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邵老爷子的询问,邵清舒实在是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老爷子身体好不容易好转一些,她怕说起这事,再把老爷子给气出个好歹来。
宗哲瞧出了妻子的为难,他握了握妻子的手,体贴的准备替她回答。
“姑姥姥根本就不打算认回小月妹妹。”还没等宗哲开口,宗星澜已经快言快语的直接说出来。
“清舒,我问你,星澜说的是真的吗?小姿是真不打算把孩子认回来?”老爷子问邵清舒。
看着老爷子的眼睛,邵清舒无奈点了点头。
这事谁听了不觉得离谱,但偏偏就是邵姿干出来的。
“邵姿这是怎么想的,这可是她的孩子,怎么能不认祖归宗呢!”
“难道她也跟傅正清那个混蛋一样,是把假闺女当成宝了?”
“那个赵珍就不是好的,听说她还想害小喻留下的孩子,还好那孩子聪明,没让她得逞。”
认亲宴发生的事情,邵家人也有不少去了的,赵珍是怎么被公安局带走的,都亲眼目睹着呢。
“好,好,这就是我邵经年的好女儿啊!”邵老爷子气得说不出话来,听到家里人这么说,他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自己家里的孩子都不认,她怎么敢!!
“既然她不愿意认,那这孩子以后就跟他们傅家没关系,明天你就把人带回来,她以后就是邵家人!”邵老爷子一锤定音,把事情决定下来。
其他人自然不会反对,邵清舒也是这么想的。
她本来就喜欢小月,一直是把她当女儿疼着的,能真正成为一家人,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
表妹的女儿,以后就是她的女儿。
“就算我们想认,那也得人家小月妹妹愿意认我们当家人啊。”宗星澜抱着手臂,吊儿郎当的开口。
话说的不好听,却很实在。
邵清舒瞪了眼这个没正行的儿子,听听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当着老爷子的面,怎么能直接这样说。
“闭嘴,长辈说话,你插什么嘴。”宗哲已经先开口训斥。
倒是一直神色游离在众人之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宗云鹤,这时才像是慢半拍一样,忽然开口:“那小月以后要叫我云鹤哥哥吗?”
众人无语,邵清舒扶额,这个傻儿子哟。
宗星澜说的话,到底是入了邵经年的耳,他摸了摸拐杖,缓缓开口:“星澜说的是什么意思,这孩子不愿意进邵家吗?”
“小月这孩子性子挺好,只是小姑娘有些自己的想法,这没什么,我会好好跟她说说的。”邵清舒想了下江之月当时逃避的态度,斟酌着开口道。
“清舒,你也别太逼她,有自尊心是好事,不愧是小喻的孩子,有我们邵家人的风骨。”邵经年并不觉得不悦,反而还有些开心。
老爷子到这个岁数,哪里还能不明白刚才宗星澜的意思,哪怕还没见面,此时他却已经先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孩子有了些好感。
“好,我会好好跟小月说的,改天一定带她来家里见您。”
“行,我可就等着你把人给带回家了。”邵经年哈哈大笑,红光满面,瞧着整个人的精气神儿都不一样了。
这事不急,现在还有些事情要说清楚,邵清舒提议让邵家人去按着江之月的线索,再去一趟江城,仔细查一查柳思喻的情况。
那天认亲宴上说的也没错,虽然凭着那个玉葫芦,以及江之月和邵家人相似的面容,已经基本能确定情况。
但最好还是再把整件事情给搞的一清二楚最为好,也算是给小月一个交代。
邵家人就这件事情又讨论了一番,最后派了邵清舒的一个侄子去江城查探情况。
现在就只等彻底把邵喻走丢的那些年,给查清楚。
——
江之月还没睁开眼睛,就已经先闻到一股好闻的食物香气。
她浑身酸痛,有些不想起来,眼睛都有点懒得睁开。
真是不能小瞧禁欲已久的老男人,这才半年没见,她这么年轻活力的身体,都有点要招架不住他的热情了。
她躺在床上,又闭目歇了一会儿,这才懒洋洋的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盖着的被子滑落些许,白皙肩膀上连带着手臂上,都落满了红痕,昨天老男人疯了一样。
跟八百年没尝过肉味儿似的,简直恨不能把她给舔化了,嚼进胃里。
房间里没人,闻着屋外飘来的香浓味道,某人应该正在做饭。
最近天气回暖,今天阳光又很好,院子里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室内,一片暖洋洋的。
江之月直接掀开被子,就那样光着脚下地。
她打量了下房间,装饰简单,不是昨天晚上那间主卧。
昨天男人过于乱来,各种以前江之月馋的方式这次都陪她试了个遍。
一时兴奋,导致那间装饰更漂亮的主卧,直接不能看了。
尤其那张漂亮的大床,江之月被抱着来到这间房时,迷迷糊糊中还回头瞧了一眼,直瞧得人面红耳赤。
以她这样的厚脸皮,现在事后回想一下,都难得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面热了下,然后赶忙提起床边已经放好的衣服,给自己套上衣裳。
款式简洁大方的衬衫配半身裙,连内里穿着的小衣裳都准备好,床边还摆着一双崭新的鞋子。
衣服上有淡淡的洗衣皂香味,以及阳光晒过的味道,闻起来很舒服,像是平时会在谢西京身上嗅到的那种。
被衣服的气味给包裹住,便有种好像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
老男人的小心思还挺多,故意用了一样的洗衣皂。
江之月可不信,家里真就没其他的洗衣皂了,偏偏就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真是闷骚。
她笑着穿好衣裳,准备出门,身上还带着些许酸涩的感觉,行走间有些不自在。
江之月拧了拧眉心,再次心中暗骂老男人闷骚。
“吱呀”
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江之月抬眼便瞧见,刚才被她翻来覆去偷偷骂的某人,正穿着一身平整的衬衫西裤,长身玉立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