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的另一头是停车场,但是他并没有看到警卫室,现在离换岗时间还有五分钟,萧凛放弃了从正面进入,他转向后花园。
透过树影,他窜上了墙。双手盘扶住墙岩,等待着头上的人经过后,双腿一蹬落在了房顶。这里是唯一可以穿过中庭到达停车场的地方,而地下室的门就在那里。
两个高大的男人在一旁抽着烟,用阿拉伯语说着什么,由于距离的关系,萧凛听的并不真切,这时,身边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他往后退了一步隐藏在了尖塔下。现在刚好是晚上9点整,几个人交谈了会,新的一轮脚步声远离。
夜晚的空气变得稀薄,萧凛露出头向外张望着,五个人分散在四个角落,而另一个则是随处走动着,每一把枪都上着膛。薄刃握在手中,靠着边慢慢向前移动着,如果可以萧凛并不想在这里造成任何干戈。
或许萧凛是幸运的,整个过程中,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他的存在,轻而易举的下滑到地面后一辆卡车从他身边驶过,停在了空地上,挡住了他的视线。
从萧凛落脚的地方到地下室中间有大概十五平左右的距离,时不时会有探照灯扫过。他向上望了眼,在射灯下有个暗哨,如果刚才不是有这辆卡车经过,他现在很可能就被打成马蜂窝了。
从卡车上下来几个外国人,手里同样那种重武器,还有几个中东人从车上搬下几个大木箱,进入那扇门后探照灯甩向了另一边,萧凛就地一滚,闪进了一旁的树丛中,背后贴在一块硬物上,他停下举动,地形图上并没有标记出任何物体,他慢慢匍匐下身,尽量使自己靠近地面向旁移动着,侧过脑袋。
身后是一间用水泥垒砌的石屋,黑咕隆咚的房间内闪烁着红的亮光,这是一个无人监控室,萧凛不确保摄像头是否有记录下刚才的踪迹,大部分这样的监控室都只是一个幌子,真正起到作用的应该在室内。
“什么人?有……唔……”
银光一闪,一个人已经软到在地上,被割断血管的地方只留下一丝血迹,将尸体拖进草丛内,萧凛窜到卡车边,将整个人贴在了卡车底盘上。
“嗨!joy去哪了?”说话的人有着浓重的地方口音,很容易分辨。
“他手痒痒了。”而回答他的人声音听上去很年轻,男子说完露出暧昧的笑声,两个人似乎彼此都清楚对方的暗指。
车子动了下,萧凛松手落在地上不敢动,经过特殊改装的卡车有着相当沉稳的盘中,相当的抗爆。他的脑袋几乎贴着整个低盘的传动,稍微不注意,就有可能被削去半个脑袋。
当与卡车有了一定安全空间后,萧凛贴着地面滚在一边,刚想起身,两个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抵在了他的面前。
顺着枪口,萧凛慢慢起身,其中一个人开始在他身上摸索着,对于没有找到任何武器而感到困惑的男人推了他一把,萧凛顺势往前一倒,整个人弯下腰的同时毫不犹豫的一个原地转身,手指变成抓子扣向了对方,这个老外也不是个弱手,一个犹豫后,向后仰去,硬是躲过了萧凛的攻击。
而此时,探照灯已经慢慢移向他们,萧凛抬手,两点银光射出,冷笑在嘴角漾开。
另一个外国人见同伴没有得逞上前准备袭击萧凛的头部,却没有意料对方手上突然多了一把短刃,而此刻正插在了心脏。
“进去!”萧凛站在男子面前,对于身下的尸体无动于衷,而那个躲在暗处的狙击手再也无法用他手指扳动扳机了。
走过阶梯,视线明亮起来,隐隐约约听见了了交谈声,萧凛对着老外的脖子用力一击后将他推入一旁对着的杂物中。
头顶上是排风口,他爬了上去。
房内,有个熟悉的身影引起了萧凛的注意,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此刻背对着他坐在软椅里的人叫做飞蛾,至于他的本名已经没有人记得,因为不相信什么飞蛾扑火是玩火[***],故此用了这样的名字,以示他的狂妄与残暴。
他有恋童癖,制造多起抢劫银行押运车,并轻松逃亡,同时还是一起连环杀人案的主要嫌疑人。在龙魂的通缉名单上挂名很久,最后一次作案是在三年前,抢了一辆运钞车,枪杀了几名安保后销声匿迹,曾经是个退役军人,在特种部队服役,有着超强的反侦察能力,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坐在他对面的是个胖子,肚子凸在外面,整张脸油光满面。旁边稀稀拉拉坐在几个打手看不出是哪边,但显然这两个人的交情不浅,至少现在看起来没有那种一触即发的火药味在里面。
胖子身边跟着一个中东女子,她并没有像当地风俗那样用纱巾遮住脸颊,美丽的双眸闪动着媚人的光芒,她始终看着飞蛾,对于胖子时不时搔扰的双手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这时有个人走了进来在飞蛾的耳边低声耳语几句,飞蛾整了整衣服,换了个坐姿用当地的阿拉伯语说了几句话后,那个女人无所谓的样子站起身,退了出去。
“飞蛾,这是什么意思?”胖子没有想到自己带来的女人就这么走了,在面子上,他有点挂不住。
“既然是谈生意,有个陌生的女人在场总是不太好。”飞蛾对于胖子明显差劲的口气不以为意,虽然这个胖子在道上没有什么太大名头,不过他的雇主很很神秘,在金钱来往上从来没有什么疙疙瘩瘩,是个爽快人:“谈完了,再叫她回来,你还怕人飞了不成?就算是跑了,哥赔你一打”
“知道了!”
