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杀你们的,另外,我怕麻烦。”少女歪了歪头,向前踏出一步,直接让那个跟她说话的人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后面的其他建筑上。
少女本想继续刚才的行动,可那个人再次拦在了她面前,尽管他不停地吐着血,但少女能感知出对方其实没怎么受伤。
“无需咏唱便能施展神术,一分钟前让我的那些小宠物全部发狂攻击主人,还有那把极具威胁的剑……你就是当代勇者对吧?”
少女皱了皱眉,再次抬手想要打飞这个不断废话的家伙,可这次却再次出乎她的意料。对方明显抗住了这次和刚才差不多的攻击,仍然站在原地。
“哈哈哈,遇上我安德鲁算你倒霉,我的身体可是能够不断强化修复,受的伤越惨修复的越快,所以——”
“拔出圣剑吧,否则你没有胜算。”
少女听闻此言,轻轻摇了摇头。安德鲁先是一愣,接着笑容再次浮现在他脸上。
“是驾驭不了圣剑么,果然就算你再怎么天赋异禀,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可以使用……”
“你不配。”少女觉得他实在有些聒噪,正巧她对安德鲁的解析已经完成,在构建出的一百三十四中解决办法中,她依旧选了最简单直接的一种。
她伸出手,从随身圣域中取出一把她平时练习用的木剑,剑尖指向安德鲁,一副淡漠的表情。这彻底激怒了对方,使他朝着少女冲了过来。
当他以为自己的拳头打在少女胸口时,他的表情从愤怒到得意再到惊愕——他只碰到了少女的残影。与此同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传来了痛楚,皮肉连同血液掉落在地。
“没用的,无论你怎么攻击,我都会再生,这是血肉之主赋予我的权柄,不需要遵循守恒法则的至高之力!”
“三千六百份。”少女冰冷而又空灵的声音在安德鲁耳边响起,这也成了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一滩肉泥取代了安德鲁原本的位置,那柄已经断掉的木剑插在肉泥的顶端。肉泥上滋生出细密的肉芽与筋膜,这些衍生组织扭动着,想要汇聚在一起。
它们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可对于意识已经消散的安德鲁来说,这些只不过是无用功。
随后便是金色耀眼的火焰吞噬了尸体与建筑,作为这段影像的结局。
影像已经结束,但主教团依然没从沉默的气氛中摆脱出来,除了一开始的震惊之外,剩余的便是沉重与压抑。
“这个勇者留不得,重新选吧。”
“说的到简单,如果灭杀失败,你难道想经历一遍“那种事”吗?!”
“可她的实力强大到无法控制,对了,圣预言赋予她的称号是什么?我们也许能从中找到制衡的办法……”他所说的,是每一任勇者确定后,圣言石板上显示出来的称号。
这些称号大多都指明了勇者所拥有的的品质,例如公正,仁慈,忠诚等。
他们都把目光投向了教皇,只有教皇拥有查看石板的权利。教皇叹了口气,他看着米里斯,米里斯摇了摇头。他即使猜到了那个称号,也必须由教皇来亲口告诉这些人。
“虚无,她的称号是虚无勇者。”
大主教面面相觑,最后都看向了米里斯,作为负责勇者培养的他此刻只得将自己的看法公之于众:
“不能用对待人的方式对待虚无勇者,只能像使用武器一样使用她……但我目前没有找到这把杀器的保险,所以我只能让她习惯执行任务来约束她。”
最后会议结束了,大主教们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这并不奇怪。当事情脱离他们的掌控时,总会慌张一阵子,然后想出相应的对策解决,教会几千年来就是这么存续并发展的。
愈发强大的教会给予了他们自信,这些人坚信教会将会继续发展下去,直到神降之日。
如果说勇者的强大程度出乎所有人预料,那么魔王这边可就有些不尽人意了。
“好慢啊埃利斯,瞬发基本法术难道不是很简单吗,为什么你还需要咏唱一段时间呢?”缇娜十分不解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少年,那眼神几乎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埃利斯不想废话跟这个没有常识的天之娇女解释外界对于天赋的裁定标准,别看他的施法速度比缇娜慢了不少,但这个年龄这种程度已经可以吊打不少同龄人了。
因此他只是白了坐在秋千上晃来晃去的少女一眼,靠在树上一副懒散模样。
缇娜鼓起嘴,她察觉到了埃利斯心中的不忿,心念一动,一连串冰锥朝着埃利斯速射过去。
他一个扭身躲过了冰锥,却没想到冰锥猛然爆裂,少年被淋了一身冰渣子。
“刚才我只不过放了一个0级的冰锥术,你完全可以用任意0级法术抵消掉,甚至还可以尝试反击哦~”缇娜得意的晃着两条白嫩的小腿,居高临下地教导着埃利斯。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继续练总行了吧。”埃利斯很清楚他作为魔王还远远不够,至少这几个月的练习,让他在面对不那么强大的敌人时可以尝试逃跑。
除了基本的施法,他还要学习近身格斗术,多种武器的使用方法,以及魔药学、魔兽学、阵法构成等多种专业技术。
当时,缇娜指着魔王城藏书库那浩如烟海的书籍,用很轻松的口气说着:
“这些书你都要读过来,其中70%要做到基本掌握,40%要理解贯通,10%要做出自己的创新与改良。这只是最低要求,你不想成为史上最差的一个魔王吧?”
埃利斯差点想把王冠扔回魔渊灰溜溜走人,但在了解到这么多的书籍是每一代魔王智慧结晶后,他默默地拿起了第一本书。
“我会努力完成的……总有一天我会撕开教会的面具,让有罪之人接受制裁。”
“哦对了,因为你伤好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每天都要与我对练,练到你爬不起来为止。”
“还请姐姐高抬贵手!”见识过缇娜强大到有些凶狠的“格斗术”之后,埃利斯不觉得自己能经受住多少拳头。
如愿以偿的缇娜笑得很开心,随手揉了揉埃利斯的头,在对方不满的眼神中慢慢收回手。
有书则长无书则短,时间就在埃利斯一天天无比刻苦的练习中悄然过去了。
当年那个略显稚嫩的少年已经长的比缇娜还要高一头了,而从他被救回来之后,也仅仅过了两年而已。
阴沉的的天幕下,无数水滴落向大地。天与地似乎被这细密的雨丝连接起来,雨滴落在树叶上,落在山石上,落在早已泥泞的土地中,却唯独没有落在藏身于灌木丛中的二人身上。
本来用于潜水的中阶避水术竟然被他们用来避雨,这副光景估计会让任何一个法师汗颜,但当事人却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黑色的斗篷被风吹动,同样黑色的短发下是一张坚毅的脸庞。此刻他的神色有些僵硬,这时他身旁的斗篷人伸出她那纤细洁白的胳膊,握住了埃利斯的手。
“埃利斯,放轻松,像往常一样。”
在鹰眼术的加持下,他隔着细密的雨帘对目标洞若观火。这是他要杀的第十一个目标——红衣大主教米里斯。
原本冰冷平静的内心涌现出那仿佛可以灼烧万物的火焰,那是一直压制住的憎恨,是对命运玩笑的愤怒与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