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那把枪的时候,一瞬间我彻底慌了。
我心里有些惶恐,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是我左臂和头上传来的巨痛,根本就无法让我自由动作。
我的心里有些绝望了,我开始大叫,想要喊周围的人过来帮忙。但那些看热闹的工人,根本就没有理会我的叫声,他们都看见了地上的那把枪,害怕的全都找掩体躲了起来。
眼见没人帮我,我知道自己等下恐怕真要完了。这一回歹徒再拿到枪,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我!
想到“死”这个字,我并没有觉得怎么害怕,我只是感觉很憋屈,心里很苦涩而已。
妈的,老子绕了这么一大圈,就是为了干掉这个孙子,如今他没有被我打躺下,反倒我要死在他的手里,这是多么悲催的一件事啊!
默默的看着歹徒踉跄着捡起手枪的时候,我脑子里有些空白,想到了很多事情。我想起了我小时候的生活,想起了我的姑姑,我又想起了自己挥金如土的蓝道生活,我更想起了一个小丫头片子,红朵。
娘的,这个儍丫头我还没搞到手呢,如今就这么死了,真是不甘呀。
就在我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时候,歹徒已经捡起了枪,满脸凶狠的转过了头来:“你他妈的,老子刚才还拿你当兄弟呢,原来你是个孙子想害我,你给我死去吧!”
“别废话了,有种的给爷来个痛快的。”
“我草你大爷!”
歹徒说着,猛然举起了手枪,瞄准了我的脑袋。
就在他准备开枪的一瞬间,我缓缓的闭上了双眼,紧接着一声枪响传来,我的身体猛然一抖,这一声枪响,可以说差点把我的魂儿给吓出来,我刚才虽然说不怕死,但敢问又有谁真的不怕死呢?
我很怕死,我也是个正常人,我也想多活几年。
脑子里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我突然愣住了,因为我惊愕的发现这声枪响过后,我他娘竟然还能思考事情。
这一来我知道了自己没死,我猛然睁开双眼,只见我前方几米远的歹徒,他的头上出现了一个恐怖的血洞,正一脸幽怨的看着我,最终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我靠,这孙子不会是『自杀』了吧?
看见这名歹徒中枪倒地的时候,我还可笑的以为他是自己把自己打死了呢。
但是这个可笑的想法刚刚出现,我就意识到了情况有变。
只见工地外正有一束明亮的灯光照『射』着我的脸,在那一片光亮中,我看见一道高大的身影,正平举着手枪,身体一抖一抖的喘着。
警察来了,妈的,这下得救了!
我心里窃喜的想着,脑子一沉就躺在了地上。
过了能有半分钟后,我看见有很多人在往我身边跑。
那个中年警察手里提着枪,跑到我身边一把将我抱了起来:“小子,你怎么样,说话呀!”
“你……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看着这名中年警察焦急的表情,我对着他笑了起来。
见我还能笑出声来,他知道我没事,连忙收起了手枪对我说:“你小子胆子是真够大的,要是我们来晚一步,你可就上天堂了!”
中年警察说着,叫人给医院打电话,让他们派救护车来。
随后他看向被我撞烂的捷达轿车,皱着眉头低声说道:“得亏了车上有追踪器,不然的话,我们还真被你甩掉了。”
中年警察说完,我和他同时笑了起来……
经过这次事故,我本就受伤的身体再次伤上加伤。当救护车赶到现场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被他们弄上车接受了简单的治疗和处理,等我将满是血迹的衣服脱下来,换上了一件警察给我的夹克后,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出现了。
也不知道是谁嘴快“走漏”的风声,媒体竟然知道了今晚这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
等得知我就是那个勇斗歹徒的年轻人后,他们“长枪短炮”的赶到了现场,甚至还有几辆新闻车闯到了我的身边,他们吵吵吧喊的争先恐后想要采访我。
面对能把黑夜照亮的无数闪光灯,我被晃得有些睁不开双眼。
我下意识的用手挡住自己的脸,愣愣的看着面前一根根挂着标牌的话筒,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只能装『逼』的甩甩头发,然后一脸耍帅的对他们说:“身为一个三好市民,这是我应该做的,没什么,小意思。”然后再配上一段标准的魔音:“哦呵呵呵呵呵……哇哈哈哈哈哈……咦嘻嘻嘻嘻嘻……”
“……”
看着我被“围攻”的样子,中年警察被我的魔音逗笑了。
