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们几个一被拖上岸,就有壮汉过来按住。迅速的用麻绳在渔网外面又缠了数道,一个个都被绑成了粽子,连坐都坐不起来。只能躺在地上。
那富哥从腰间抽出匕首,在我脸上拍了拍。一脸笑容的说道:“怎么样?你们千辛万苦的从湖下出来,想必已经精疲力尽了。哪还有力气躲避那些吃人鱼儿的攻击。我将你们从河水里捞了上来,使你们免受皮肉被撕咬的痛苦,是不是应该好好感谢感谢我?”
已经落到了人家的手里,我还有什么话好说。挣扎和愤怒更是枉然,干脆也笑道:“不错不错。在理在理,我们的确需要好好感谢你。你想我们怎么感谢你呢?”
富哥笑道:“好说,看你们的样子,确实也没什么力气了,有什么金器之类的沉重物品不好携带的,交出来我替你们收着。你看可好?”
我一听顿时明白了,敢情这个富哥的目标也是金乌石,这人之前没有在苏家见过,想必也是井中人了,只是井中人出现,一向黑袍面具,这个富哥倒是第一个露出本来面目的人。
不过我们几人现在已经成了网中之鱼,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明知如此,也无可奈何,只好笑道:“富哥你都这么说了,我们要再不领情,岂不是很不懂事。”
富哥一笑道:“我就知道,你们几个之中,就数你最懂事,听我一个故事都乖乖给钱,何况现在我还从那些小鱼儿口中救了你们,那我也爽快点,东西到手之后,我保证不折磨你的同伴,一刀了结,绝无痛苦。”
我苦笑了一下,不再说话,再说下去也没意思,那富哥见我不说话了,却又笑道:“对了,看在你如此通情达理的份上,我会留下你和你女人的命,我对你不错吧?”
我顿时心头一惊,这家伙要是当着我的面杀了江长歌等四人,比挖了我的心还难受,可偏偏无法反抗,眼睁睁看着那富哥转身走向拼命四郎,急得奋力挣扎不已,拼命叫喊,可这些绳索却也都是特制的,我使出全身力气,却始终无法崩断。
就在这时,江长歌忽然笑道:“朱国富,朱抱云是你什么人?”
话一出口,那富哥就哈哈大笑道:“都说江家铁口神算,还真不是盖的,不错,朱抱云就是先祖!”
他这一说,我陡然想起了刘伯温在羊皮卷上留下的信息来,朱抱云和谢金环,本是宋时期三十六门之中两个杰出的人才,一个来自天星,一个出自地师,可看着富哥腰间的打狗棒,分别是三大黑门之中的丐帮弟子,并没有继承朱家的天相之学,这倒是奇怪了。
刚想到这里,江长歌就笑道:“江家天相,本来就是传自朱家一脉,如今我死在你手上,天相之学就此失传,你朱国富又该怎么向你家先祖交代?”
话刚落音,就有一人声哈哈笑道:“这个简单,朱九爷不方便动手,由我来代劳就是,由我杀了你们,朱九爷也就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什么了。”
人随音现,话音一出,苏振铭、苏出云和叶知秋已经出现在那朱国富身边,三个人一起笑眯眯的看着我们几个,笑的就像盯着几块肥肉的狐狸。
苏出云微微笑道:“镜楼弟弟,你我命中注定只能活一个,你不要怪哥哥心狠,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虽说你我同宗,却也只能牺牲你了,就由哥哥亲手送你上路可好?”
叶知秋也一脸娇媚的说道:“你们放心,既然出云要杀镜楼,那就由我毒死陌楠吧!也好让你们俩到九泉之下做一对同命鸳鸯,我们夫妻,对你们两人,能做到这样,也算仁至义尽了。”
苏振铭手腕一翻,一把小弯刀已经亮了出来,哈哈笑道:“行!其余四个都是我的,你们应该知道我的,我保证刀刀精细,将你们四个雕刻成最完美的工艺品。”
三人说着话,苏振铭和苏出云已经向我们走来,叶知秋则站在朱国富带来的那些汉子中没动,一脸娇媚的伸手在鼻子前挥了挥,娇笑道:“你们几个到底在下面经历了什么?怎么这般腥臭?如同几条咸鱼一般,这可如何有翻身的机会?”
我们几个在和黄河黑龙争斗的时候,确实浑身泥污,特别是我和陌楠,直接掉进了泥潭之中,污泥早就钻进了布丝之中,即使经过黄河水的冲刷,也确实腥臭异常。
更可悲的是,我们几个现在确实成了几条没有翻身机会的咸鱼!
