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超听到老者自称是琅琊王司马伦的守墓人,心中是一阵的感慨,心说自己自从入关之后甚至因缘不断,奇遇连连。
先是遇到了吐谷浑国师乌月提、大秦长乐公主苻锦,还有不知名的将军(此处暗表是指姚兴),以及张夫人,再到眼前这位老者。
慕容超正寻思着的功夫,那名老者呵呵一笑,没有打开传国玉玺的木盒,而是转手又递给了慕容超。
老者说道:“这东西我不感兴趣,都是些惹祸的根子。”
说完,老者挥手示意慕容超坐下。
经过这一番折腾,慕容超慢慢觉得老者并没有恶意,应该是随着阿兰姑娘一样,性格比较古灵精怪。
老者问道:“公子,还没有回答我的话,我刚才所言是否属实?”
慕容超不由得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的说道:“不瞒老人家,你真乃神人也,句句属实,敢问老人家尊姓大名?”
就见老者嘿嘿一笑,这才说出了以往的经过。
原来,司马伦晚年由于对权力的欲望非常强烈,就带兵夺了侄孙晋惠帝的帝位,成为晋朝建始帝。然而,司马伦并不能够服众,后来在齐王司马冏、河间王司马颙、成都王司马颖等人的起兵攻打下,司马伦被诛杀。
司马伦在兵败前,偷偷的派出亲信部将携带大批金银珠宝出逃关中,后来又遵从司马伦遗言安葬在此。
老者的父亲就是当年琅琊王司马伦墓室的设计者。
老者说道:“琅琊王大墓想必你是有所体会,只不过里面有更凶险的机关,你们没有触碰到,还算是你们命大。”
慕容超问:“为什么我们从洞中出来,会到了山顶,而山顶竟然会跟着人动?”
老者嘿嘿一笑,说道:“你知道五斗米道吗?”
慕容超点头说道:“早有耳闻。”
老者继续说道:“我祖上是五斗米道祭酒,道法高深,琅琊王大墓是按照八卦阵型图建造,从入口到山顶,都被施了五雷音符。”
慕容超听老者这样说,心中是有点慢慢明白。所谓五斗米道,也就是天师道,是东汉末年由张陵创立。后来随着黄巾大起义,五斗米道得以开始向北方传播。
老者说道:“五雷音符五斗米道震教术,你们看到的大墓在动,实际上是你们自从走进大墓方圆三里,已经中了五雷音符的符咒。”
慕容超是恍然大悟。
老者继续津津有味的还想说下去,一旁的阿兰不干了,说道:“爷爷,有完没完,我上山采药,受了伤你也不问,怎么和陌生人说个没完了。”
阿兰话音刚落,老者是哈哈大笑,说道:“哎呦,我的宝贝疙瘩,好了好了,爷爷不说了。”
正当屋内正在说话,突然老者耳朵似乎微微一动,然后冲着阿兰说道:“乖孙女,你到门外等着,一会会有人来。”
慕容超惊愕,心说这老者是会周易八卦,神算吧。
阿兰答应一声出去,慕容超在一旁寻思着。
大约几分钟后,就听院门外有人说话:“无量天尊,敢问姑娘见过一位年轻公子吗?”
这声音是太熟悉了,熟悉得让人不寒而栗,慕容超一听是心里一翻个,心说这妖道怎么追到这里了。
老者似乎所有所思,只见他掐指一算,也是一愣,随口冲着慕容超说道:“公子稍等,待我出去,会会故人。”
老者走出屋内,只见院门处一个老道束发盘髻,头戴一顶混元帽,藏青色的道袍,后背印八卦图,手拿拂尘,腰挎葫芦。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吐谷浑国师乌月提。
阿兰冲着乌月提嚷嚷道:“牛鼻子,你哪里冒出来的,我们这里没有你说的人,快走,快走。”
两人正交涉呢,老者已经走到了近前。
乌月提是一愣,不大一会儿就回过神来,连忙冲着老者说道:“不成想在这里遇到了小师叔,乌月提这厢有礼了。”
老者是哈哈大笑,说道:“咱们三十年没有见了,正是山不转水转。”
慕容超在屋内一听两人是师叔侄的关系,心说糟糕,这下可往哪里逃呢?
乌月提之所以称呼老者为师叔,原本是乌月提学道的师父和老者是师兄弟关系。只不过后来乌月提师父故去之后,乌月提独自闯荡江湖,慢慢的欲望膨胀,自从被奉为吐谷浑国师之后更是变本加厉的投机取巧,妄想权利与荣华富贵。
这些,老者当然是清楚不过,所以本来就不喜欢乌月提,今天看到乌月提来到这,掐指一算就知道他的用意,也是应付着乌月提。
乌月提伸头边冲着屋内张望,边问老者:“师叔,屋内可是有人?”
