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丧尸从门神之上鱼贯而入,一个小小的寺院似乎不足以抵挡这些疯狂的丧尸。
四个人本欲往高塔的方向跑,无奈那塔孤立的矗在院里,若是爬上去了,也就只有一条死路可走了。
鬼男眼瞅着正要往那个方向跑,却脚步一转,朝佛像的方向跑过去。
“强哥??你去那边干什么??疯了??”小杜一边喊着,一边却只能朝着塔的方向奔去。
其实连鬼男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他似乎在那一瞬间,只是想要死在佛像之下,别无其他念头。
孟奇文、唐丽、小杜只能不去管他,冲向高塔,关上了红色的塔门,冲到了塔的第三层。
很快,整个寺院的院落里,便布满了尸群。
“姐……这次我们跑不出去了。”唐丽有些绝望的说着。
“嗯……”
“强哥恐怕已经……”小杜靠在墙边,呆滞的说着,“他为什么要去那边......”
“都一样,我们也再也出不去了。”孟奇文闭上眼睛。
“我们起码不会被咬死,就算是死在清静的地方,或许也要稍微好些吧?”唐丽说着,无力的坐在了台阶上,静待用不了多久就会到来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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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丧尸围困的第二天。
郑介铭一伙人无非是多了些食物、多了些可以自由活动的空间,其他方面同样处境糟糕。
每天都有更多的尸群离开,又有成片的尸群接续而来,这就好像是一个永远阅不完的阅兵式。
尽管保守估计,食物和水还能够撑个把月、甚至更久,但谁也不知道丧尸什么时候能够散去,为了保证不出意外,保证食物和水份的持续供应,在那天的聚餐结束之后,郑介铭就抓住时机,宣布了食物和水源的限量供应计划,开始了配给制。
“我们给大家的限量并不是很苛刻,一人两天三瓶水,食物照常用大锅饭提供,只不过限量上,按勺限量。不再允许大家随意取用零食吃了,这么做也是临时的,只要外面丧尸压力一减少,我们就会回复正常的供应。”在那天晚上的聚餐结束后,郑介铭便宣布了这个方案。
“怪不得你今天晚上给大家还提供了花生米、啤酒和其他小菜,敢情是最后的一个敞开的晚餐啊?”顺强说着。
“这种聚餐,我们每周提供一次,也算是一个补偿,让大家能够放松放松。”郑介铭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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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烟的供应同样被限制了。
张绣山、耿直、花奉这些新老烟民被限制为每天最多只能吸四根烟,早中晚和下午各一根,由王鑫蕊负责控制。
中午,这几个男人软磨硬泡从王鑫蕊那里领到了香烟,坐在房顶,手里拿着刀,防备着跳上来的尸童和猎手,慢慢的享受一天中难得的放松时刻。
“这样也行,细水长流,不然后面物资真的没有了,就麻烦了。”花奉说着。
“一条烟也得省着抽啊……我现在多么理解为什么打仗的时候,烟能够当作货币了。”张绣山说着,他用手挡着烟的前端,似乎想要把前面没有经过过滤嘴的烟雾也吸到肺里。
“呵呵,硬通货啊。钱现在有什么用呢你说?”耿直笑着,倒是满不在乎的深吸了一口。
“可以用来做饭的时候引火啊……话说这钱点起来还真是挺容易着的,做饭就靠钱来引火了,上好的燃料。”花奉无奈的回答,顺手摸了摸口袋,里面有一个干瘪的钱包,里面只剩下一张妹妹的照片。
张绣山看着自己那根烟一点一点的变短,舍不得吸,把鼻子凑到烟雾前面闻了闻,方才谨慎的吸了一口。
“哈哈哈,是吧……一切都是空的。”耿直又猛的深吸了一口,“你这个抽得也太慢了,下午我那根让给你吧!”
