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你这么说!”肖莉伸出手指,轻轻的捂住他的嘴唇。
指腹带着一抹暖意,拂过冷唇,触感柔腻温和。
声音也是绵软,“你怎么会是我的精神负担?你是我的精神支柱才对,雷霆,你根本不知道你对于我来说有多么的重要,是你在我最孤苦无依的时候照顾我,是你一次次的陪着我去哈市,不管我做什么事情,你都支持我,你就是上苍赐予我的爱人,我能够有今天都是你的功劳……”
冷眸微垂,居然闪过一抹羞涩,“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好,我做的事情都是顺手的事情。”
“噗嗤。”肖莉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还顺路呢,你是不是因为顺路,所以陪我去了两次哈市,一次京都?”
看着她眼眸里闪动灵俏的笑意,他终于也笑了,“说不过你,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这么快就投降啦?”肖莉歪着头,把脸凑了过去,主动的印上他的冷唇。
起初的温热最终成了炽烈的火焰,将两个人的热情都燃烧起来。
次日傍晚时分,丁墨果然带着妞妞和糖糖过来了。
这次他还带来了新鲜的食材,一进门就说,“今天的食材都是我刚刚从菜市场买的,新鲜的很,做出来红烧狮子头肯定更好吃。”
“你真的没有必要这么做。”肖莉无奈的一笑,还是将门打开,让他进来。
她总不能把两个孩子关在外面吧?如果只是丁墨一个人,她根本就不会给他进门的机会。
他似乎知道这一点,每次都以妞妞作为幌子,贼精贼精的。
“你不吃,孩子们也喜欢吃。”说完,就已经提着菜进厨房了。
就好像这里是他的家一样。
要不要这么自来熟?
糖糖和妞妞已经缠着她,让她讲故事了。
昨天魔法学校的故事还没有讲完呢,今天丁墨一说要过来,妞妞高呼:老爸万岁,万万岁。
讲了一会故事,丁墨端着热牛奶和红枣枸杞茶出来了,厨房里,冰箱里有些什么,他都摸得清清楚楚,甚至于比他自己家里还要熟悉。
在家里,所有的事情都是佣人代劳的,他自己才不需要亲自动手呢。
在这里,他愿意看见妞妞无忧无虑的笑容,也愿意看见肖莉给孩子们讲故事的温馨画面,所以动手做饭他也是乐意的。
喝完牛奶以后,妞妞她们和昨天一样,拿出画笔开始画画了,今天老师给她们布置了家庭作业,让她们画自己的家人。
丁墨在厨房里忙活,肖莉反而无所事事了,便决定到厨房里去帮忙,自己帮忙做一些,欠他的人情就少一些。
自己总要拿一点做主人的姿态来。
“我把这些菜先择了,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随便吩咐,我可不想白吃。”
肖莉在小板凳上坐下,开始择菜。
丁墨看见她主动帮忙,内心欣喜,这可是进了一大步。
厨房不大,两个人在同一空间里,做着同一件事情,丁墨感觉两个人的关系亲密了很多。
而且,这种情景曾经出现在他的记忆里,唤起了他内心深处久违的柔情。
“你想夫唱妇随,我怎么会反对?”
明明是一句玩笑话,可是眼眸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怆之感。
肖莉一愣,觉得自己被调,戏了。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加重语气说:“我的男朋友是雷霆。”
冷唇微微的一撇,转身过去切肉了。
这是什么表情?生气?不以为然?好像都不是……
肖莉择菜,丁墨切肉,狭小的空间里自传来“咄咄”的切肉声,气氛一下子就显得有些尴尬,空气似乎也凝固了。
肖莉忍不住了,随意找了个话题,“认识你这么久,从来都没有听你聊起过妞妞的妈妈,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够容忍你这面瘫脸。”
“咄咄”的声音突然间停止了。
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静,顿觉空气都变得稀薄,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
肖莉恨不得把自己的话给收回来,你真的是傻啊,如果他想说,早就告诉你了,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她已经有了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压抑之感,他说不定要发脾气了。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空气是凝固的,时间似乎也凝固了一样,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这种冷凝,压抑,却又随时会爆炸的氛围中。
过了一会,肖莉终于绷不住了,小心翼翼的说道:“你……可以当我没有问……”
“咄咄”又传来了切肉的声音,就像是凝固的空间突然间被化解了一样。
平静,略带磁性的声音传来,“其实山海帮能够有今天,都是靠拳头打下来的江山,十几年前,我就和那些普通的百姓一样,靠着上山背石头补贴家用,那时候就认识了妞妞的妈妈。”
“后来,我成立了山海帮,而且生意越做越大,我们的日子也好过了,就举办了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六个月以后,妞妞就出世了……”
他背对着肖莉,声线平缓,当她还是听出了话中透着一丝甜蜜,也许,每个人记忆都会选择保留幸福的那一段,回避痛苦的那一段。
“可是山海帮的日益壮大,引来不少人的眼红,后来有一次我们一起出去,遇到了埋伏,对手抓走了她,自此之后,她就了无音讯……”
说这些的时候,他的语调也是平静的,好像说着别人的故事。
突然间声音多了一份狠厉,“当然,我也没有放过那些人,两个小时杀了他们十二个人……”
肖莉的内心猛地一颤,原来,杀人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吗?人为了利益,真的是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吗?
妞妞妈妈何其无辜?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就再……没有找过她吗?”肖莉的声音都发着颤。
“怎么没有找过?已经六年了,一点点消息都没有,那些人临死之前告诉我,说他们已经杀了苏梅,但是我不相信,我有一种预感,她还活着……”
语气越来越重,透着隐忍,听起来咬牙切齿的,这是丁墨内心最深的痛。
肖莉本想说,你既然相信她还活着,又追我算怎么一回事?
最后,她还是没有说出口。
自己一不留神揭开了丁墨的伤疤,还纠结这个问题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