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院落。
房门跌落。
一股寒气吹进屋内。
素商很是贴心的给世子递过了一个汤婆子。
林星河接过汤婆子,只觉得一股暖意从手掌传遍全身。
而院落外的胡阳,嘴角流着鲜血的躺在一群死尸当中。
眼神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那娇滴滴的红衣侍女。
胡阳十六岁从军。
至今已有一十九年刀口舔血的日子。
虽然,自己和那些武道奇才不能相提并论。
但是这么多年也从未放弃习练。
一直稳居武道中三品之列。
武道中,三品已经是超越常人许多。
战场之上更是可以一人之力克半百之敌。
可就是这般的存在。
居然被这眼前的娇滴滴的小娘子一掌击飞出去,口吐鲜血,撞倒身后十几名兵卒。
刚刚胡阳那一刀下去,犹如疾风,狠辣,绝决。
直取长赢那白皙到让人想一亲芳泽的脖颈。
可是却没想到,这小妮子不知道施展了什么诡异的身法。
轻飘飘的就躲过手中的大刀。
随后便是一掌。
这一掌的力度胡阳可以断定。
这小妮子的武力已经稳在上三品之列。
虽说这上中下三品,听起来紧紧相连。
但是不练武道却是不知道。
上中下总计九品,每三品之间便是一道鸿沟。
就拿胡阳来说。
并不是胡阳做了太守便下不了苦工。
只是这十九年来无论胡阳如何习练,想在跨上一个品境,可就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胡阳心中不忿。
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居然被这个娇滴滴的女子做到了。
胡阳恶狠狠的看着眼前娇艳侍女。
又瞧了一眼已经缓缓踱步,走近看似病怏怏的悍林三世子。
林星河不停的揉搓着手中汤婆子。
一双丹凤眸子非常好看。
但是看向胡阳的眼神却是丝毫没有波动。
自始自终就像看一只蚂蚁一般。
“哈哈哈哈!~~~”
胡阳口中微咸。
但还是生生的吞了下去,随即仰天大笑了起来。
长赢和素商都是眉头一蹙不明白这人为何此时还会发笑。
林星河依旧如故。
就这么默默的看着胡阳癫狂。
“三世子难道就不好奇我为何发笑么?”
林星河摇了摇头,表情依旧淡然。
“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
看见林星河这副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
胡阳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忍着胸口剧痛也要发泄心中愤恨。
“今日我胡阳虽死,但是也要拉着你们悍林王府陪葬。”
“哦!”
林星河依旧稳如泰山。
并没有丝毫波澜。
只是轻声的哦了一声。
看见林星河这副模样,胡阳气血翻涌。
刚刚受的那一掌已经断了自己几根肋骨。
强行吞回已经到了嘴角的鲜血,此时再也控制不住。噗的一声吐了出来。
胡阳吐出一大口血。
喘息了一下后。
额头青筋暴突。
咬牙切齿。
齿缝之中尽是鲜红的血迹。
眼睛更是死死盯着林星河。
“我虽然杀不得你,但那个老太监死定了。
他若死在悍林王府的地盘,
皇庭定会震怒,
到时你们悍林王府都要给我陪葬,陪葬。”
胡阳此时也有些歇斯底里。
他心里只存留那么一丝侥幸,一丝丝希望,只希望那边办事顺利一些。
就在这时,胡阳身后传来了一个尖锐的声音。
“咱家,怕是要让胡太守失望了!”
随着声音的到来。
小太监张怀贡提一盏烛火先行出现。
随后便是张让慢悠悠的前来。
身后又跟着一队变装侍卫。
林星河看见他们的出现并未意外,一切都在彼此意料之中的事。
可胡阳却是不同。
见到这对太监和身后的侍从,便已经知道此次行动全部失败。
最后的希望也全部泯灭。
刚刚拿充满戾气的眼神,此刻也变得黯淡无光。
张让在张怀贡的提灯引领下,缓缓来到林星河面前。
“张让实在该死,保护不周,让世子殿下受惊了。”
林星河也只是微微说道。
“哪里,是我悍林王府管辖之地不严,让张常侍见笑了!”
两人你来我往各一句,说着不痛不痒的话。
谁都没把胡阳这太守放在眼里。
仿佛他已经和躺在地上流血的那些人一样,也已经是个死人了。
胡阳看着眼前这两人。
心中悲愤。
自然没天真到以为自己求饶这两个人就会放过自己。
之见胡阳眼神闪过一丝狠辣。
“宇文!!~~~”
胡阳大喊一声。
用尽身上最后一丝气力,提起那柄跟着自己征战十几年的战刀,直接砍向张让。
在胡阳起心动念的那一刹那。
林星河便已经瞧出胡阳的眼神的变化。
不过这对于林星河来说并没有任何波澜。
反而乐得其成的看一下,张让都带来了些什么人。
就在这霎那间。
一刀寒光闪过。
胡阳仿佛看见自己脖颈处的鲜血呲出。
林星河以及长赢素商三人眉头一蹙。
虽然也都见过不少死人。
但是这种头颅飞出。
血溅三尺的画面,到是真不多见。
胡阳头颅还未落地。
可动手那人已经手刀入了鞘。
张让连回头看一眼都未有。
只是一脸歉意的看着林星河。
“世子见谅,手下不知礼数,擅自了结了悍林王府管辖的官,烦请世子和悍林王美言几句以免怪罪。”
林星河深深的打了个哈欠。
“啊!”
随后伸了一下懒腰,冷冷的说道。
“这点小事,折腾了半宿甚是乏累,本世子要休息去了,这后续的事就请张常侍安排吧!”
话音说完。
长赢便上前搀扶着林星河缓缓寻去别的住处。
素商紧跟其后。
此刻院落只剩下张让,张怀贡和张让等带来的人。
张怀贡看着满院子的死尸,一脸愁容的随后看向张让。
“干爹,这怎么处理......”
张让冷哼一声道。
“处理什么?明天走后自会有人来管。”
说完张让便皱着眉头拂袖离开。
其余人也紧跟其后。
只留下生冷的月光,照着满院的死尸。
此时林星河寻到一处屋子。
长赢依旧挑动炉火。
素商依旧焚香。
只不过林星河面前却是多了一个男人,威立于面前。
男人自然是这次主要保护悍林世子的萤火屯长丁燚。
丁燚身披战甲,腰垮佩剑。
一脸惭愧的面对着林星河。
丁燚和这他这些手下将领,虽然冲锋陷阵英勇无比,但对于这些江湖之上的宵小手段却是知之甚少。
要不是不知被何人通知小心酒水,怕是已经着了道。
随后便率人赶到世子这里。
后又埋伏到房顶,拿着弓弩埋伏,就在埋伏的期间丁燚还发现一人。
不过丁燚率队去追捕的时候,却是眼睁睁的看着其逃过。
“世子!这胡阳因何会反?”
丁燚还是忍不住好奇一问。
按常理来说,能坐上一郡太守,总是想不出他为何自毁前程。
林星河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轻声说道。
“无非是受人胁迫,许以厚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