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自信?
云婵勾了勾唇,表情变得邪魅。
既然如此,那她便不再犹豫,口中默念几句咒语,随即轻呵一声:“破!”
随着声音,黑衣女人猛然现出身形。
居然就在离她不足十步之远的正对面。
“你……你怎么也会?”
黑衣女人惊骇不已。
这可是她练了十年之久,最为得意的隐身障眼术,居然被这女人如此轻松就破解了?
“我给过你机会。”
云婵眸色一冷,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出手,眨眼间就到了她的面前,伸出芊芊玉手扼住对方的脖子。
“说,皇上的七色降是不是你下得?”
时间紧迫,云婵也懒得再跟她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的质问道。
她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没在黑衣女人身上感知到有公蛊的存在。
但她知道,七色降其实也不一定就非得用自己的身体去下,如果邪术功夫到家,同样可以利用别人的身体去下降。
黑衣女人一听这话,整个人明显的颤了一下。
就这一点反应,不用她回答,云婵也确定了七色降应该就是出自她的手笔。
再联想到她刚刚出现在周洁蓉的院子里,还有云梦近来的变化,以及,周洁蓉快要熬不过冬的身体……
所有的一切,一下子就都能解释的通了。
云婵想明白一切后,就缓缓地松开了黑衣女人的脖子,但是就在她大口呼吸时,却猛地被云婵掀开了头上的黑纱。
顿时,一张清秀的面孔暴露在云婵的眼前。
“如烟?”
居然是伺候叶静姝多年,对她百般虐待的那个婢女如烟!
她不是被云傅打了一顿,然后赶去做苦力了吗?
这个女人,隐藏的够深。
云婵着实意外。
第一次见她时,竟然一点都没看出来。
不过当时她跑的也快,又没有乱使用邪术,没发现她倒也正常。
“奴婢真是没想到,大小姐会如此深藏不露,这么多年,装的也挺累吧?”
既然已经暴露,如烟也忍不住冷嘲热讽起来。
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自己欺负了那么多年的大小姐,邪术练的比她还要炉火纯青,实在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云婵知道如烟说的人是原主,她和原主本就是不同的两个人,又何来伪装一说。
“你胆子不小。”
云婵自然不会跟她多解释什么,冷笑道:“敢对谋害皇上,知道什么后果吗?”
如烟一开始还有些慌乱,此刻却完全冷静下来。
“我只是个奴婢,主子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否则,违抗主子的命令,我也是一死,那我何不乖乖听从命令,这样最起码还有一半机会可以立下大功,从此平步青云。”
“……”
这一看就是个被云傅成功洗脑的女人。
不过,云傅不是最讨厌神鬼之说吗?
是什么时候和这女人勾搭上的?
“所以,你的主子是云傅?”
“我的主子是谁,这重要吗?”
如烟狡猾的很,知道自己不可能是云婵的对手,于是故意跟她扯东扯西,然后再想办法脱身。
眼下,当务之急是不能让云婵找到公蛊在谁的身上,云婵既然知道七色降,就一定知道如何破解,所以,为了不功亏一篑,她也必须拖住云婵。
“大小姐,奴婢奉劝您一句,不要跟云相作对,您可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好了,您才能更好不是吗?”
“你在教我做事?”
云婵一眼就瞧出了如烟的小心思,对她确实是有些好奇,想知道她的邪术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还有,她的主子是谁。
反正,肯定不会是云傅。
更不可能是周洁蓉。
周洁蓉虽然也会一点,但都只是一点小皮毛,跟如烟可是比差远了。
“算了,等这件事解决了,我再慢慢跟你玩。”
云婵不用再多问,基本已经确定了公蛊在谁的身上,于是便不再浪费时间,转身就走。
“等等。”
然而,如烟担心计划被破坏,哪肯就这么让她离开:“大小姐真的想知道奴婢的主子是谁吗?”
“还想拖延时间?”
