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能的这副表情,我突然感觉哪里有些不对,我对他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动作:“大能,人家让咱结账呢,你要是不吃了,就给人钱吧。”
“哦,行了,我吃饱了,那你去结账吧。”
“啥,我结账?不是你请客吗?”
大能的这句话当时把我说愣了,我心想这是什么情况啊,他求我办事,请我吃饭,怎么回头还让我去买单呢?
见我眼『露』不解,大能挑起了嘴角:“对呀,是我请啊,你先把钱垫上,回头我给你不一样吗?”
看着大能那一脸“无辜”的表情,我当下是彻底无语了。
我瞧瞧一旁看热闹的服务员,尴尬的请她先出去,随后我关好房门,一脸悲壮的瞪着大能说:“我说大能,怎么回事呀,不是说好你请客吗,这……这怎么就成了我给钱呢?”
“呵呵,浩子,这也是我要讲还没来得及讲的事情。”大能说着,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角:“我今天确实是想请你吃饭来的,但我刚才一『摸』,忘带钱包了,你看这事闹的。”
“……”
看着大能一脸正经的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我心里无奈的叹口气,知道我今天恐怕上当了,这小子一定出门的时候,就在心里憋着坏呢。
妈的,就这个孙子还找我给他办事,我办他『奶』『奶』个腿吧,我算是明白他为什么干啥啥赔了,就他这幅德『性』,难怪他连个朋友都没有!
我心里默默的想着,实在忍无可忍的喊了一声:“我说大能,这就是你不对了。要是没带钱你早说呀,这回怎么办,我也没带钱,你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哪知道啊?我进来前就问过你,真选这里吗,你很坚定,当时都把我吓『尿』了。”
“那时候你也没说你没带钱啊,早知道咱没钱,去吃地摊多好啊?”
“浩子,我纠正你一个错误,今天我请客,咱必须吃好的!”
“……能哥,我服了,咱不提请客的事了成吗?”
看着大能要死不活的模样,我是真恨不得吐他一脸唾沫。心说真是瞎了我这对钛金狗眼了,怎么能相信他有豪爽的一天呢?
不过如今饭已经吃了,现在吐出来还给人家肯定是不行了。既然没钱,那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就在我深感不爽的时候,突然我们包房的房门被人推开了。
只见门口的那个女服务员脸上已经变了颜『色』,在她身旁还有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满眼阴冷的瞪着我们。
“先生,请问你们吃完了吗?这个包厢是有时限的,要是二位吃好了,麻烦你们跟我们去……”
“去哪呀!”
听见门口一个男人对我和大能喊话,我当下满心不爽的吼了一声。
被我打断了话语,这个男人十分恼火的瞪起了眼睛:“去结账!妈的,知道这是哪吗?穷鬼,没钱你们也敢进来?”
听了他这话,我顿时也火了。
我问他叫谁穷鬼呢?
随后我对他们骂道:“瞧你们一个个的,我就纳闷了,二万块钱很多吗,没见过钱吗?吃个饭催了八百遍,你们怎么做生意的?客人不用完餐,你们就过来赶人,怎么着,还敢骂人,你们他妈的开的是黑店吧?”
听我一阵大骂,门口的人不由的愣住了。
我估计他们开店这么久,绝对没遇见过敢叫板的客人。
不过这也难怪,试问有几个人吃饭,会像我和大能一样不带钱呢?
看我急了,门口的那个女服务员也阴阳怪气的喊了起来:“你说话注意点,谁开黑店了?这个包房就是有时限的,而且我刚刚还问过你们,你们说吃……”
“我们现在又饿了,行吗?还时限,你们这是酒楼啊,还是自助餐啊?在中国的地界上,你听说过哪家饭店的包房限时吗?唬谁呢,当我们是老外呀?”
听了我的话,这个服务员气的咬紧了嘴唇,脸『色』通红的小声嘀咕道:“切,装什么大尾巴狼!没钱还拿自己比老外,你上厕所的时候也不照照,你长那张洋鬼子脸了吗?”
“你他妈说谁呢,有本事你大声点!”
听见这个服务员损我,我顿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瞧着她一脸不服不忿的样子,我突然气笑了:“行,你是女的,我不跟你一般计较。找个说的算的过来,要男的。”
“切,你以为自己是谁呀,我们经理忙得很,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
“没完了是吗?”
见这个女人还再损我,我心里的火气真的有些压不住了。
但面对一个势利眼的女人又能怎么办呢?
我只好二次把火压了下来,对她冷笑道:“你能不能说话客气点,我现在怎么说都是客人,我有权投诉你吧,别给脸不要脸!”