胖子点点头,看着已经走出门的女人,将视线落在了桌上。
“这次的货值二个亿,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你这边的渠道没有问题?”说道正事,胖子挪着他的大屁股,双手握拳撑在桌面上,眯着他那双几乎看不到瞳孔的双眼,时不时摆动着他肥胖的身躯。
“这个放心,这里是四爷的地头,你还信不过?”
飞蛾嘴里的四爷在中东算得上是一个很具有威慑力的人,很多时候他只是远远的坐在他那顶软榻里,只需一个抬手或者是一声咳嗽,一个人的命运就被改变或者决定,没人知道他究竟是男还是女,这个无所谓,喜欢他的人是因为他手里有着任何可以满足你欲望的法宝,而恨他的人是因为那些法宝会要了他们的命。
“四爷当然信的过,你也应该知道先前那批xx一号,虽然在国外相当的流行,可在华夏出事情了,死了好几个,我们不希望这种事再发生,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胖子的脑门上开始冒汗,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方巾摸着额头:“要知道现在那边风声很紧,查的严实,销路不好,对你我来讲都是损失。”
“这么说来的话,这件事还要算在我们四爷头上?要知道这种买卖可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出了差池,也不能怨谁。”飞蛾挑了下眉,放下右腿,人朝左边靠了去,左手撑着脑袋,有点长的刘海挡住了他额头上的的刀疤,接着又说道:“当然,你们要是怀疑四爷这边货不实诚,无所谓,还有大把的人等着,他们手里的货可是要比你这里的好的多,新的多。”
“飞哥,你看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合作那么长时间了,你还不知道我老马的个姓。”胖子点起烟,扯着笑脸,汗水已经将他的衣领浸湿。
虽然是地处在地下室,但是良好的排风系统并未造成空气凝结,相对而言大马力风扇反而加速了空气的对流。
“老马,今天带新兄弟了啊!”飞蛾突然冒出一句与交易无关的话题,他斜着眼看向一边与几个兄弟一起打混的人,年龄大概在二十二三岁左右,脸很生。要知道做他们这行的最忌讳的就是生面孔,难不保是什么警方卧底,或者是其他帮派组织派来的人。
“老家的亲戚,这不是山里穷嘛,出来跟着我混口饭吃。”胖子朝着那个生面孔招招手:“俊哲过来,见过飞蛾大哥,他可是道上数一数二的人物。”
“飞蛾哥!”被称之为俊哲的人跑了过来,打了声招呼后又走了回去。
这个胖子在说谎,萧凛很确定,相信以飞蛾这么老歼巨猾的人也一定看出了其中的问题。一个从山里出来孩子,皮肤的细腻度就有问题。二,手指修剪的很平整,这是一个有着良好生活习惯的人;三,穿着虽然普通,但是刻意的成分居多;这个叫俊哲的人身份绝对不是一个打混那么简单。
“老马,你最近是不是嘿咻嘿咻多了,看你这肾虚的。”飞蛾嘲笑着老马,眼角处忍不住多瞟了几眼那个被称为俊哲的人,嘴边有着不明显的笑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