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我心里也和你有相同的想法。我走过一个一个城市,原本就是为了遇见那个对的人。在湖平,我选择留下,是因为我感觉我会在这里遇见那个人,我将停下来,不再继续奔走。后来果然我在这里遇见了你。这个城市开始因为有你,而开始色彩缤纷了起来。我真的因为你,而深刻理解了那句话——“爱上一人,爱上一座城”。
可是,这些日子过下来,我却开始觉得这里有点乌烟瘴气,我感觉不到我们的未来。有时候半夜醒过来,我抱着你,仿佛抱着一具冰冷的尸体,我甚至感觉不到你的呼吸。
我原以为我不会离开你的,可是这会,我觉得离开你,我也不会后悔的。虽然我能猜想到我清楚,离开你以后一定会忍不住思念你。我甚至可能会克制不住,而给你打电话。虽然这些都在说明,我需要你,但我能猜想到我必须离开你。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感觉失去自我了,你让我舍弃了自己以往的生活方式。
我在想,我还要走过多少的城市,才能真正遇到那个人;其实我甚至绝,以后我可能再也不会爱一人,像爱你一样。我甚至可能都不会为另外一个男人,每天为他做饭,洗他的衣服。我一直很想问你,我曾想过你是不够爱我,还是不够自信。其实那些物质上的东西,房车什么的,我觉得都不是个啥,只要我们选择在一起,我们都可以一起努力去挣到那些。我觉得只有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家庭才可以变成一个温暖的家。
其实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没有说,但现在我已经写不下去了,泪水已经让我看不清了。而且,而且我怕接着写下去,这段时间建立起来,决定离开你的想法,也会打不过对你的不舍。
老公就此别过吧,谢谢你,曾经爱过我。
永远爱你的苏夏
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视线渐渐模糊……
落款下面还有另一段话,用不同的笔写的:
这是我呆在洗手间写的:
老公,昨天我过得十分开心,这段时间我都未曾有这样开心过。虽然一天看上去特别短暂,但却够我以后想你的时候回忆了。和你告别之前,我觉得应该开心着,带着笑离开。让我在你的心中,永远是那个笑着的女孩。
谢谢你,谢谢你昨天陪我过了不相同的生活。
我能猜想到我清楚,你的心里,永远忘不了她。
老公,趁你还没睡醒,我要走了。
要是你老公,你希望早点长大。不要让她伤心。
苏夏
我读完了苏夏的信,虽然作好了准备,但这最坏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却毫无招架之力。
我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突然就瘫倒在了地上,口中不断唤着苏夏的名字。
很快我想到,现在还是找苏夏要紧。于是我发疯一般冲到了前台,问:“你好,你知道和我住一块的那个女孩什么时候走的吗?”
明显有点被我吓住了,结结巴巴道:“她很早就走了,天不亮的时候,她就把寄存在这里的行李取走了。”
“啥,寄存行李?”我很大声问道,有点难以置信。
“是……是啊。”她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那两个显眼的行李箱,在刚订房的时候就被放过来了。
“她有说她去哪了吗?”我尽量控制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看上去平和。
“客人没说的话,我们是不会主动去问客人这些的。”小姑娘顿了一下,接着说:“之前问她现在退房不,她说不用,等您出来再退。”
小姑娘说完这话,我感到腿肚子有点发软,苏夏把行李都带来了,也就是说昨天苏夏约我出来,其实已经做好了要走的准备了。那昨天的故地重游,不管是新城、还是街心公园、拉面馆,当苏夏一天都以甜甜的笑容展现在我跟前的时候,她的心又该是多么的难受呢?不善于伪装的苏夏,到底是什么力量支撑她坚持了一天,而且让我丝毫都未曾有察觉。
我不忍想象,也不敢想象……
我疯了一般冲出门口,我不知道苏夏究竟是去了哪里,苏夏只是说她要离开这个城市,那她会去火车站还是飞机场?
我压根没有方向,随便拦了辆扯,坐上去之后我张口手:“那个,去火车站吧,尽快。”
我不断给苏夏打电话,手机永远都是那个冰冷的声音,“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坐在车里的我心急如焚,拼命催促司机,“师傅,能不能再快点。”
“我想快就能快得了吗,这只有四个轮胎,没有翅膀啊。”这会司机的幽默,却让我无心欣赏。
坐在车里,窗外的景色随着车子的移动,在我眼前掠过,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浮了起来。年后我回来,苏夏接我就是走的这条路,这些景色是那样的熟悉,身旁的人却不见了。
看着看着,我鼻子就一酸,我闭上了眼睛……
“小兄弟,到了。”多了一会,司机突然说。
我睁开双眼,看到人来人去的火车站。
那人海中,不乏有人心怀梦想,想在湖平闯出一番作为,也有不少人,带着已经幻灭的梦想,逃一般的离开湖平。湖平梦啊……
“苏夏!”
