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庄,乃是谢老太公带着族人迁移至此,一手创建。
老太公有六个女儿,唯独是没有儿子,却将家业传承至今,靠的是……入赘。
没错,谢家六个千金,都招婿上门,帮忙打理家业,生下子女也跟着姓谢,传承香火。
一直传到现在,谢家庄的主人,还是谢老太公的血脉后人。
至今,已经是谢老太公之后第五代,六个赘婿早已先后离世,如今是他们的孙子辈掌权。
“半年前,要说半年有什么事情,就是几位庄主发生一场冲突!”
谢世矩很快就打听到,谢家庄的前世今生,以及半年前的大事儿。
原来,如今是第五房掌权,就是第五个赘婿的孙子,想要给祖辈修缮祖坟,结果被其他几家拦住了。
“第五房也是没落久了,如今好不容易翻身,自然要大举操办,吐气扬眉!”
谢世矩说着摇摇头,“虽然其他家都不同意,但五房的人一意孤行,顶着压力将祖坟都修了一遍。”
“要知道,当年六家的赘婿关系很好,都是合葬地下的。”
“他们家祖坟一动,势必会牵连其他各家。”
“从那以后,谢家庄都不太平了,三天两头死人。”
说道这,谢世矩询问王福,“难道二者之间,有必然联系”
“时间太凑巧了,要说没有联系,也不太可能!”
王福朝谢世矩打听,“可有办法混入谢家”
“呃,有”
这倒让王福刮目相看,没想到你一个要饭的,还有门路通往本地最大豪宅。
……
“小英姐姐,我们兄弟二人饿得太厉害了,可否帮帮忙”
谢家高门大院,闲杂人等一路走侧门、后门。
谢世矩带着王福,绕到一处偏僻的侧门,掩映在大片茂盛的竹丛后。
一个二十岁的丫鬟,面色为难,“最近家里不太平,老爷太太有严令,但凡有乞丐上门,一律用扫帚打出去。”
谢世矩一愣,这是突发状况,他真不知道啊!
“给你两个馒头,快走吧!”
于是,王福和谢世矩,一人手捧一个馒头,无功而返。
“谢兄,你这门路不通啊,不如试试我的!”
谢世矩吃惊看他,“你有门路”
……
钱姓商人,喝了口茶,挠了挠头,“救命之恩,我理当涌泉相报,但这件事情不太好办啊!”
他回到家中,第二天就收到消息,抢走金元宝的江洋大盗当晚暴毙。
钱姓商人哪里不明白,自己意外逃过一劫,当场出了一身汗。
事后,他还想找王福二人谢恩,可几次派人都寻不着。
今天王福和谢世矩上门,他喜出望外,本想叫出家眷一同招待。
但是,王福说明来意后,钱姓商人迟疑了。
谢家庄,说到底是谢家宗族的私人地盘,实力雄厚。
他一个外姓人,就算再当地生意做得再大,在谢家人面前,也只是个小人物。
若是不慎得罪了对方,下场必然很凄惨。
“施主若是有疑虑,我们也理解。”
王福温和出声,倒也没有过分逼迫。
旁边谢世矩一听,吃惊看他,这位钱姓商人,是他们最后的希望,怎么能就此放弃呢
“小道长,你救过我的命,姓钱的没二话,这个忙我帮了!”
王福笑了笑,“还请施主如此如此……”
……
谢家的当代家主,第五房的族长谢为善,最近很是焦头烂额。
自从半年前翻修祖坟,也不知道触动什么风水禁忌,烦心事一件接一件。
先是家中过了一场大病,许多家人先后病死,六房长辈们都死光了,只剩下他老母还健在。
紧接着,就是庄子里有闹鬼的传闻,不少人先后暴毙,无缘无故。
他所属的第五房,衰微已久,还是到了这一代,经过他励精图治,才有了气色。
谢为善担任庄主,早已存了一番志向,要将谢家庄扫清沉疴、发展壮大。
但是,真正掌权后,才觉得寸步难行。
其他各方暗中掣肘,等着看他笑话,下人们也偷懒贪财,不能卖力干活。
各种事情接踵而至,他只觉得焦头烂额。
“报,钱老爷求见。”
谢为善听仆童通报,这位钱老爷是庄子上的一个商人,对外人脉很广,许多时候,庄子还要靠他的人脉渠道进货出货。
所以,钱老爷也是谢家的座上客。
“有请!”
钱姓商人很快入堂就座,和谢为善交谈几句,就开始长吁短叹。
“谢庄主,最近我险些没命了!”
谢为善一听,反问道,“在谢家庄,有谁敢惹你钱老爷,告诉我一声,派人去弄死他。”
在谢家庄,他这位庄主就是土皇帝,弄死个把人不在话下。
“不是活人,是恶鬼!”
钱姓商人顺水推舟,将金元宝、死牢一行娓娓道来,最后是江洋大盗李代桃僵,代替他送了一条命。
“你说,危险不”
若是其他人说,谢为善只当是讲故事,但钱姓商人他了解,绝不会无聊到这个地步。
“难道是真的”
谢为善回想往日外面传言,莫非真有索命钱,背后是恶鬼在作祟。
“老爷,太太来了!”
从大堂侧边走出一位富贵妇人,带着两位妙龄侍女,前来给谢为善请安。
“老爷!”
“夫人请起,这位钱老爷,是我家交易的好友。”
钱姓商人急忙起身,“嫂夫人!”
富贵妇人约莫三十出头,看了眼钱姓商人,然后对谢为善说道,“老爷,母亲又犯病了,请你过去看看。”
谢为善一听老母病了,急忙告辞,“钱老爷,恕我不能留客。”
“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改日再来拜会。”
“告辞!”
钱姓商人快步离去,却没发现,自己靴子的脚底板,不知什么时候,沾上了一片纸屑。
谢为善和夫人,到后院看望老母,却听得老母喃喃自语。
“我快死了。”
“可是,还有个秘密藏在心里,现在不能说,不能说。”
“等我死之前,全都告诉你们。”
夫妇二人摇了摇头,老母亲这疯病,只怕好不了了。
“为善,为善!”
突然,房间中老母叫声变得惊恐起来,“别怕,别怕,娘在这儿。”
声音凄厉,仿佛随时能滴落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