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回去啊。”花瑶不想继续刚才的尴尬,就说:“要不我叫谷雨来扶你?”
“不用,我等你睡了再回去。”冬至笑了笑,拖拉下两条大长腿,弯着腰单手捂着汤婆子,另一只手把椅子往床头拉。让椅子边挨在床沿上,又坐回去缩着腿,说:“殿下就让我在这儿吧,这么坐着看着你就不疼了。”
花瑶坐在床沿,上下打量着冬至,从这小子的眼里看到些不一样的东西。是小小少年长大成人的一种情愫,在冬至的眼底悄悄蔓延。
花瑶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情窦初开的少年哪能没点心思?这层窗户纸捅破了肯定让两人产生隔阂。
想了想,花瑶就大大方方的收腿上床,倚在床头坐好。给冬至扔了条小毯子,她自己也盖好了只露个脑瓜。
“我是做噩梦了。”花瑶慢慢的说:“有个人把死猫扔在我身上,把我吓着了。”
花瑶说完舒了一口气,又说:“跟你聊聊我心里舒服多了。你也不用给我报仇出气,我自己弄死她才舒坦。”
“嗯,我呐喊助威。”冬至说着,灿烂的一笑。
然后一边把小毯子盖好,一边说:“殿下怕黑的话,以后就叫我来守在外屋。让我点灯点灯、让我倒水倒水,比丫鬟警醒、管用。”
花瑶转头深深的看着冬至,然后说:“那行,姐谢谢你。”
冬至愣了一下,细细品味着那个“姐”,心里悄悄地发酸。
但他一点也没表示出来,笑容越发的灿烂,说:“那以后没人的时候,我就叫姐。”
花瑶应了一声,把头靠在床头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她不能在冬至面前表现的太紧张或是太尴尬,那对这个少年来说是一种无形的拒绝和伤害。
她相信冬至明白自己的心意,也相信这个少年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冬至就默默地守着花瑶,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放松下来。
朦胧晕黄的灯光在花瑶的脸上跳跃着,把她衬的越发轻缓温柔,就像是一根美丽的羽毛,柔软的光泽、七彩的绚丽,却又怕稍重点的呼吸都能将她吹跑。
身边有个人陪着确实能够安心,花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她不知道冬至什么时候走的,只朦胧的感觉出他把自己的头轻轻放回在枕头上,又给自己拉上了被子。好像……还拍了拍。
天色大亮,一夜的噩梦阴霾都驱散,花瑶出门对着晴空吸了口新鲜空气,心也敞亮了。
初夏的空气里带着花的芬芳,微风吹过散走了一丝热气,让人觉得毛孔都格外的舒畅。
谷雨今天似乎心情不错,穿着一身大红的衣袍蹲在花园角落里给一株不知名的小花浇水。
那株花长在两块青石地砖的中间,翠绿的花叶、细嫩的茎,只有一朵孤单单的小白花,花朵还没有谷雨的一个手指肚大。
也不知道谷雨是哪天开始注意它的,也不知道谷雨怎么就看中了它,反正三天不下雨第四天他一准亲自动手浇花。
花瑶一边伸展着手臂做个拉伸,一边悠闲的迈着四方步走过来,说:“这花开的挺长远啊,有三四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