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真气融合浩然正气,劲风凛冽,异常刚猛。
前面多次攻击,因双方悬殊过大,肖逸根本无法接近对方。如今只有五步之遥,趁着其从阵法中调用浩然正气的空档,陡然加速,瞬即到了其三步之内。
紧接着,剑光一闪,气贯长虹,通天剑也蓦地出现在手中,威风十足,向着对方斩下。
那文士虽惊不乱,叫一声:“好!”仍有条不紊地举掌相迎。
仓促之间,虽调用阵法之气有限,但也相当于一位第九层境界高手的一击,对付肖逸应当绰绰有余。而且,这一掌看似普通,其实蕴含了儒家君子剑法,隐藏了无尽后招,无论肖逸如何变化,都无法逃出其掌控。
因通天剑十分锋利,那文士也不敢留手,当双方即将交手时,不禁提醒道:“小心了!”
从表面来看,通天剑光芒耀眼,似乎威力更胜一筹,但季逍仙深知儒家阵法厉害,肖逸此举颇有些以卵击石,于是也忙叫道:“不可硬拼!”
但为时已晚,掌风剑光已轰然撞在一起。
季逍仙摇头苦笑,心道:“这次为兄可害了你了……咦?”
季逍仙忽然一声惊呼,忙伸手揉了揉双眼,对眼前之事感到吃惊之极。
只见通天剑对上掌风之后,甫一接触便倒转而回,没有丝毫抗拒之力。而且,那通天剑受了攻击之后,倒转速度比之进攻时速度还要快上三分。
通天剑飞速而回,瞬即从肖逸身体上穿了过去。但是令人意外的是,血溅当场的情形并未出现。仙剑过后,肖逸的身影突然虚幻,转眼间消失无踪。
凝神去看,肖逸却不知何时已到了那文士身后三尺之处。
从其刚才位置到文士身后,便是撑直了腿,也得两步方可到达。然而,肖逸却瞬间跨越了过去,犹如瞬移一般。
那文士显然也未看清肖逸是如何从其头顶跨了过去,脸上显出一丝惊色。
这时,肖逸只需再往前一步,就完全脱离了其控制,文士大呼一声,道:“再接我一掌如何?”说着,又是一股掌风袭来。
趁此间隙,阵法之气已然蓄满,这一掌比之刚才那一掌又自强横了数倍。
肖逸见状,登时面色一变,心道:“此人不守规矩。”可是危急之时,也顾不得争辩,忙提气轻身,奋力往前冲去。
此刻,他气息大减,体内真气不足一半,而对方掌风却暴涨许多,此消彼长之下,断不敢冒然去接这一掌。
原来,他刚才所用技法,乃是新修炼的龙行步法。虽然与那文士对敌,还有许多手段可使,但都需全力施为方可与之抗衡,如此,便可能暴露其真实实力。
当前,身在险地,那季逍仙又意图不明,此时暴露修为实不明智。是以,衡量之下,他才选择使用最为神秘的龙行步法。
龙行步法精妙无比,唯一缺陷便是消耗过巨。他刚才做出与其拼命的架势,实际是为龙行步蓄力而已。
果然,只是这一步就消耗了其近半真气。他原本以为,只要跨过那文士,便算顺利过关,即便消耗再大也是值得。那想到对方不按规矩来,还要给其最后一击。
这一击来的甚快,转眼已到跟前。看其气势,便是将浩然正气和五行真气全部使出,也不一定能挡得住。
“此人是想取我性命不成?”肖逸心中暗惊,但觉对方并无留手之意,逼不得已,心神暗运,便欲召出神农鼎来挡下这一击。
神农鼎与其灵魂相融,本应如臂使指般灵活,只是其重量过巨,较为笨重,总要慢上半拍。
正是慢了这半拍,还未飞出百宝囊,却听得季逍仙“啊呀”一声痛叫,其声痛苦无比,唤道:“二爷爷救我……”
闻者无不大惊,本能地便向其望去。
然而,一望之下,只见季逍仙笑呵呵地望着那文士,笑道:“还是二爷爷关心我。”
文士才知道上了当,因为心中关切,不由得分了心,那一掌便有所凝滞,待回头,肖逸已趁此工夫逃出了其掌控范围。
那文士见状倒也不恼,轻轻叹了一声,道:“你们走吧。”
季逍仙嬉皮笑脸道:“还是二爷爷好。”将手一招,忽地变了个脸色,示意肖逸快走。
肖逸也不敢逗留,忙随其离开。
在二人刚离开不久,蓦见半空一阵虚晃,显出一人来,却是那季宏仁。
那文士虽坐着未动,却也恭敬地点了点头,表示问讯,而后歉然道:“老夫无能,未能将其留下,还望门主恕罪。”
季宏仁摇头道:“二叔不必自责,都怪纲儿顽劣,与你无干。”
那文士道:“虽说是纲儿搅局,但多半还是老夫轻敌之故。”
季宏仁当即问道:“以二叔之见,此子修炼如何?”
那文士道:“此子天资过人,修为奇高,乃老夫生平仅见。”
季宏仁又问道:“他修为到了何等境界?”
那文士未立时回答,稍作回忆之后,却惭愧地摇了摇头道:“恕老夫无能,竟未探出其境界来。”
这也难怪,肖逸虽与其交手数合,但先是用了一套粗浅的归元掌,而后是自创步法,最后是神秘的龙行步法,根本没有动用其真实修为,也未与其真正对上一招。是以,那文士费了半天力气,也未能探出肖逸修为来。
季宏仁眉头微皱,道:“此子未使用全力就闯了过去,如此说来,其修为必然不低了。”顿了顿,问道:“二叔感到他是否也达到了浩然正气诀第九层境界?”
那文士微愕,反问道:“门主不是说夜里与其对了一招,确定此人并未达到第九层境界吗?以门主修为,难道还不确定?”
季宏仁脸色微变,忙干笑一声,掩饰道:“我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那文士低着头,并未注意到,只是道:“其实门主不必担心,此子即便是达到第九层境界,但是根基未稳,决然不会是你之对手。”
接着,又道:“孔门之主从来是有德者居之,并不单论修为。门主只要潜心悟道,修身养德,以德隆兴,又何须担心他人?”
那文士以为季宏仁担心门主之位被人夺去,这才如此关注肖逸,因心觉不妥,便以长辈身份趁机教育一二。
季宏仁点头道:“二叔教训的是。”最后道:“今日他再次进入内庙之后,还请二叔把好出口,莫要坏了儒家纲常。”
那文士点头:“这是自然,老夫定会尽力。”
季宏仁向着肖逸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轻哼了一声,转身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