人。当初葬在这个位子,他们家里人还来大宅跟我说过。前几天布阵白鬼夜行的时候,确实也看到了这个妹子。
戴上手套我和陶静都蹲在了尸体旁边。
陶静伸手搬尸体头上的衣服给掀开。那是一张外国人的脸,他的手里还拿着枪,太阳穴上有着子弹洞。
民警说道:“看着像自杀的,但是一个外国人怎么跑到这儿来自杀了?”
我低声说道:“肯定不是自杀的。”
“不是自杀,他自己拿着枪怎么说?总不会有人开枪打死了他,再把枪塞到他手里。就昨晚那些情况来看,他的同伙也没必要那么做呀,又没有什么利益纠纷?”
我压低着声音说道:“问鬼看看?就是不知道这外国鬼,能不能用中国的法子问到。要是他是信基督教的话,灵魂已经已经升到上帝那去了吧。不是,就他这样的,应该已经下地狱了。基督教有地狱吗?”
“你能正经点吗?”
“很正经了。”说着我把声音压得更低,只有我们两个人听得到,“总不能让我为他的死负责吧。他这分明就是自杀。”
陶静白了我一眼,没说话。我站了起来,我可没有他们那些刑警对着尸体翻来翻去的。听说他们刑侦有时候还会围着一具尸体研究开会。我是做不到。退出到警戒线外,我就直接点火把刚才带着的那手套给烧了。这种东西,留着也不好。我还就是洁癖了。
我这边还忙着烧手套呢,那个大妈就抓着我的手臂问:“大总管啊,我女儿不会被这个外国佬怎么了吧。”
“人家才刚死,能怎么啊?”
“他可是枪杀的,这,这人凶着吧。他要是不走的话,我女儿在这里会不会被他欺负啊?”
不是我心带邪念啊,她这么说话,这个欺负这个词的意思可就多了。我叹了口气,说道:“大妈,要是你女儿给你托梦说在这里住着不安生,被骚扰了,你再来找我吧,我给你算五折。”
话是说的挺轻松的,但是我心理也很明白,这个外国人会在这里出事,跟我们昨晚的百鬼夜行的关系是分不开的。
因为是枪杀,这件事就必须是过刑侦那边了。一个多小时之后,陶静他们大队长的人马才过来。法医也过来了。围观的人里,不止村民,就连大宅这边的阿姨保安也都过来凑热闹了。
我在人群中,看着陶静工作的模样,这丫头,认真严谨起来,还真tm的性感。不是那种女人柔美的性感,更偏向中性,干练机警,对我胃口啊。
中午的时候,任大爷也过来了。今天这么一大早警察就去家里问了,他都还没有出门呢,正好能过来看看。
任大爷把我从人群中拉出来,低声问道:“昨晚的影响。”
“应该是,不过这个应该不用我负责吧。看情况,他应该是被吓得自杀的。还雇佣兵呢!吓成这样!”
“我觉得不是吓的。他有种来这里,就算被吓死也不会自杀。另一个昏倒的呢,醒了吗?”
“没有。”
任大爷看看那边的警察,在我耳边说道:“你趁现在马上离开明南,这么大的事情,动了枪,上面肯定会追究的。就算查出实情来,这案子悬着,市局那边也会注意到你。你什么底细,张局长可了解。”
“没事,放心吧。就这点风浪还淹不死我。”我手背拍拍任大爷的胸口,“就算被他们警告又怎么样?有本事让他们拿出证据来抓我啊。”说道这个我就不爽。当初吴叔那边的人,用那种方法杀了那么多人,警察没办法,我只要靠我直接的手段来破解那些事情。证据?!明明知道是那样,非要摆出证据来。没有证据,就没办法。
任大爷同样戳了我的脑门一下,也没有兴趣看死人,就先回大宅那边去了。
看着那些警察在这里工作那么辛苦,还远离市区,从早上一直忙到下午也吃不上饭。我让大宅里的阿姨,弄了十几个盒饭过来。大家就这么轮流着在车上吃。
那法医是个女法医,跟我早就认识了。以前她碰到过一个肚子里藏着怨蛇的尸体,还是我帮忙处理的呢。她靠在警车旁吃着盒饭说道:“没想到还会遇上你。宝爷,听说你现在很厉害了。”
“还不这样。”
“你跟老陶的女儿,真成了。”
“呵呵。”我就笑着。陶静正在跟他们大队长那边做事,估计还没空吃盒饭。“尸体什么情况?”
