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快算算钱吧。这么冷的天,等会早点回去。”
“恩。”小女孩说完,认真的以本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样子去算着账。
当我接过从小女孩手中递过来的花转身离开的时候,我轻轻的叹了口气。像这样靠拐卖小孩卖花和要钱的团伙在这片土地上数不胜数,而我也只能在看见的时候,略微的尽点微薄之力,毕竟我很清楚的知道,我只是一个人,一个不起眼的芸芸众生。
看着小女孩一蹦一跳的离开,我的视线又转向了空中。空中的烟火还在继续,只是那一道道曾经跳跃的灰烬使我看的了然无趣。将头一低,又随着一行行的行人,走上了街头。
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间感觉到自己累了,找了一处僻静的角落,随便的坐在了马路边的道牙上。
掏出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
“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电话那头,移动的电子语音幽幽的飘来。
还是同一个号码,压了,在打。
电话那头的语音声依然如旧。
压了,语音。继续压了,继续语音。
就这样,我在这个热闹的夜晚,孤独的坐了一夜,能陪伴我的,只有手边的一包烟和一个火。
天明的时候,手机几近无电。乘着手机尚自呻吟的时候,我发了一条短信,王华,你可知道我爱你。
当然,她是绝对不会回复的。
回去的时候,父母对我说:“王华这个孩子是非常不错的,虽然他们家有点过分了,可你不能辜负了王华。”
我说:“爸,我压力很大。”
“唉。”父亲叹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膀,说:“感情毕竟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我们只能算是外人。”
“我明白,那我先走了,再见。”
……
调整好了心情,我回到了湖平市,生活并不会因为一两件事情的出现而停滞不前,那些所发生的事情如同过眼云烟般的在我的生活中渐渐的消散而过,除了曾经的痕迹外再无其它。
从那一刻起,我和王华之间的感情陷入了中断的状态。我知道,她在等,等一个我的低头,等一个她的台阶。
重新回归到单身的岁月,除了晚上回来时偶尔感觉房子里有点冷清外,剩下的没有丝毫的不适,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上。没有她的日子里,我的生活过的极其简单,也极其干净。每天除了吃饭睡觉看店外,最多也就加个喝酒应酬,少了很多无谓的纷争和心理上的疲倦。
“跟王华分开了?”苏夏的电话在我回来后的第三天如期而至。
“还差点,怎么了?”我实话实说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没什么,我就问问,她给我打电话哭来着。”
“哦。”
“你俩到底怎么了?”苏夏明知故问的问着我
“你不知道?说起来这里不是还有你的一份功劳。”我有些烦苏夏这个明知故问的问题,开口直接了当的回答了。
“呵呵。”苏夏听了我的话后,笑着掩饰了她瞬间的尴尬,不过听得出来这尴尬只是一瞬间的。
“没什么事我挂了。”
“别,想请你吃个饭。”苏夏在电话那面说着。
“地方,时间。”
“就麦当劳好了,一个小时后。”
“那行,知道了,我等等过去。”我挺好奇的想听听她能对我说些什么。
一个小时后的那顿饭里,苏夏在一开始只是有一句没有一句的四处随意的找着话题闲聊着,凑活着跟她吃到快结束的时候,她才渐渐的开始把话题转进了主题。
“听说你们差点打起来了?”苏夏喝着饮料问着我。
“恩,这句说的挺对。不过不是我和王华打,是我和她们家人打。”
“你打她了?”
“没有。”
“真的?”
“我骗你对我没什么好处,这件事情别再问了,不是你该知道的。”
“哦。”
“说起来,我还欠你一个人情,说吧你想要什么?”我对着苏夏说道。
“做你女朋友。”苏夏放下了饮料对我说道。
“做梦。”
“我开玩笑的,你那么正经干吗。”苏夏突然对我笑了。
“如果是开玩笑最好,要是不是请你收回这个想法,我有老婆。”我严肃了下自己的语气对苏夏说道。
“哎,说点别的吧。”
“随你。”
“哎…哎想什么呢?”