云婵邪气勾唇,一言道破她的想法,随即,不等她回话,忽然出手一手刀劈在她的后颈处,顿时将她给劈晕过去。
然后从地书取出麻绳,把她捆不捆不,就直接扔进了地书的空间仓库里。
聒噪的家伙,讨厌的很。
这回,云婵确定了公蛊在周洁蓉的身上,很快回到她的院子。
果然,她的房门外有一道符纸,能隐去公蛊的气息。
有了这道符纸,强大如云婵,如果不走到这里来,在外面她也是很难发现的。
云婵撕了符纸,然后推开房门。
周洁蓉惨白的脸色立时映入她的眼帘。
云傅用一个病入膏肓,马上就要死了人去换取东方易渊的命,那简直太划算了?
而周洁蓉,则是利用自己的命换取一双儿女的前程,她也不亏。
这也就解释了,云梦为什么又突然得到了从前的待遇,这一切,都是她娘用自己的命换来的。
当然,她这命本来也已经熬到头了,否则,她又怎么可能甘心?
只是,唯一没想明白的一点,就是那个如烟,她又图的是什么?
她口中的主子,绝对不是云傅和周洁蓉。
之前,她还想误导云婵,让云婵认为她的主子就是云傅。
可惜,云婵早就不是她曾经认识的那个云婵,又岂会那么容易上她的当!
“你……你这个小贱人来干什么?”
周洁蓉看见云婵,有些控制不住的激动起来,但她身体实在太虚弱了,躺在床上连动都动不了,说两句就差点喘不上气来。
云婵快步走过去,喂了颗人生丸给她,用来吊着她这口气,千万不能让她先死了。
因为若是她死了,公蛊也会死,到时候母蛊感受到公蛊的死亡,就会提前发难,东方易渊的命也就保不住了。
“你……你干什么?”
周洁蓉被迫吃了人参丸,心中大骇:“你给我吃了什么?”
“闭嘴。”
云婵很烦。
干脆一巴掌,把她也给拍晕过去。
随后,云婵取出一把手术刀,在她大腿部位划了一下,弄了一小块血肉,用干净的器具装好。
离开之前,又给她注射了一剂强力止痛针。
这样,才能确保她醒了后不会疼的大哭大叫,以免被人发现。
云婵成功的取到血肉,就立马赶回皇宫。
等回到东方易渊的寝殿时,天色也已经彻底黑了。
刚到门口,云婵就察觉出气氛不太对。
寝殿外看守的人比昨晚多了三倍,其中,以云倾烟的最多,其次是云傅。
不算明面的,暗中还隐藏了一部分。
原因无他。
只因,桑湛搬了张椅子坐在寝殿门口,从早上到现在,不让任何人进入寝殿。
包括云倾烟与她找来的四位宫医。
有他亲自看着门,别说人,就是一只飞虫,也完全没办法进的去。
云倾烟气的不轻,不明白桑湛为何会突然这么做,无论她说什么,他就是不让。
如果打起来,就算她人最多,对上这位武功深不可测的战神王爷,她也根本没有多少胜算。
更可况,云傅也不站在她这边。
云傅巴不得不让宫医过去,桑湛这么做正合他意。
只要再等一天,就是神仙来了,东方易渊也必死无疑。
“湛儿!”
桑湛就是个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家伙,云倾烟也实在没辙了,从一开始的强硬,到后来的祈求,都没能让他退开。
“你真的忍心看着你父皇就这么……”
云倾烟急的脸色发白,只差跪下来求他:“你到底为何要这么做?”
“皇后娘娘,不如你先回去,本王可以保证,皇上定会安然无恙。”
桑湛气定神闲,目光淡漠的看了云倾烟一眼,眼中虽然没有半分情绪,却到底还是开口说了一句。
“你可以保证?”
云倾烟怔住,不相信的质问:“你拿什么保证?”
“明日你自会知晓。”
桑湛信心十足的道。
云婵在暗中听到他的话,唇角不由地微微上扬。
没想到,这男人对她还挺有信心。
把话说这么满,他就不怕她找不到那个下降之人?
而且,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百分百成功。
“湛儿,事关皇上的性命,不可儿戏啊!”
云倾烟还是无法相信,除了她自己,她现在谁也信不着。
“你觉得……”
桑湛的声音听起来似乎也有些怒了,低沉中透着一抹寒意:“本王像是在说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