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边焦急地等待着,堂弟那边自然比我们还要紧张。|三八文学就连平时很少抽烟的堂弟都已经连续点了三四支烟了。
时间已经来到了夜里十点多了,和约定的时间晚了很多。这要是再等下去,时间就不合适了啊。
堂弟拿出手机,给那阿姨打了电话。可是手机却久久没有接听。
在连续拨打了好几次之后,手机终于接听了,不过不是那阿姨,而是张警官。我听到堂弟在这边说道:“啊?你是……阿姨呢?……张警官?你怎么接阿姨的电话?我没打错吧?……什么?地址,我们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之后,堂弟就嚷道:“快走!李静在家里被杀了!”
这个完全出乎了我们预料之外。堂弟和李叔上了车之后,我们的车子就快速朝着堂弟说的地址去了。
那地方还挺偏的,等我们找到那里的时候,都已经是十二点多了。那是一条很小的巷子,就在城市的夹缝中。我们的车子开进去,没法转头的,只能停在一旁警车后面了。
那是一座两层的旧楼,一楼是人家的手工代工厂,很小,二楼上去就是李静家了。警察已经在一楼拉起了警戒带了。我们正要进去的时候,一旁的警察拦住了我们。堂弟是一跃就过了警戒带,冲上楼的,我们只能被警察拦在下面了。好几分钟之后,楼上窗子上,张警官才探出头来对楼下喊道:“小黄,放他们几个上来吧。”
这样我们才能上了楼。楼道很小,也很破旧,但是上到二楼却是全新的装修,一点看不出是那种老旧的楼。
进去之后,我第一眼就惊叫了。在这大半夜的,显得特别的突兀。我哥赶紧蒙上我的眼睛,拉我入怀。但是我的脑海中怎么也挥不去那个画面了。
一旁的一个小警察还低声说道:“张头怎么让这样的人看尸体啊。”
我稳定下来之后,拉下我哥的手,就算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在看到李静的时候,我的心还是紧了一下。
李静就被吊在门框上,用红线。红线绑着她的全身,腰间系着黑线坠下一枚铜钱。全身的衣服都是湿淋淋的,还在往下地着水。垂下的头被抹上了泥,还有,就是她的脚踝上,吊着一个秤砣。致死的应该就是那脖子上的麻绳了。
金水木火土,秤砣坠魂,她被捉走了。|三八文学
张警官说道:“是自杀的。”
李叔却坚定地说道:“不可能!她自己能抽了自己的魂啊?”
一旁的小警察不屑得一个冷哼道:“看看那边。她是绑好了之后,反手拿刀,隔断扣在手腕上的橡皮绑带,那边,那边门上看到了吗?门就连带着关上,她就被带着整个人吊起来了。”
我看向那边,确实,有着被隔断的橡皮绑带,也地上也掉了一把刀。
难道……这自杀,还非要弄这么复杂?我一头的雾水。
堂弟还在那边检查了窗台,刚要伸手摸去,一旁的小警察就喊道:“别摸,这里都是证据啊。你摸了留个你的指纹算什么啊?”
堂弟白了他一眼,道:“李叔,姐,你们过来看看。”
我们走了过去,堂弟指指那窗台上到几滴血,道:“那东西在这里呆过。”他又看看整个房子,说道,“房子里没有一点辟邪的东西,它应该能进来的,可是它为什么不进来呢?”
“进来弄地上到处是血,来引警察怀疑吗?”我说道。炼小鬼就这点不好,会滴血的。其实那血是它的怨气。如果不滴血,那它怨气就不大,就没什么杀伤力了。
堂弟瞪着我道:“鬼杀人用考虑警察吗?”
也对啊。“那就是它的主人考虑到警察这个因素了。”
堂弟转向了张警官,指指那秤砣说道:“不是说那秤砣是证物,在保险箱里收着的吗?怎么就跑这里来了。你们公安局的保险箱啊,安全系数真低。”
几个警察脸上讪讪的,却也没说话。因为那真的就是上次小钟砸死岑棉的那只秤砣。我也想到了是那秤砣的。毕竟,用来坠魂的秤砣最好就是沾了人命的秤砣。而最近沾过人命的秤砣不就在公安局的保险箱里吗?难道那坏人还能跑山洞里,把那个秤砣再拿出来啊。
我看看四周,随口问道:“阿姨呢?”