“一枪毙命,近距离射击。应该是自杀的。不过还要等他们那边验证枪上的指纹。”
“身份弄清楚了吗?”
“好像民警那边已经通知他们领事馆了。等着吧,估计没这么快收工。主要是外国人,涉及的方方面面太多,而且还是用枪的。枪支在国外管理没有我们这么严格。”
下午三点多,我已经坐在了家里保安给我开出来的我的那辆车子的车顶上,晒着太阳看着那边的情况了。我这深秋的太阳,晒着也挺好的,热乎乎的,这么坐着也没事。
就是那么大的太阳,那边尸体那,还是一片树荫,估计那地方是常年照不到太阳的。阴气过剩。如果能把尸体拖出来晒晒太阳就好了,要不到了晚上还指不定怎么样呢。有一点我一直没敢说。就是我在用百鬼夜行的时候,已经改变了这方圆十里的气场,这里现在阴气要比以前多很多。而这都是依靠那把匕首支持的。
要是这尸体一直处于阴气过剩的地方,晚上跳出个野猫来,我就有得忙活了。这也是我坚持坐在车顶上,晒着太阳也不肯回去的原因。要是出事的话,大宅那边有布阵,粽子进不去,阿飘进去的话,黑白无双和大宅里的原住阿飘能搞定。
但是附近是村子就不行了。我总要看着点吧,多少跟我有点关系。要不我也不会那么多事的在这做车顶了。
三点多,张局长过来了媒体也过来了。毕竟是枪杀,还是外国人。估计被封锁消息了,他们没有上报,一个记者也没看到。
张局长从警车上下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我。朝着我就吼道:“计承宝!这事跟你没关系吧。”
我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这,这,关我什么事啊?我就是一个无聊的围观群众,吃瓜的不明真相的路人,打酱油路过的那个。”
“那你坐车顶上看什么?”
“我看陶静啊!”我脸皮厚得直接喊着,喊得这里的人都听到了。当然也看到了陶静皱着的眉头。我还要用手势给她摆了个爱心的造型。满意地看着她别开脸一副不认识这个二货的模样。
张局长气呼呼的走过去看现场了。估计他也头大。这枪是怎么来的?这外国人怎么跑这来出事了?这都不好说。哪个环节处理不好,都有可能让他下台。
“张局,要不要我来个提示啊。”我在车顶上说着。
本来都已经路过我车子的张局又回来了,站在我车子旁问道:“什么提示?”
“你也知道啊,我宝爷继承我师父老雷的奇门遁甲预测术,深得其精华。我就这么掐指一算啊,这是你的坎啊!过了这个坎,你以后就要飞黄腾达,你要是在这件事上摔了,你……”
“少说废话!”他说话也不好听了。现在他估计已经心烦心乱到极点了。
我呵呵笑着,在车顶上跳下来,压低声音说道:“海归派,樊家的雇佣兵。你有本事清缴了,你说一个雇佣兵团队,能给你这个局长带来什么?”我笑得很得意,“别忘了给我打红包。”
他没有说话,却拽着拳头,沉默了几秒钟之后,低声对身旁的警察说道:“去查下海外回来的,姓樊……”他又问我,“哪个樊?”
“下面是大字的那个樊。”
“去查下姓樊的人的资料,让出入境那边,留意所有出国的航班和动车高铁。加强检查。”
小警察跑去做事了,我对着张局长笑着,我的笑让他很不爽。他不像老局长相信这些,但是有时候却是不得不承认这些的存在。很矛盾,但是却没办法。特别是在我面前。
我心里得意着:樊祖卿啊,我跟你黑白通吃,阴阳齐下手。要不你还以为任家是好欺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