谁料就在这时,那朱国富却忽然双臂一伸,正好拦住走到他左右的苏振铭和苏出云,沉声道:“其余四个你们可以杀,徐镜楼和陌楠,却死不得!”
话一出口,苏振铭和苏出云顿时一愣,随即苏出云看我的眼神,都快冒出火来了。
我心头却是一阵惊奇,这样的话,我已经听过一次了,在我和陌楠、三爷第一次进入地下深渊,在那石门之前,那个麻三也曾经说过,其余的人可以杀,唯独要留下我和陌楠,如今这朱国富又说出同样的话语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那朱国富见苏家兄弟俩不出声,顿时面色一沉,说道:“你们应该明白,岂可因为个人恩怨,坏了我深井的大事,不过你们放心,他们活着,会比死了更痛苦!”
苏振铭和苏出云一听,顿时咬牙点头,目光一起转向了其余四人,苏出云恨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随便挑一个杀了,也好出出心中这口恶气。”
苏振铭的目光则直接盯向了陶莉莉,脸上露出一丝淫邪的笑意来,笑道:“朱九爷,干脆你开开恩,将这个混血美人儿赏赐给我,美女我见过不少,可混血美人儿,我还真没尝过是啥滋味。”
此话一出,拼命四郎顿时双目欲裂,嘶声喊道:“你敢!苏振铭,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苏振铭嘿嘿一笑道:“你做人都不是我对手,做鬼我更不用怕你!随你做什么,今天这个美人儿,我享用定了!”
话刚落音,忽然嗖嗖之声连响,从暗中跳出两个人来,一现身立即欺身而进,双双向我扑来。
我虽然被绑成了粽子,可眼睛却能动,响声一起,我立即瞟了过去,一见两人身形,就知道来人正是修随心和张随意两人,这两个家伙不知道原先躲在哪里的,一见我们被井里的人所擒,估计是心有不甘,又知道金乌石在我身上,所以忽然出手,准备来一个趁火打劫。
两人一动,那朱国富就动了,一伸手就摘下了挂在腰间的打狗棍,手一挥打狗棍连点,分别点向修随心和张随意两人,口中大笑道:“好朋友,这可是我们的战利品,不告而取是为偷,你们未免也太不上道了。”
说话之间,打狗棍已经化出满天棍影,分别罩住了修随心和张随意。
修随心和张随意本就是三心二意之二,身手自不必说,抖起精神,修随心一手执棋盘,一手暗扣黑白子,张随意那条黑色毒蛇在双臂之上来回游走,蛇信吞吐,以二对一,双战朱国富。
修随心一边和朱国富力拼,一边嘶喊道:“苏出云,你身为苏家子弟,却叛敌背亲,投靠深井,就不怕遭万人唾骂吗?你若还有一点良心,现在就出手,帮我们杀了这厮,助苏二爷夺得金乌石,也算你还有良知!”
苏出云嘿嘿一笑道:“我爹心志太小,只满足与区区三十六门的人王,却不知道云南青石镇,哪里容得下我这条金鳞,我想要的更多!天高任鸟飞,海阔随鱼跃,识时务者才为俊杰。何况,我投靠深井,唯一的条件,就是保全我爹的性命,要论良知,我也不算一点全无。”
叶知秋则笑道:“我是出云的女人,出云去哪,我自然跟着去哪,两位叔叔,可别怪到我头上来。”
苏振铭则喊道:“出云,别和他们废话,大家一起上,先解决了这两个老头在说,在云南之时,我就看不惯他们了,天天倚老卖老,仗着舅舅宠信他们,从不把我们兄弟看在眼里,今天就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
话音一落,苏家兄弟俩纷纷抢身而上,修随心大怒道:“苏振铭,你算什么东西?你连姓苏的资格都没有,见苏家势大,死乞白赖的姓了苏,如今又叛出苏家,还蛊惑苏出云,当真该死!”
苏出云冷声道:“我可不是三岁小儿,不是谁蛊惑就能蛊惑得了的。”
说话之间,三人力战却并没停止,朱国富以一敌二,还稳占上风,苏振铭和苏出云也已经加入了战局,眼见修随心和张随意就要落败。
朱国富则大笑道:“好样的,今天也该你们兄弟俩吐气扬眉了。”
苏振铭和苏出云同时应声道:“好!”一个字吐出,两人却同时一转身,分别一拳一刀,击在了那朱国富的左右双肋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