张警官说道:“送医院去了。看到她女儿这个样子,就直接昏倒了,刚才小韦说已经醒了,情绪还不稳定。我们打算明天再去给她录口供。这案子,看着也只能按自杀报上去了。”
我们出了那房子,一车人都没有说话。我哥开着车子更是沉默了。李叔已经自己开车回去了,这回是一分钱也分不到啊。但是他也没有埋怨。
堂弟坐在后座上,也没有说话,一反常态的安静得让我担心。我问道:“怎么了啊?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啊?”
“他想不明白的多了。”我哥说道。
堂弟缓缓吐了口气,手指爬着自己的头发,好一会才说道:“如果我早一天着手帮李静的话,那么她也许就不会死了。”
“那是她的命吧。我们改变不了的。”顿了一下,我问道,“你是在内疚吗?”
“我是在感叹,好不容易有我华丽丽的大斗法情节,怎么就给这么带过去了呢?”
“行了,李叔一辈子就遇到两次,你的一辈子还长着呢,慢慢等下一次吧。”
第二天,出于关心,我们还是去医院看望了李静妈妈。跟韦警官要了她妈妈的病房号之后我们就直接过去了。
因为我们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警察那边刚刚录完口供。我们进去的时候,韦警官还对我们说到,一会警局已经安排了心理医生对阿姨进行心理干预,心理医生一会就过来,让我们有什么问题尽快的。毕竟他让我们见阿姨,已经是在违反规定了的。
我和堂弟进到病房的时候,看到阿姨双眼无神地坐在床上,眼睛红肿得不像样子。这个时候,她已经不哭了,只是精神还很差。
我低声说道:“阿姨,对不起,我们没有能帮到你。”
阿姨这才缓缓看向我们,然后点点头道:“李笑还是把李静带走了。”
其实我们更倾向于是这些事件里出现了一个大boss,那大boss设计了李笑回到李静的身上,然后同时抽魂。双生的魂,就像是佛祖前的灯绳一样,相依相缠。用来养着,还是炼化,还是怎么怎么着,都抖比单独的魂要好用一些。例如,他炼化其中一个,留着另一个。双手的灵魂磁场相近甚至相同,炼化的那个要是造反的话,他就可以通过没有炼化的那个来掐,捏,扎,整死什么的,同样的痛苦传达到炼化的那个上面去。这样就能很好地控制炼小鬼了。
就相当于是给自己买了一份保险一样。
但是这些,我们不想跟阿姨说,就当她们两姐妹都到另一个世界去好了。当妈妈的要是知道自己的孩子有可能受那份罪,还不心痛死啊。
安慰了几句之后,我们就要离开了。我们刚走出病房,就看到了迎面走过来的魏医生,很明显,他的目的地就是在我们身后的病房,他就是给阿姨做心理干预的医生。
魏医生朝我微微一笑道:“真巧,又碰上你了。”
“是好巧啊。不过魏医生,你的病患李静已经自杀了。”
“我知道,我真的很遗憾。”
“你的治疗没有成功呢。”
“并不的每一个心理病人都能治好的。如果我纠结在自己的一次失败中,那么我就被给自己做心里治疗了。”
我微微一笑:“那么希望你能好好开导阿姨,别让阿姨也出了什么事吧。如果阿姨也出了事,那么你这个留洋心理医生的金灿灿的招牌,就难看了。”
魏医生一笑:“我会努力的。不过我真的觉得,像金子小姐那么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真不应该学那些所谓的国学。你应该弹弹钢琴的。”他说话的时候,抬起手,也许是无意识的,也许是有意的,一边往里走,手指一边擦过我的脸颊。
我愣住了。陌生男人的接触啊!
魏医生进入病房关了房门,堂弟就在我身边说道:“哟,被调戏了,我要回家告诉我哥领赏去!”
而此刻,我的心里,却是很沉稳的,因为魏医生说的话,太不符合他的专业角度了。我也学过心理学啊。在心理学上有一句话叫性格决定命运。就我这个性格,一次两次三四次地和他针锋相对,说话不留情的,可是他刚才说我应该去弹钢琴,尼玛的还“摸”了我的脸一把。姑且算是摸吧。反正我脸嫩肤柔,也不怕他摸,只是他让我弹钢琴啊!
从心理学上分析,我这样的性格绝对不适合弹钢琴的。他一个留洋心理学医生,据说还是博士呢,怎么会有这样糟糕的提议呢。
换个方向想,他压根就不是给我什么提议,让是单纯的,想要制造浪漫,而“摸”我的那一下,应该是想让我瞬间的失神,被他的美男计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