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这几天里,已经让伯恩悄悄的在股市开立了几个匿名帐户,小口小口的分批买进奥德的股票。隐秘的持有了一小部分奥德的股票。等到我公开的前往法国时,伯恩的几个帐户中已经吃进了大约价值一亿六千万美元的奥德股票,伯恩操作的手法相当隐秘,每次买卖都把交易额度控制在一定限额之内。
当然,这种隐秘只不过是个假相,实际上,李正堂已从我这里得知了这个举动,但是他还要很配合的装作没有察觉到,并且还故意偷偷抛售了一小部分股票,配合着我这边的购买。
这天下午,我在纳塞尔酒店召开新闻记者会,公开宣布,mak将正式展开对奥德的收购。我事先已经准备好了一份经过专家精心炮制的演说词,在媒体面前将之公布。
我在讲话指出,mak无意伤害奥德公司,因为mak已经持有了20(百分号)的奥德股份。mak此次举动,仅仅是向正堂宣战,向李正堂宣战,而不是向奥德宣战。我的讲话极力的攻击李正堂,强调李正堂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并且列举出了一系列的依据来指责李正堂才是真正的破坏奥德发展的人物。我最有力的指责就是:李正堂在收购了奥德后,没有及时的使得奥德走上正式的轨道,反而因为正堂的工作不力和支持不力,使得奥德公司如今的股价步步下跌,让奥德的股东们蒙受了巨大损失。同时,虽然有一点我没有明着说,但是就凭我已经站在这里,就已经充分地表明了另外一点:我,杨洛,身为正堂集团内定的奥德前任总裁,都掉转枪口去打李正堂了,可想而知,李正堂这个领导是多么的无能!
对于这个观点,虽然我的讲话中一个字也没有提到,但是我本人能够站在这里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了。这些话根本不用我亲自说明,全世界媒体的“分析家”们都会帮我把这个观点表达出来。
最后,在我即将完成了演讲的时候,我又通过那些媒体,用非常真诚地语气宣布:希望那些持有奥德股份的小股东们能够相信mak的诚意,mak是希望能让奥德有一个更加良好的发展,并且有这个能力让股东们获得更大的利益,同时mak愿意用高出市场价格2(百分号)的标准全面购买这些小股东们手里的奥德股份,亦或者用优厚的条件换取他们手里的股份。
说到最后这段话的时候,我不禁想起了以前小的时候曾经看过的那些战争电影里面的情景。我感觉自己就好像是电影里面,站在敌人战壕对面的那个解放军战士,在高喊着:**兄弟们,跟着蒋介石反动派一起顽抗到底没有好结果的,解放军优待俘虏……
这番讲话足足花了我半个小时的时间,我极尽我之所能攻击李正堂,贬低李正堂的能力和奥德的决策上的错误。之后就是回答记者问题的时间了。
第一个提问的是杰莉娜。因为跟她比较熟,所以我给了她一个优待,让她第一个提问。
杰莉娜微笑问我:“请问杨洛先生,如果这次mak收购奥德公司成功了,那么收购之后将由谁来担任法国奥德公司的新任总裁呢?是你么?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这是不是可以称为您的高调回归呢?因为您原本就是奥德公司的前任总裁。”
我笑了笑:“首先mak对于这次的收购计划充满了信心,我们事先已经做了非常周密的部署,但是毕竟事情才刚刚开始,在此之前董事会还没有决定谁担任下一任的奥德总裁,但是至少我可以确定一点,就是下一任总裁肯定不会再是李正堂先生担任了。”
我这个小小的幽默,立刻让在座的众人呵呵笑了起来。
我随即又笑道:“我个人是对于奥德公司的总裁位置并没有特殊的兴趣,但是有一个不争的事实摆在大家面前,我想mak公司内部,我应该是对于奥德公司运作了解最深刻的一个人。所以,我相信,奥德的董事会到时会充分的考虑这个情况的。事实上,今天在这里我可以公开的告诉各位,我先前之所以离开奥德离开正堂,也是因为我个人对于奥德公司的经营策略和李正堂先生有很多不同意见。我个人认为,如果李正堂先生早一点听从我的意见,那么现在奥德公司的股票价格绝对不应该是12欧元,早就应该是21欧元了!”
杰莉娜立刻非常配合的又问了一句:“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您认为对于奥德公司的运作,您比李正堂先生更加适合呢?”
