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水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郑介铭信任的看着他,“你需要谁帮你布置,需要什么材料?”
“炮筒多好,谁说炮筒只能发射火药的?我们同样可以把炮筒改造成冷兵器。”凉水说着。
“你是想要把炮筒提起来砸么?”周记堂说着。
“你开玩笑呢吧?”陈皓洋替凉水做出了回答。
周记堂突然想到了当时在安平湖小区攻击自己的迷彩服男人,他突然想到了一个解决方案————发射石头!
“我们能不能把石头塞进去,然后利用炮筒发射?”周记堂提出想法。
“哈!可以。”凉水回答,“你说的和我想得差不多,不过我考虑的是发射箭矢,咱们这么多栅栏,你看这些栅栏的上面都是尖头的,弄下来点儿,威慑力和杀伤力都应该比石头大!然后后面再加上点儿弹射装置就可以了,多测测弹道,就可以做到实用瞄准了,肯定比石头稳定。”
以耿直、周记堂为首的几个哥们故意摆出了十分佩服、眼睛闪闪发亮的表情。
“哥,你的逼格太高了。”魏子龙做出了总结,“以前咱俩在那办公大楼里求生的时候,真憋屈你、委屈你了。”
凉水开心的笑着,“快点儿按我说的干活儿吧!我的腿废了!不然我亲自动手了!”
一群人将栅栏拆下来一部分,凉水则利用大家找到的弹簧、橡皮筋、绳索之类的东西,在炮筒的后方制作了弹射器。
他们将附近的攀岩场地作为靶子,尝试着进行射击。
这栅栏一射出去,箭头就歪歪斜斜的偏离了方向。
“还不行,我得调整这些箭。”他说着,指挥大家把箭头取回来。
“指挥人的感觉还行?”花奉走到他旁边,拍拍他的肩膀。
“嗯。还不赖。”
再度调试了几次,箭头终于更加稳当了。他找到了稳定弹道的合理配重。
大家将这重磅武器部署在几处重要的入口,这给大家增添了更多生存的信心。
郑介铭赞许的摇了摇头,而凉水却继续提出了新的设想。
“咱们不是找到过很多面粉、煤粉之类的东西么?我再给你们提供一个对南门的改造方案。”
“面粉?”陈皓洋表达了不解。
“你该不会是想把面粉当作火药吧?”郑介铭调侃了一句。
“有什么不可以?完全能够做到。”凉水得意的说着。
......这回答让大家同时提起了兴致。
“这方法,可以有一定的概率对来袭的人造成杀伤,但是如果我们要主动进攻,还得容我多想想。”凉水说着。
“能够防卫就足够了,我们也不太可能主动的去攻击别人。”郑介铭说着,“何况你不是有栅栏发射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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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水对理化的知识有着无穷无尽的兴趣,即使在高中时代,他就是一个偏科之王。
语文?也就罢了,题目虽然出的有些偏,好歹还是咱自己的文字,他还勉强能够接受。
鹰文?我们为什么要学习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凉水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
但唯有化学和物理,凉水废寝忘食投入了进去。
用他自己的形容,这种知识不受到任何“人为”的因素影响,是什么,就是什么。
不过,他不喜欢去做题、更不喜欢去听课,他认为那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既然他有更加高效的手段搞清楚这些知识,为什么要听学校的?
他更乐意自己按照自己的了解,整出一些瓶瓶罐罐,甚至偶尔搞出一些凶险的爆炸实验。
这种偏科的态度导致了他几乎两次差点儿被退学。
而两次把他从退学边缘挽救回来的,还是他自己。
第一次,老师对他说,“你如果下次考试再低于总分210分,就退学吧!”
于是下次考试他的理化几乎得到了满分,这是前所未有的。
这种反常的成绩引发了第二次差点儿退学的经历:“你平时成绩那么差,这次理化怎么得到了满分??作弊的吧?单独考试!!作弊可是触犯校规了!!”
老师为了保证升学率,为了达成逼他退学的目的,直接拿出高于凉水一个年级的试卷让他做。
结果又是两科满分。
老师对他再也判断不准了。
他的父母也被请到了学校。
“你就看在他化学和物理这么强悍的份上,也不该逼他退学吧。”他的父母拿着满分的试卷,有了话柄,“他现在抓紧复习其他科目,将来也不会给学校拖后腿!!”
