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玲玲的视线紧紧盯着楚珣那张俊美无匹的脸,炙热的火光快要从眼角溢出来了。
听了楚珣的话,她飞快的点头,但马上又说:“阿珣,你、你可不可以叫我一声‘玲玲’?我不要做你姐姐。”
楚珣却决然的摇头:“不能。你答应或是不答应,我都要这样做。”
说完,楚珣不等阮玲玲反应过来,修长的素手一晃,指尖闪出两点金芒。仔细看,是指缝里多了两根牛毛细针。
阮玲玲的心猛地缩成一团,脚步忍不住后退,一脸痛苦的说:“阿珣,你要做什么?我不要忘了你,我要一直一直的看着你、想着你,直到我死。”
“我不准。”楚珣说完,单手将阮玲玲的头一按,捏着牛毛针的另一只手以飞快的速度在她左右太阳穴各刺了一下。
牛毛针需要用内力催动,入穴位几乎不会感觉到疼痛,但深入脑髓的话会对神经造成伤害。
阮玲玲的眼睛突地瞪大,眼珠子快要凸出眼眶了,白眼球上布满了血丝。
楚珣收回手,微微闭了闭眼睛,说:“姐姐,当初你让我给瑶儿下针的时候,可曾想过她也要经受这般的疼痛?”
花瑶看了一会儿,慢慢的转过身去,给他们“姐弟”最后的一点时间告别。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阮玲玲的呼吸浅了,眼神里的狂躁也淡了,整个人都憔悴下去,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但不管是看着楚珣还是花瑶,眼神都静如一汪死水。
“走吧。”楚珣放下衣袖,把手缩进袖子里,隔着布料轻轻扶住了阮玲玲的胳膊,算是送她最后一程。
花瑶跟在他们俩人的身后,叹了一口气,却觉得胸肺间的压抑也随着那口浊气吐出去了。
皇上听到花瑶带人回来的消息,立即叫岑公公将他们带到了太极殿。而且以刘丞相为首的几位重臣也都来了。
花瑶一见这架势就知道,皇上是要拿楚珣做文章,把阮贵妃是密探的帽子扣在沐阳王的头上。
“父皇,儿臣不辱使命。”花瑶将领兵的玉佩交还给皇上,然后退回去站在了楚珣的身边。
楚珣已经松开了手,阮贵妃被两个内侍带着,跪在了太极殿中央。跪的笔直笔直的,但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和情绪。
“楚世子也回来啦。”皇上不咸不淡的看了楚珣一眼,说:“替朕拿人?有功。”
这是话里有话啊。阮玲玲杀人逃走,别的地方不去偏偏跑到楚珣那里,这事谁能解释得清。
花瑶暗自替楚珣捏了一把汗,同时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保楚珣无恙。
却没想到楚珣上前一步,撩起衣襟跪倒在地,一个头重重的磕在地上,沉声说:“微臣知罪。微臣与阮贵妃曾以姐弟相称,于情于理我都不能不管她。但杀人偿命,微臣帮殿下将人捉拿回来,也甘愿受皇上责罚。”
“哦?那楚世子说说,该怎么罚你?”皇上倒是没有想到,楚珣毫不辩解,就是回来领罪的。
换句话说,楚珣这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以保他父王清白。
楚珣回头看了看花瑶,才道:“微臣愿自囚于宗仁府大牢,终身不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