郑介铭则刚从游乐园院子里回来,他在饭后,与陈皓洋、杭鸣、魏子龙转了一圈,检查了各处的情况。
这游乐园里面还算安宁,始终没有丧尸突破进来。
“外面没问题吧。”骆雪问郑介铭。
“嗯。还挺安全。”郑介铭看了看她,点了点头。
“基本上,如果我们能够一直维持这种局面,还是能够撑过去的。”欧阳琰坐在轮椅上说着。
“真的撑得下去么?”姜才在角落里坐着,头发蓬乱,望着欧阳琰。
“你一个健全年轻人,有什么撑不下去的?”欧阳琰把轮椅挪到他面前,说着,“你看我,一个糟老头子,腿脚还不好使,都能撑。”
他本意是想为年轻人鼓气。
“哦……那你有什么用呢?还不如死了好。”姜才顺口小声回了一句。
欧阳琰听到这样一句话,被噎的胃肠不顺。
这年轻人,什么人?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欧阳琰心中极其不爽,但他觉得,以自己前政客的身份,实在是犯不着和一个这样的普通人较劲,对自己也没有好处。
他干脆再也不和姜才说话,把轮椅转到了一边。
林泊强走到欧阳琰旁边,递给他一瓶矿泉水。
“黄毛小子,别搭理他。”林泊强说着。
郑介铭坐在一边,杭鸣走过来。
“你怎么看现在的情况?”杭鸣问。
“你是说什么情况?”郑介铭一边反问,一边注视着会议室的角落————刘倩文和李轩正坐在角落里,李轩的神智还没有恢复,现在像是一个孩童一般,时不时就开始闹腾,刘倩文似乎是感激他的付出,一直都在照顾着他。
“人的情况。”
郑介铭看了杭鸣一眼。
“都还行,现在这群人,对活下去都还是抱有信念的,只要整体士气不过于低落都没事。”郑介铭说着,“我只担心秦琴,但是又不能接近她。”
杭鸣点了点头,“是,我也这么想,伤员多点儿都问题不大,只要士气还在就行,我其实也是想提醒你这个,你那天给大家供给啤酒,蛮好的,我也支持你限量供应食物的做法。”
郑介铭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大家都顾着低头忙着自己的事情,常冰靠在周记堂肩膀上睡觉,金虎和凉水正在下象棋,庄仪在收拾自己的饭盒,现在大家并不舍得随便用水,饭盒里也没有多少油,基本上也就是用餐巾纸擦了擦。
就在这时候,一个轻飘飘的脚步却慢慢朝二楼走了上来,谁也没有注意,这个身影无声无息的推开会议室的门,走了进来。
“啊!!!”庄仪就在大门旁边,一回头,看见这个头发凌乱,眼窝深陷的鬼一般的独眼女人站在门口,吓得把手中的饭盒掉在了地上。
“啊……秦……秦琴?”庄仪终于定过神来,故作镇定的蹲下,捡起饭盒,“手太滑了。”
郑介铭和杭鸣听见这声音,立刻警惕的回头,站了起来。
金虎也放下手中红色的“炮”,眼神犀利的盯着门口。
常冰听见庄仪的喊声,也从浅浅的午觉中醒来。
“秦琴?”
他们都知道秦琴现在精神不太正常,都抱有警惕。
“我去看看外面的情况。”杭鸣小声说着,从秦琴身后下了楼。
“咦?又有新人加入了啊?”秦琴看着杭鸣的背影,微笑着说着。她右手抱着洋娃娃,左手拿着红色的小提琴。
“嗯……是…………秦琴,你还好吧?”郑介铭观察她两手没什么凶器之类的东西,往前迎去。
我是怎么搞得,难道还怀疑秦琴会杀人不成?郑介铭心里想着。
“没事儿啊,继续下棋!”金虎注意到满屋子的人都注视着秦琴,他担心这样反而会刺激对方,故意大声喊着,坐下,“凉水,刚才是不是轮到你走了?”
凉水明白了金虎的意思,也故意大声说着,“啊!不对,到你了,你刚才准备打炮来着。”
“我?好啊!我不是一直都挺好么?”秦琴说着,“哎……可惜老钱现在不在了。”
老钱??郑介铭听见秦琴冷不丁冒出这么一个名字,困惑不已。
我们这群幸存者,从来没有冒出一个姓钱的啊……
他不知道秦琴说的,其实是她的老公钱理行的名字。只不过这个人早就死于尸变了,秦琴提的少。
常冰走向前,说着,“不是还有我们么,刚才东西吃了么?来坐下吧。”
“嗯,吃了。”秦琴笑着,坐在凳子上。
她今天是怎么回事?一点儿也没有精神不正常的样子?郑介铭感到极其纳闷,难道她恢复状态了?
“外面又有丧尸围困了吧?”秦琴问。
“嗯……是啊……”常冰表现得非常镇定,很自然的回答,“咱们被困了好几天了嘛,不过应该会好的。”
“嗯……好在我们在游乐园里面,说说话什么的外面也听不见。”秦琴也极其正常的回复着。
常冰看着秦琴手中的小提琴。
“你看,这琴还不错吧?委托郑介铭和花奉找的,我拉过,手感不错,他们俩挑的蛮好的。”秦琴开心的说着,“现在大家也都烦闷,我来拉首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