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姐一愣,笑着说:“谁跟你说我有孩子了?”
我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只是,猜的。”
虹姐又说:“我有老公,没孩子。老公在别的地方工作。”
难怪啊,那天去她家,也见不到什么小孩子用的东西和照片这些。只不过,为什么他们既然结婚了,那他们的卧室连一张结婚照都没有呢?想了很久,始终没敢问出来,算了,以后自然会知道。
与她一边聊着一边走向公司的停车场,送她上了她的车,跟她挥挥手,才回到了公司,开始清洁工作。原本,公司请了大楼物业的三个清洁工,每天清晨过来把这边弄得干干净净,可是王瑾叫她们三个清洁工暂时不要来了,工资照样发。而我一个人要把这里搞干净,早上我不能来得那么早,毕竟没公车。也就只能晚上弄了。
清洁到了晚上十一点钟,我看了看墙上的表,十一点钟,没事,公车十二点半还有。习惯性的摸摸口袋,才知道手机已经当掉了,还好,还有烟,点上一支,下楼,一个人走在孤单只影的街头。
快到十二点了,天空点点繁星若隐若现的,霓虹灯给这座城市带来一份温柔,我走在大街上,享受着这份舒爽。想起今天虹姐的温柔,心里暖呼呼的。公车从身后超过去,在前面的站台停下,我急忙一边跑一边从口袋里翻找一元纸币。呵呵,别笑话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要不,如果等不到下一班车,那就走几个钟头的路回家呀?我也想有这份浪漫,可我真的好累了。
回到出租屋,睡得太早睡不着,早?早么?已经十二点多了,对于我这样三点钟才睡得着的夜猫子来说,的确挺早的,于是,点上一支烟,悠悠的打开了电脑。
晚上上网,闲着没事经常去一个视频社区。之前有个女子,因为喜欢我的几张我照的树叶和花朵的照片,加了我,和我聊着天,也不算聊,她说话都似有似无冷冷冰冰,想聊就聊不想聊连个字都不回。
我常常一个人出去旅游,当然,不是那种旅游发烧友,一说旅游就不能想到那些很远很远的地方。我倒是想去,可经济条件不允许,就是郊外走走,还有临近的一些郊外自然美景,感受那些美丽的风景,喜欢拍一些例如夏花或者秋叶的照片,配上一些‘黄了落叶,如同黄了的照片,青春悄然而逝’之类的字发在论坛里边。
接着某一个晚上,我闲得无聊,就在那个论坛里贴照片,一个叫‘流年似锦’的女网友评价说:照片取景还是可以的,只不过光圈用得不对,有些光影处理也不好。
她说得确实有几分道理,就给她留言,加了她的q,经常和她聊了起来。聊了几个月后,她开始告诉我她的一些状况,说她是个公司的职员,业余爱好摄影。她问我是做什么的,我有些鬼使神差地说:‘城市里最低级别的打工者。’
后来也偶尔的,经常聊几句话。
聊了差不多三个月了,挺开心的,虽然她总是若隐若现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我问她为什么要叫做‘流年似锦’,很奇怪的名儿,她说‘我喜欢,关你什么事?’
之后,我就懒得理她,许久之后,她问我在做什么。我说我正在出租屋里喝着酒吃着饭,她说你为什么那么晚才下班,我说我的女上司变态至极,让我干两份工作,好痛苦。她发一个感叹号给我。
而后,‘流年似锦’突然发视频给我要和我视频,我打字过去说我长得很丑,别看了啦。其实我是裸着上半身的。她说不用看我的脸,我惊奇地问她不看我的脸那开视频做什么,她说就想看看我的小屋。我点击了接受,我摄像头对着出租屋墙壁的一幅画。
她先打了一行字过来:你摄像头对着你的墙壁干嘛?
我回道:吃着夜宵,不。
她说道,有什么不的,我给你看着我,你却不给我看你?
我说行,然后把摄像头对着自己的胸肌。她说挺壮的,夸我诚实,真的是**上身拿着饭盒。
我说我没必要骗你。
我打过去:你的衣服里面有黑点,看上去也不是啥好料子,还好意思说我住在破烂的地方呢。你的衣服要是好料子,怎么还能有这些东西粘上去呢?
‘流年似锦’发过来一个发火的表情,说你有毛病。
我又说你把衣服翻出来看看吧,本来就是真的有。
我急忙说别别别,我只是开个小玩笑,不知道你真的会去翻啊!
