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第二天,郭家人一脸忐忑的等来了宫里的消息。
皇上请忠诚伯一家去宫中一叙。
在听到了消息时,忠诚伯腿一软便倒在了地上。
小泉子笑嘻嘻的,“伯爷这是怎么了,皇上还等着呢,请吧。”
“公公,还请公公指教,皇上的心情如何?”说着便从自己的袖子里递出了一张银票。
小泉子面不改色的把银票给退了回去,“皇上的心情如何,做奴才的怎能揣度,那是大不敬。”
忠诚伯脸色一白,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灿笑着把银票递了上去。
“一些心意,还请公公喝茶。”
小泉子一脸大公无私,“奴才乃圣上身边之人,怎能随意的收取伯爷的钱财,皇上还等着呢,伯爷请吧。”
“是了,是下官狭隘了。”
收回了手上的银票,他的心情越发的沉重了起来,连皇上身边的人都不收他的东西……
怀着一副忐忑的心思,忠诚伯带着家里的男丁来到了勤政殿。
在勤政殿的大门口,正好遇上了热热闹闹的皇子们。
忠诚伯有些心虚的上前,“下官给太子殿下,给各位殿下请安。”
太子冷哼一声,“免礼。”
几位皇子本是一脸的疑惑,不明白太子把他们叫到这儿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直到看见了忠诚伯,他们才恍然大悟,想到了昨天传来的消息,心中了然。
他们就说呢,依父皇的脾气,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今天的皇子皇女齐聚一堂,从太子到最小的十二皇子,从二公主到还是一个小萝莉的五公主,都被太子叫来了勤政殿。
十几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跪在正中间的忠诚伯父子三人,满满的不善。
气氛一时之间凝滞到了极点,即便是殿里已经放了好几个烧满了碳火的炉子,忠诚伯依然感觉到阵阵的凉风吹进了他的后脖颈,勤政殿的地板是这样的冰冷,才贵了一会儿,他便觉得全身好像被冰冻了一样。
一阵欢快的叫声响起。
“太子哥哥~”
顾徽像一只小蝴蝶一样飞到了太子的旁边,太子收回了冷漠的眼神,他温柔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妹妹的头。
“妹妹来了呀!”
回头看着跟在身后的陆言良,他又恢复了冷漠。
“你也来了。”
甚至已经忘了前段时间,自己还一口一个言良亲热的叫。
太子看着自家不懂事的小白菜顾徽,装作公正无私的说道。
“今日咱们讲的是家事,陆大人来恐怕不太妥当,不如去殿外先候着。”
“是朕叫他来的。”
顾治穿着一身黑色的常服走了进来。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儿臣参见父皇。”
坐到勤政殿上的龙椅上,顾治看着热热闹闹的儿女们,满意的点了点头。
“今日叫你们来此,也是因为你们长姐的事情,朕不管你们是不是互相看的顺眼,可咱们家里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叫旁人给欺负了。”
忠诚伯身上一抖,把脑袋低的更加低了一些。
皇子们自然不会承认看不顺眼兄弟姐妹,纷纷表明自己的决心,平常都是兄弟姐妹之间的玩闹,他们的感情十分要好。
顾晓也只是哼了一声,并不说话。
顾治的语气平静,他看着忠诚伯,“按照民间的规矩,咱们也算是亲家,今日便把朕当做你的亲家公,咱们商量商量儿女的婚事,如何?”
看着这十几双冷漠的眼睛,忠诚伯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不敢,您是君,我是臣。”
“全凭皇上做主!”
于是场上出现了这样的一幕,顾治高高的坐在龙椅上,皇子皇女们按照顺序一排排的坐在两边,个个都表情冷漠,眼中带着杀意。
忠诚伯府的父子三人被众人围在中间,汗如雨下。
郭峰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内心泪流成河,他只不过是一个庶子,大公主的事没有参与一毫一分。
他为什么要遭受这些(*?????)
太子率先站了出来,一脸大气凌然的站在三人的面前。
“忠诚伯。”
忠诚伯连忙应答。
“下官在,下官在。”
“孤问你几个问题,如实回答。”
忠诚伯连连点头。
“是是是!”
太子的眼神冷漠,“你的母亲,妻子怠慢我大皇姐之事,你是否知晓?”
“臣不知。”
顾徽的声音凉凉的,“看来忠诚伯眼聋耳瞎呀。”
太子继续问道,“你府上是否说,要给驸马纳妾?”
“臣,都是那不懂事的妇人胡乱作为,下官绝不会允许。”
顾徽冷呵一声:“好像你允许就能成一样。”
太子赞赏的看了看顾徽,“成亲几年,你府上哪里怠慢了我大皇姐,如实道来。”
忠诚伯咽了一口口水,“下官,下官……”
玩着陆言良的袖子,顾徽的声音凉凉的,“不会是事情太多,一时之间说不完吧。”
“长宁公主你……”
十几双眼睛冷冷的看了过来,陆言良眯了眯眼睛,顾治也从茶盏中抬起了头,太子直接冷哼了一声。
忠诚伯:“……”
他咽了一口口水,跪的更加端正了一些,也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天勤政殿的地板格外的凉。
寒彻透骨。
“忠诚伯有话说?”
忠诚伯连忙摇头,“下官没话说,心服口服。”
他此时此刻只想回家,跪在他家老娘的面前,让他家老娘大发慈悲的放过他。
惹谁不好,偏偏惹上了皇室的公主。
在场中人,随便一个就可以把他给捏死。
太子甩了甩袖子,“既然忠诚伯无话可说,孤倒是有一些话要说。”
他站在了三人面前,冷冷一笑。
“对公主不敬,对皇室毫无敬畏之心,此为不忠。”
“妄想纳妾,以他人血脉混淆皇室之子,从中谋利,此为不义。”
“知法犯法,放任妻儿老母欺辱公主,此为不仁,不忠不义不仁三罪,你可服?”
忠诚伯捏紧了自己的拳头,他低下了头,声音中满是颓败。
“臣,心服口服。”
“郭卓之,你可服?”
郭卓之一脸苍白的抬起了头,看着不复往常温和的太子,还有这一群高高在上,好似凡人不可企及的的皇子们。
他才知道,原来从前这些贵人对他的温和,都只是因为,他是大公主的驸马而已。
“臣,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