凉水于是在老师异样的眼神下,返回了校园。
只不过第三次他还是被退学了————他在一天下午,偷偷溜进学校化学实验室做实验,并意外的制造了一起粉尘爆炸,虽然没有摧毁化学实验室,但他自己的胳膊上也永远留下了疤痕。
这之后,他在父母的安排下,借读了一所学校。但很快,他便步入了社会。
这给了他更多的自由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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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听说过粉尘爆炸么?理论上,无论是什么粉尘,都有发生爆炸的可能性。”凉水问。
“没听说过,你打算怎么做?”郑介铭问。
“现在南门还是从原来的铁门进出,我们把铁门封死,让步行进来的人不得不从值班室进出,我就能制作一个足够造成粉尘爆炸的空间。
大家对这个概念一知半解,虽然凉水解释了这样可以造成爆炸,但大家还是不明白————面粉而已,为什么就能够产生爆炸效果?
在凉水的指挥下,大家将值班室的窗口凿开一个缺口,并用木板钉上,制作了一个简易但密封良好的门,同时故意在门外涂抹血液,造成显眼的效果,吸引潜在的来袭者。
“这就算是一个诱饵对吧,别的地方封死,这里则弄个虚虚实实,吸引敌人进来?”耿直揣摩凉水的意图。
“没错,关键是要把握好时机。”
他把前后道路打通,在屋内洒满了大量粉尘,最后,在桌上摆了一盒上好的香烟。
“我艹!这是老九牌!还是加长过滤嘴的版本!你不抽了啊?”张绣山有点儿心疼。
“没事儿,老九牌而已,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凉水又在旁边放了一个打火机。
他把桌面清理的干干净净,以便于让桌上的东西更加显眼,做完这些,他又放上了一根蜡烛。
“谁也别在这里点火!!不然可能会出事!尤其是你们几个抽烟的!”凉水做出了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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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郑介铭等人回到管理处休息的时候,他们远远的看见一个人影站在门口等着他们。
走进了,才看清是秦琴。
她拦住了郑介铭。
“你……我有话要对你说。”秦琴跟郑介铭说话的时候,有点儿结巴,而且有点儿紧张。
郑介铭回头,让大家先上楼,避免对秦琴产生刺激。
花奉想了想,站在了台阶后面。
郑介铭仔细的看着她,他从她的身上闻出一些奇怪的味道,这是尸体开始腐烂的气息。
他知道凌儿被秦琴放在房间里,他曾经试着去劝她,却被她赶了出来。
“你说吧。”郑介铭回答,“秦琴......我们很关心你的情况。”
“你……你们……能不能给我提供点儿……玩具?”
玩具?郑介铭感到有些奇怪,她要玩具干什么?
“凌儿……她说她想要玩洋娃娃。”秦琴说着,“还有,我想要一只小提琴。”
郑介铭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凌儿想要??……她……状态还好么?”
“你什么意思!?”秦琴的表情骤然变化,如同狂风暴雨突然袭来。
“没什么……我就是关心你们……”
“她很好!!你不要打扰她!!你要是肯帮我们,就帮我找点儿玩具!!洋娃娃!!小提琴!!”
郑介铭只能点点头。
“她的状态很奇怪。”花奉在后面,听见了这一切。
“嗯。希望不要出什么篓子。但还是得帮她找找东西,给她个安慰,不然她总把尸体留着不是个办法。”
次日,他们开始外出寻找物资,郑介铭专门留意着帮秦琴找寻这些东西,他在清理了一间琴房的丧尸后,找到了小提琴;花奉又在一间超市找到了洋娃娃————他没有想太多,他无意中拿到的,是一个会发出声音的款式。
他将这些东西拿给秦琴,秦琴千恩万谢,只差给郑介铭和花奉磕头了。
但这之后却变成了郑介铭的一块儿心病。
每天黄昏时分,秦琴就会在房间里拉起小提琴,直到夜里大家快要休息。
这还没什么,毕竟秦琴在乐器方面始终充满了才华和造诣,她拉出来的乐曲悠扬动人。
但是从这天起,几乎再也没有人敢去给秦琴送饭。
只要经过她的房间,除了淡淡的尸臭味,还会有洋娃娃可怕的哭声、笑声、说话声,以及喊“妈妈、妈妈”的声音。
这令大家感到无奈而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