她说行,不拉黑名单,不过呢,我必须要给她看看我的脸。
我犹豫着,她发过来:3。
又犹豫,她发过来:2。
然后:1。
这女的我聊了几个月,知道她的性格确实是说得出做得到的。我急忙打字过去,说好好好。
我拿着摄像头扭上来,对着我的脸,问她看清楚了吗?
没想到,她直接也把她那边的摄像头对着她的脸,让我没当场吓死:我那变态的上司王瑾!!!
一时间,愣住,半晌。
她直接拿起手机拨打过来,估计是打给我的,因为我手机都当掉了,所以没打通,看得出来,她很生气。我急忙关掉了视频。怎么办怎么办!?
我发过去一句话:你好面熟哦。
她发过来:开机!
我说:手机掉了。
她说:语音!
她发过来语音会话,我打字过去:没有耳麦。
她发过来:你耍我啊!?明明视频就见你戴着耳麦!
无奈啊,接了。她马上骂道:“你这个农民工流氓!色狼!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天呐,冤家路窄啊,就算是同城中的论坛,随随便便加上万个人,打死也不会再加到王瑾啊!我咋就那么衰,就这么加了一个网友,还竟然是王瑾。还聊了那么久,还视频看了她的胸!
“你不是故意!?你是有意的!流氓!”她喋喋不休骂了起来。
我关了耳麦上的声音,三十秒后,她打字过来:不许关声音!
靠!这样都能被她猜到了,我只能重新开了声音,说:“王经理我没有关了声音啊!我一直听着你说!”
“我什么都没说!”她怒气未减半分。
汗……
“对不起,对不起!”我能咋办,如果我知道是王瑾,打死我也不敢这么干啊。
她发过来三个字:“明天见!”
接着王瑾关了语音,接着与她对话的窗口就不见了,我拖动鼠标,发现她真黑名单我了,我找不到她了。
唉,咋就摊上这些破事情呢!?纠结纠结纠结!
明天见!
短短三个字,道不尽的恐怖,寒啊……
次日心惊胆战的上着班,心想着王瑾啥时又要找我。有句话说得真的很对,真正的可怕不是炸弹爆炸之后,而是炸弹爆炸之前。
中午十二点,刚好下班,我们正要去吃饭,办公室接了一个电话,同事放下电话对我喊道:“杨锐,王经理找你,赶快去她办公室。”
“是。”
迈着沉重的像是赴刑场一般的步伐去了她办公室,又像个被审的犯人似的站在了王瑾的面前。
“昨晚睡得很不好吧。”王瑾阴冷的声调。
我说:“还好。”
“你可真有本事啊!一个小小的职员,能把我激成这样子!脑子既然那么灵光,怎么不会用到正经工作上!?”她灼灼逼人的问。
我没说话,也不敢看她,视线放在桌面上。她怒拍桌子:“你往哪儿看!?”
“我没乱看!”我把目光移向外面的那个游泳池。
“你还敢对我拍桌子对骂!胆子很大啊!我本想直接开除你,但我还是先留着你,慢慢折腾,你不是很有韧性嘛,那就继续跟我对着干,我们两慢慢耗下去!”王瑾冷着脸说道。
这么说,她还是没有想要开除我的心啊,这就好办,耗就耗,能继续在这儿干下去就行。
她刚要再说什么,她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她一边死盯着我一边接了电话:“喂,你好……项目的合同已经做好了……下周吧……细节?行,现在说吧……”
我就这么站着,她也不给我走,也不敢走,也不知道她还做了什么决定。
一会儿后,估计是谈到一些合同上款项的细节,王瑾不想让人听,就挥挥手示意我赶紧滚蛋。我如释重负,急忙转身就逃。或许是太紧张了,忘了身后有一个椅子,一转身就一脚踢在椅子上,然后哐当一声,我整个人和椅子都趴倒在地面上。
顾不得脚上的疼痛,狼狈的站起来,扶起椅子放好,也不敢回头去看王瑾,连滚带爬的逃往门口。身后两个字跟过来:“废物!”
出了门口,走在走廊上,感慨着自己命大福大,居然没弄死我,上帝保佑。只是,来日方长,走一步看一步了。
在大厅处见到大厅前台那儿亭亭玉立站了一个姑娘,高挑漂亮,青春清纯脸蛋。那身材一流的女娃不就是胡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