“没什么。”苏夏在我面前挥舞的那只手掌,我推开她手掌说。
一顿简单的饭,轻易的被苏夏最后的几句话搅和的不开心的散场。在走出麦当劳大门的时候,我谢绝了苏夏陪我走一段的好意,一个人消失在了苏夏的视野。
这个月,多事之秋,炒掉了三个管理人员,我其实不喜欢炒人,自己这么多年的职业生涯中,极少炒人,但有时由不得自己,我对历史还是喜欢研究的,读史使人明智,对朱元璋的火烧庆功楼比较反感,我认为大肆杀戳功臣的皇帝没有好下场,一个杀功臣的老板也不会有什么好结局,但我认为,一个不敢杀功臣的老板也不会有好结局,就如余世维所说:喜欢裁员的老总不是好老总,相反,不敢裁员的老总也不是好老总。
通用电气ceo杰克·韦尔奇在谈到员工淘汰时说:为什么强者会得到人们的尊重?是因为强者能够带领一个组织不断壮大。领导是什么?如果你不去淘汰弱者,结果就会是弱者反过来淘汰强者,因为弱者想存在的唯一办法,就是为强者设置障碍,然后把强者淘汰。
淘汰很残酷,但是反过来看,苦难同时也是一笔财富。一个不努力的员工能一辈子躺在企业的温床上,他这一辈子也就毁了。如果你把他淘汰了,他也许就会去思考,我也有两只手,我也有同样的聪明才智,为什么我会被淘汰?也许他由此就会发奋,也许他就会重新选择自己的生活,重新去选择自己的道路,也许就成就了他一番事业。
凡事就不能走极端,合理且适度,这就是我认同的中庸之道,我研究发现,朱元璋过度杀功臣,一可能是他比较变态有嗜杀的病,二可能功臣当中居功自傲的人较多。唐太宗李世民即位之初,尉迟敬德仗着曾经舍身救主之功,在朝中专横跋扈,动不动就殴打别的大臣,有一次为了争座次,竟然在殿上当着武百官的面把皇叔任城王李道宗的门牙打落了两颗。李世民看到他在大殿行凶后,没有当时训斥他,而是过几天找尉迟敬德谈话:“朕览《汉书》,见高祖杀戮功臣,功臣获全者少。心中常常憎恶高祖的行为。及居大位,常欲保全功臣,令其子孙绵延,与朕之后裔,永享富贵。卿居官,常犯宪法,方知韩信、彭越遭戮,非汉高祖之过。国家大事,惟赏与罚,非分之恩,不可数得!勉自修节,无贻后悔!”李世民的话说得很重,尉迟敬德听后反思数日,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自此行迹大为收敛,不再仗势欺人违法乱纪。李世民简单真诚而又质朴的一席话,既唤醒了尉迟敬德的自知之明,使其不至危害国家和社会,又保全了他的名节,不愧是一位高明的政治家。
设想当初李世民如果不警诫他,尉迟敬德很可能愈演愈烈,在得意忘形之余犯下不赦之罪,那时李世民就只好挥泪斩马谡了;如果李世民当时简单地把尉迟敬德杀掉,他就沦为和刘邦、勾践一样的人物,也就不可能成为中国历史上最英明的帝王。李卫佩服李世民规劝的艺术,柔中有刚,既没纵容,又没当场破口痛斥,更没有一怒之下痛下杀机,而是在恰当的时机用恰当的方法来达到惩戒和挽救这帮功臣的目的,这就是中庸之智慧。所以一个企业,一开始有功臣居功自傲,老板不提醒,不能防微杜渐,多次犯错不警示惩诫,就会传染给其他功臣,量变最终产生质变,结果有一天老板容忍到了极限,心里一横就大肆杀功臣,于是从极左就变成了极右,像李世民这样宽容但不纵容功臣的明君真是少之又少,宽容是有原则的,纵容是无原则的。余世维讲的“要随时随地启发教育员工”,实在有道理。明君出良臣,昏君出忠臣和奸臣。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一个家庭出了孝子和逆子,做父母的要检讨自己;一个国家有忠奸之别,皇帝要检讨自己;一个企业如果出现帮派,高层要进行检讨。只可惜没有父母会认为自己教子无方,没有皇帝会认为自己是昏君,没有老板会认为自己不英明,就像没有人会认为自己缺德无良一样。我见到过太多的老板,只会一天到晚指责自己的部属不行,忘记了是自己不行才导致部属不行。
我很喜欢《华为基本法》第二条:认真负责和管理有效的员工是华为最大的财富。尊重知识、尊重个性、集体奋斗和不迁就有功的员工,是我们事业可持续成长的内在要求。
这其中蕴含着深厚的哲理,所以,我拿黄利和张涛两个管理人员杀一儆百之后,打算不再轻易动刀了,而且已经起到作用了。没想到这个月,却发生一件内盗事件,管理员小竺,1983年出生的,可是周末放假后,行政人资部子寒发现小竺一个上午也没来上班,到楼上机房,发现一部电脑的cpu、服务器的cpu、内存等零件拆掉了,陈子寒叫人打开件柜,发现投影仪也不见了。
她意识到,有可能发生内盗,马上向我报告,我安排她找人清点一下,发现还少了移动硬盘。
我马上通知陈子寒,一打小竺的手机,二叫人去找小竺租住的房子,最后发现手机关机、小竺前两天就退了房,我意识到小竺是有预谋的盗窃。我向和小竺关系较好的人了解情况,原来小竺这段时间老打麻将,输了很多钱,这件事看来已经非常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