他好心的过来帮我解围,说我受了重伤需要治疗,他让人把我送回救护车里,同时成功的将那些媒体记者的视线,吸引到了今晚参加追捕的警员身上。
看着他熟练的处理这些事情,我坐在救护车上苦笑着摇摇头。
救护车上的医生说要送我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我低头想了想,就说要等我的“家属”过来我才去,于是我掏出手机,看着完好无损的诺基亚,我笑眯眯的给红朵打去了电话。
当电话接通的一瞬间,红朵喜极而泣的哭了出来。
原来她一直在那家麻辣店外面等我,看见我开车带着歹徒离去,她当时都吓坏了。
我听着她在电话里哭哭啼啼的声音,心里有些感动,就安慰她说我没事,我告诉了她我所在的地点,让她赶紧过来找我。
红朵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十分钟后,她就打车赶了过来。
当看见我满身伤痕累累的样子后,红朵扑进我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我忍着被她撞到手臂的疼痛,满头大汗的说了句“女侠饶命”,红朵这才破涕为笑的松开了我,随后看着一旁等的不耐烦的医生和司机,有些羞涩的说我们可以走了。
一路上有红朵陪着我去医院,这让我的心情好了很多。
我在车上和红朵一通吹牛皮,说我怎么怎么英勇,怎么怎么妙计无穷,最后又是如何帮助警察一举击毙歹徒的。
红朵坐在我的身边,听得小脸蛋红扑扑的。
我一口气吹了十几分钟后,我也被送进了最近的一家医院。
到了那里后,医生开始安排我做各种检查,万幸的是我除了左手再次错位骨折之外,其它的地方都是皮肉伤,就连撞车那么大的威力,我的内脏也丝毫没有受到冲击。
这让医生觉得很不可思议,他们说我是福大命大之人。对于这种话,我听了后也就是微微一笑,因为再有福气再有狗命的人,也他妈绝不想再玩第二遍!
短短的一个月里,我就进了两次医院,这在我以前是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我是那种一年也不会来医院一次的人,我甚至暗自在想,等有时间我是不是应该找个庙,去烧烧香,拜拜佛什么的。
拿了化验报告,我又被送去做头部扫描。
等头部也确定没有事情后,我又被送到了外科手术室,开始处理头上与身上的外伤。随后又马不停蹄的被安排去骨科,重新治疗我的左臂。这一套忙来忙去,整整几个小时的时间。
这期间红朵寸步不离的陪着我,她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这让我感觉今晚这个讨喜的小妮子,好似对我“含情脉脉”的。
等我忍着剧痛,重新接好左臂打上钢板石膏后,我又被送进了输『液』室,开始挂上各种名头的点滴瓶。在输『液』室里还出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我上电视了,样子傻的可以,我都不敢相信那个二货是我自己。
尤其是当我那要命的“魔音”响起的时候,红朵笑的差点坐地上。我尴尬的看着她,一脸无奈的说我可是练了好久了,就是为了有一天能上电视表演的。
电视上播出了我被采访的画面,一下子我就在医院里成为了“焦点”人物。
人们像看外星人似的一群群的组团过来看我,甚至还有几个年轻的小护士要求与我合影,最终在红朵气呼呼的白眼中,我们照了几张“亲密”照,随后红朵就像赶苍蝇似的把她们轰了出去。
等医院里因为我彻底大『乱』后,外面的那些媒体记者又闻风赶屁的追了过来。
甚至还有一个女记者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我的电话号码,她笑着打给我,要求我接受独家专访,还很有“味道”的对我说:“帅哥,人家在长宏酒店开了房间,503,等你呦,咱们不见不散哦…”
听着这个女人让我全身发麻的声音,还没等我回话,红朵就气呼呼的一把抢走了我的电话。
她瞪着眼睛看着我,嘟着小嘴关掉了我的手机:“不许去,老老实实的养伤,哪也不许去,再敢『乱』跑,小心我和你没完!”
“……”
面对着外面大量的记者围堵,院方十分“仗义”的派出了两位院长,一位主任出去替我“挡驾”。
他们面对各个电视台的记者媒体,衣冠楚楚,油头粉面的吹着牛『逼』。
当他们一本正经的把自己的医院吹成天下第一的时候,我和红朵趁着没人注意,连忙混入人群里,奔着后门跑了出去。
一路上我搂着红朵的肩膀,她架着我往出租车站跑。
红朵边跑边笑,她抓着我的右手,搂着我的腰说:“浩哥,你说咱俩是不是特倒霉?第一次去医院被人追杀,第二次来医院被记者围堵,现在又好像做贼似的逃跑,哈哈,这个世界太逗了!”
“什么叫好像做贼呀,我的大小姐,咱们就是贼好嘛。”
我嘴里说着,坏笑着看向红朵:“我说美女,你可别忘了啊,是你把哥从医院里拐出来的,我可还没给人家医『药』费呢。”
“……”
半分钟后,红朵一声尖叫:“浩哥!你……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