“苏夏!”
……
我在广场大声呼喊,很快我就知道了徒劳……
我很快就迷失在人流中,我冲进售票大厅,电子牌不断跳跃,显示车票的信息,我根本就不知道苏夏会去往哪里,我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苏夏到底是坐得是火车还是汽车亦或是飞机或者是开车。
不管我如何拨打,苏夏的电话依然是关机,我颓然倚在火车站售票厅的柱子上,慢慢滑落……
我泪流满面,木然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没有人关注我的存在,沧海一粟就是这么来的吧。
“苏夏,你在哪里?”我在心里大声喊道。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我急忙掏出来一看。
我操,竟然是打来的,我**你妹啊,我挂断了电话。
这心里一哆嗦,赶紧拿起手机,拨通了李大姐的电话。
“大姐,大姐,我是小林,我是小林。”我有点激动。
“有啥事说吧,别那么着急。”
“那个,那个,那个苏夏去哪里了,您知道吗?”
“苏夏?”李大姐奇怪问道:“她退股了,你不知道吗?”
“退股?”我长出了一语气,“什么时候?”
争个不停“已经几天了,你不知道吗?我们公司的老总们都挽留过了,可她执意要走,就单单说屋里出事了。”李大姐甚至诘问我:“这事你不知道吗,你们争个不停还没和好吗?”
“嗯。”我轻轻回答道,心里一阵阵发冷。
“你别怪大姐多嘴,苏夏这样的好女孩,我见得可是不多了,你们年轻就这样,小吵小闹也就得了,跟你说啊,你可得把她抓牢了……”电话那边全是李大姐的絮叨声。
我已经心思全无,唯一可能知道苏夏去向的李大姐也是一无所知,我有些无助:“李姐,谢谢你了,我会的。”挂了电话,我感觉再也没有方向。
我拖着沉重的步伐,如丢了魂一般往回走,结果走了相反的方向我都未曾发现。
突然一人撞了我一下,我望起脑袋一看,他手机掉地上了。
我刚要骂人,两三个人突然围了上来,“兄弟,你说怎么办吧?”
我瞧了瞧他们,撞我的那人180左右,是个光头,上面的花衬衣没扣扣子,露出了胸膛跟肚子,他旁边站着一个下平头纹着身的,旁边还有个胖子,腆着一个大肚子。
我能猜想到我遇到碰瓷了,因为我明显能感觉到是那个光头佬故意来碰我的,换了平常,我肯定会满脸堆笑着道歉,但今天不知道为啥,我甚至想闹点事,我能猜想到我肯定不是三个人的对手,而且我能猜想到他们一定不光是三个人,但我就是想闹事,也许**的伤痛会治愈心灵的伤痛吧。
“什么怎么做?”我冷冷道。
“兄弟,装傻是吧?”胖子靠过来。
我双手握拳,浑身蓄力,我就等他动我的那一刻。
“装什么傻?”
“你把我手机碰到地上了,你说应该怎么做?”
“我把你手机碰地上了?”我冷笑道。”
“刚才和客户谈着大生意呢,被你这么一幢,这几百万的大单子可以飞走了,这事你说咋办啊?”
“不过几百万,你咋不说几千万,或者上亿呢?”
“你这态度,是不想解决这事了?”那光头也凑过来,紧接着小平头也围了上来。
“艹,碰瓷而已,当我刚来胡怕,你们也太不会挑人了吧?”我能猜想到这种人就是吃硬不吃软,“你们的规矩不是挑刚来的下手吗,今儿是眼花了还是怎么遭?逮着一个就想糊弄过去啊?”我斜着身子,一副你他妈来惹我的模样。虽然我心里也怕,但我却是真想闹事发泄一下。
他们有些怯场了,对了对眼,有些诧异我会这么说。他们这些家伙从来都是找外地人下手,活跃地点总是在火车站附近,这类地方有点小钱但头脑不活套的人很多,他们拉帮结派,仔细观察着路过的人,看你一副初来乍到的模样,就挑上你勒索一把。
“你这是想闹事了吧?”胖子的口吻已经不再强硬。
路过的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却没有谁停下来。我能猜想到只要是在这边待上一些月的人,压根都知道这是咋回事,但谁敢管啊?
“我他妈就像闹事,怎么了?你他妈惹事在先,就此收手的话,我还可以当没事,咋们就此别过,各走各的路;要你们还好从我这边捞一笔,现在仗着你们人多,我也没法,但我可以告诉你们,假如你们以后还想在这混,你们就等着去笼子里吧。”
“要不今天算了吧?”刺青小烂仔向光头说道。
“妈的,倒霉,不跟他一般见识。”三个人骂骂咧咧走了。
这时,我看到在我不远处有个警察站在那,我不禁冷露出了笑容,这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