听见我提起了“投诉”两个字,门口的服务员翻着白眼终于不再说话了。
因为在这种高档的酒楼来说,是很看重客人评价的。
我们所在的这种包房属于大包,一般都会配备专职服务员,她们从点餐中拿饭店的提成,客人的评价,关系她们收入的大部分。
要是有客人投诉表示不满,那么这个服务员轻则薪水减半,重则还会面临被开除的危险。这也正是这个势利眼的女人终于闭嘴的原因。
她不说话了,我反倒觉得她更加让我反感。因为她此时正『插』着双手,一脸挑衅的看着我,那眼里的神情,就好像我是一条溜进了高档酒楼里的流浪狗。
妈的,真是欺人太甚!
瞧着这个女人的嘴脸,我心想这种人怎么能在酒楼里工作呢,她分明就是一个势利眼的小人,还不如夏兰『奶』吧里的姐妹们可爱呢。
我和大能点餐的时候,她把我们当大爷哄着,如今只是晚结一会账而已,她竟然就摆张臭脸,带人围我们的房间。
吃饭能遇见这种人我也是醉了,心里有些火大,我不想再去看她。
瞧瞧我对面一直装傻充愣一言不发的大能,我更是气的闷哼了一声。
我不等门口的人再喊话催我们结账,我摘下了手腕上的金表,拿在手中递给他们。
这块金表,可不是我以前在夜『迷』离酒吧会所打工时候的那块。那块早被我输掉了,这块是我做蓝码的时候,在澳门买的红宝劳力士,正八经二十几万的硬货。我带在手腕上已经四年了,算是我蓝道生涯里唯一的一块纪念品。
当我拿出这块金表的时候,门口的女服务员愣住了。
我问她认识这个是什么吗,她说我拿块假表出来唬谁呢。
我笑了,最终要求让她把酒店的值班经理找了过来,我把表交给他,告诉他我们哥俩今天出来急了,身上没带现金和卡,我和他商量这么办,我们一个人在这里等着,另一个人回去取钱。
要说这家酒楼的经理,还是很识货的。他看见我这块劳力士后,当时就点头同意了我的要求。
他拿着我的手表离开了包房,门口的女服务员有些傻眼了,我用眼角的余光瞄了她一眼,只说了一句把门关上,我就与大能继续喝了起来。
等他们真的关好门后,我气的站起身来,把一只螃蟹丢在了大能的头上:“我说大能,你是我亲哥呀,我跟你丢人都丢天上去了。这回还说什么,赶紧回去取钱吧!”
听了我的话,大能就像慢动作似的从头上把那只螃蟹拿了下来。
随后竟然当着我的面,掰下螃蟹的一条腿,慢慢悠悠的放在嘴里一点点的啃着,还一边翻着白眼,『露』出满脸“童真”的看我。
一见这孙子如此模样,当时可真把我气炸了。
我指着他的鼻子想问问他还能不能做朋友了,但想想为顿饭不值得,我就抢过了他手里的螃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本以为大能会生气,结果他一点也不在意,不但不在意,他还做了一件让我更为抓狂的事情。
只见他一脸无辜的看着我,轻声问了我一句“干嘛呀”,随后便缓缓的伸出手去,没脸没皮的又抓起一只螃蟹啃了起来!
“……”
这一下可让我彻底无语了,我气的围着大能转了好几圈,瞪着他说:“我说能哥,咱别吃了行吗?兄弟我金表都押在这了,你还真坐的住呀?”
听了我的话,大能好像才反应过来我刚刚被人拿走了金表。
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急急的拿出自己的车钥匙,然后在我满怀期待的注视中,一脸木讷的丢在了桌上:“金表被人拿了?那你还站这干嘛呀,赶紧取钱去吧,早去早回,我在这等你。”
“我……草!”
看着这孙子装傻的样子,我是真的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了,我指着大能的鼻子,几乎都快对他咆哮了:“我说大能,咱还能做人吗,我回家取钱,你觉得合适吗?”
“呵呵,浩子,没办法,你知道我的钱都在我老爹手攥着,我让那老头拿两万,他非劈了我不可。”
大能话音落下,我抬起右手重重的拍拍脑门子,心说得了,哥们我认了,这顿饭我买单,以后我也算长点“经验”,友尽,人散!
我心里郁闷的想着,一把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就要往外走。
结果我还没走到包房门口呢,就听包房的大门“咣”的一声被人推开了,紧接着我就看见了一张光头刀疤脸的侧面,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他可能没看见我,张嘴就冷笑道:“谁这么阔气呀,红宝劳力士都往柜上押,以为很值钱吗,当我们是当铺啊?”
金山说着,这才猛然发现我站在他的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