我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微笑着打了一个比方:“一家好企业,应该交给一位优秀的企业家,就像一条船必须要有一位优秀的船长。如果不这样,一条船即便再好,交给了一个不合格的船长,那么它迟早要被风浪打翻的。”
杰莉娜的这一提问,其实就是故意配合着给我制造声势。撇开我们俩的私人交情不论,n作为美国的传媒,当然会帮着美国公司说话的。
随即提问的记者就明显是亲正堂这一观点的媒体了。
一个法国媒体的记者站起来提问道:“虽然杨洛先生您表示mak将有更好的运作奥德的办法,但是据我们了解,mak公司作为一个风险投资基金,在这几年里虽然策划并且直接参与了数家企业的吞并案,但结果都是吞并成功后马上拉高股价,然后把那家企业拆散了卖掉,从中取得利润!也就是说mak公司从来没有按照传统的方式经营一家企业的习惯,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例子。这样的举动对于mak公司自然是获利无数,但是如果你们收购了奥德公司后立刻拆卖,对于法国经济却是一个打击。请问一下杨洛先生,按照您刚才说的话,我可以理解为mak正式对外宣布承诺绝对不会拆卖奥德公司么?”
这个问题着实有点咄咄逼人了。
并且这个问题非常尖锐,让我很难回答。
如果我回答他mak公司确实准备事后拆卖奥德,那么立刻就会引起法国媒体对mak的全面抵制,然后在这些法国媒体喊着爱国的口号下,没有一个小股东敢公开把股份卖给mak。虽然这对于我和李正堂是有好处的――反正我们的目的就是故意让这次mak的收购计划失败。但是就会引起管博的极大不满,甚至会造成管博对我的怀疑。
可是如果我回答mak不会拆卖奥德,那么管博也会责怪我。因为按照他原定的计划,确实是收购成功后马上拆卖奥德。我现在要是这么说了,等于是让mak今后失去信用。作为西方企业,信用是一家企业非常重要的资本之一。如果一家企业没有了信用,那么它在西方世界将无法生存――这点是我们国内许多企业无法体会的。
我想了想说道:“关于以后拆卖的事,我觉得那是一个十分遥远的话题。显然这位先生对于我们mak的收购计划非常有信心了,否则的话,就不会在我们还没有完成收购时就问我们收购成功之后将如何处置奥德。”
我这几句话含糊其辞,顺便还阴了他一把,又让那些记者们发出一阵笑声。
我随即又说道:“关于成功收购后处理问题,我们mak有一个非常详细的善后计划。而且我认为对于奥德或者对于各位股东,都是十分有利的――但是关于这个计划的内容,我现在不方便透露,因为这是商业机密。”我淡淡一笑,然后收敛起笑脸,沉声又说:“但是,我现在有必要说明一点,先不管我们mak今后会不会拆卖奥德,如果按照现在奥德的状况,企业已经摇摇欲坠,公司正在面临危机。这个时候就算我们mak不插手,用不了多长时间,等到李正堂支持不住了,他自己就会先被迫拆卖奥德公司!这点我想你们应该能明白。”
随后我又接连回答了几个记者的提问,慢慢地,有几个记者把话题转到了我的个人身上,似乎他们对我个人的事情比对奥德公司的事情还要感兴趣。确实,我的个人的经历,已经算是一段传奇了――一个正堂公司的高层,忽然叛变投奔mak,然后立刻进入了mak的高层,并且成为了mak总裁的女婿,最后又带着大笔资金杀回正堂。
这里面牵扯到的东西太多太多,地位,权力,金钱,爱情……等等等等。所有这些东西加在一起,已经足够拍成一部好莱坞大片了。
最后,我看了一下时间,然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阿曼达,阿曼达会意,立刻宣布记者会该结束了。然后非常有礼貌的请那些他们离开。这些记者们还磨蹭了半天,一台台照相机和摄像机对着我闪了个不停。在阿曼达一再的催促下,他们停下来收拾自己的东西。
等这些记者们走了以后,我立刻接到了林岚的电话。
“不错啊,我正在看电视呢,你表现得非常好。演技绝对一流。”林岚在电话立笑吟吟的说。
我没有说话。
林岚的声音笑着继续说:“狡猾机智,以退为进。亲爱的,你跟谁学会了这么多招数?”
我对着电话不急不躁地说:“亲爱的,这些可都是你教我的。
我眯起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上不停跳动的数字,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