老者嘿嘿一笑道:“先说说你所找之人跟你什么关系?”
乌月提脑筋发麻,他是清楚这个师叔的脾气,古怪不说,还经常不按套路出牌。
乌月提没有敢说出实情,谎称道:“师叔有所不知,这个人在我道观偷了我的书逃走,故而我追到此处。”
老者又是呵呵一笑,说道:“偷了你的书?你确定那书是属于你的?”
乌月提不再言语,毕竟心里有鬼,更何况他清楚这位师叔懂得诸葛神算之术,刚才自己的谎话一说口,随后他就有点后悔了。
乌月提硬着头皮,回到道:“这个嘛,哦,是,是,我的。”
话音到了最后竟然底气不足得犹如
老者的表情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只见他冷冷的盯着乌月提,说道:“看来你三十年还没有长进,还是谎话连篇。”
乌月提是脸一阵子红,有点恼羞成怒的说道:“师叔,你这话怎么讲?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冲着你是长辈,我尊称你师叔,说说看,从到这里来,我是左一声师叔,右一声师叔,可是你冷嘲热讽,这还是长辈吗?”
阿兰在一旁看到乌月提出言不逊,立马就生气了,挥拳就冲着乌月提打去,口中说道:“哪里来的牛鼻子,敢冲我爷爷大呼小叫。”
乌月提眼见阿兰拳头冲着面部打来,身体略微一晃,阿兰的拳头打空,乌月提手中拂尘冲着阿兰就要扫过去。
就见一旁的老者身形一转,就如同鬼影一般站到了阿兰我乌月提中间,乌月提的拂尘正好结结实实的扫在老者身上。
但见乌月提被震得往后就是一个趔趄,老者却是毫发无损,稳稳当当的站在原地,冲着乌月提嘿嘿的冷笑道:“怎么,站不住理,就要动手欺负小朋友?”
乌月提眼见已经和老者撕破脸了,也就没有退路,所以毫无顾忌的说道:“实话说吧,那小子中了我的西域黄蜂之毒,身上所带气味逃不过我的黄蜂追踪,我是议论顺着气味追到这里的,今天人不交也得交。”
老者听了,似乎若有所想,问道:“怎么,你练出了西域黄蜂?”
乌月提洋洋得意的说道:“正是,花了我二十年心血。”
老者叹口气说道:“这东西太邪恶了,害人不轻,还是不要用的好。”
乌月提听完是仰天哈哈大笑,说道:“原来师叔也害怕了,我还以为世上没有师叔害怕的东西。”
老者鼻子哼了一声,说道:“小王八羔子,谁说老夫害怕了,有种你放出来西域黄蜂试试。”
慕容超在屋内隔着窗子是一阵的替老者担心,他是领教过西域黄蜂的厉害。
所以,眼见老者和阿兰身处险境,自己却躲在屋内,慕容超是一时间侠义性起,大喝一声说道:“住手。”
众人一愣,眼见慕容超从屋内走了出来。
就听慕容超冲着老者和阿兰一拱手,说道:“感谢老人家的救命之恩,只不过这西域黄蜂太邪恶,这妖道要的是我,不敢连累老人家。”
说完,慕容超就一伸手,冲着乌月提喊道:“来吧,妖道,你就绑上我,不要再伤害别人。”
慕容超话音刚落,一旁的阿兰抢先插话道:“喂,小白脸,你傻呀,没看牛鼻子这么凶恶,落入他手还能有好?”
乌月提在一旁是气得满口热泡,哇呀呀的喊道:“小娃娃,你是谁,净是出言不逊,你老的怎么教你的?”
阿兰白了乌月提一眼,回道:“怎么,牛鼻子生气了,我告诉你,这是我爷爷,欺负我,就是欺负他老人家。”
阿兰边说,边走过去,挽着老者的胳膊,撒娇似的说道:“爷爷,人家都欺负到你孙女头上了,还不替我出出气。”
乌月提在一旁是心中纳闷,心说师叔终身未婚,从哪里认个孙女,但是此刻他也管不了这么多,把拂尘一横,说道:“师叔,今天交人不交?”
老者刚刚在一旁冷眼相观,只待阿兰和乌月提都不在言语了,便不紧不慢的,说道:“我说乌月提呀,你眼里如果还有我这个师叔,就马上走,给我走远远的,别让我见到你,否则......”
老者边说,边拉开架势,又是嘿嘿一笑接着说道:“否则,就让我领教一下你的西域黄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