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沉沉的哽咽了一下自己的喉咙,“部队抗洪救灾,盛总奔赴了前线。几十年难得一遇的洪灾,还伴随着山体滑坡和泥石流........盛总,牺牲了........”
盛微絮的脸色几近透明的白,左心房处有什么一瞬间崩塌了。
压得她呼吸开始低而缓起来。
近乎窒息。
江池的声音还在耳边响起。
“盛小姐,盛总到死都不希望结束你们这场婚姻,也请您为了盛总这份情谊,看在他已经偿还了所有资产和一条命给向家的份上,留下您肚子里盛总唯一的血脉.......”
“如果盛总知道您留下了属于你们的孩子,我想,盛总是真的会很开心很开心.......”
“这个孩子,是盛总唯一的珍宝了.......他把什么都转赠给了您,他已经一无所有了,盛小姐.......”
.......
和江池聊完的同一天晚上。
盛微絮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是她和盛擎小时候初相识时,穿着嘻哈裤一头齐耳短发的她,冲着眉目清隽好看的盛擎,甜甜的唤着“盛擎哥”。
........
梦里,是她背着书包,右肩膀上蹲着松鼠‘小情绪’,左手边和她紧紧相依走着的人,是盛擎那道颀长的身子,微微回头,冲着她宠溺的淡笑着,亲密的喊着她‘絮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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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是她一刀做了从小一直梦见的那个噩梦,恐惧害怕的她一刀捅在了盛擎的身上。
鲜血直流,染红了她的手。
他唇色苍白,眉眼都疼得蹙了起来。
却还是伸手抚摸着她的脑袋,轻言细语的安抚着她的恐惧和不安。
一声又一声的安慰着害怕的她,说着“絮絮,没事,不要怕。”
.........
梦里,向家父母墓碑前,是他颀长的身子跪在她面前,卑微的替盛家道歉,揽了所有的责任在自己身上。
他说,“絮絮,我知道你的恨,我也从来没想过让你去原谅盛家,因为这里隔着你们向家三条命,我也没奢望你能原谅,盛家欠向家的,一辈子都还不起.......”
他说,“絮絮,我对不起阿柏,对不起赵姨向叔,更对不起你......”
他说,“所有的错是盛家的,更是我的。我姓盛,是盛家唯一的继承人,你所有的恨,我都会一一承受着。血债血偿,我可以付出一切去还债,但是絮絮,能不能请你.......留下宝宝,那是我的无价之宝......”
.......
脑海中的梦境越来越模糊了。
朦胧间她看到一直西装笔挺的那道身影,换成了军装,递给了她一封信件,冲着她温柔的唤了声‘絮絮’,接着,转身渐行渐远。
她展开信件。
那封信件的笔记出自他之手,是那封最后的家书。
从穿着西装运筹帷幄,到换上军装冲上前线去抗洪救灾,那个一直沉默寡言的男人,一直对她照顾给她依靠的盛擎哥,渐渐的消失了身影。
消失在她的眼里和世界里了。
【jun.hun.不能离】,他用最后一道保护锁,将她所在了他的势力范围里,将她护在了羽翼里,保护着她的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