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黄局长到底是久在官场历练的,眼睛比钱老鼠毒的多,一眼就看出我不简单来。用的措辞也比较客气,当下我就一点头道:“徐镜楼!钱镇长的朋友。”
那黄局长立即将眼光转向了钱老鼠,目光之中。隐有探询我是否可靠的意思,看的出来,此人的警惕性极高,当然。能在官场混这么久还没倒台的。警惕性都异于常人。
那钱老鼠一听我说是他的朋友。哪会不明白我这是给他涨脸。顿时对黄局长一点头道:“姐夫放心,这徐兄弟是我特地请来对付那麻三的,他和麻三是同门。手段远比麻三高明的多,之前麻三就在他手上吃过两次亏,这回我为了请来徐兄弟。可谓是费尽了心思。徐兄弟最后被我的诚意打动,答应了出手帮我们。”
一句话说完。又神神秘秘的说道:“姐夫。我亲眼所见,一条十几米长的青色巨蟒,那腰都有我的腰粗,徐兄弟两根手指头这么一点,那大蟒蛇的脑袋就像豆腐渣一样的炸开了!”说着话,还伸出两根手指头来比划了一下。
那黄局长一听,顿时面色一喜,随即又恢复原样,不动声色道:“和麻三是同门吗?不知道麻三那样的金色纹身,这位徐兄弟身上有没有?”
我一听就明白了,这家伙绝对是块老姜,只是他理解错了,以为那金色纹身是我们这一道人的标志,当下我也不点破,伸手就解起衣服来,反正我身上的金色纹身远比麻三身上的金色纹身大的多,而且更加威武凶猛,用纹身说话,是最好的证明。
我衣服一脱,露出布满上身的金色纹身来,为了近一步取的黄局长的信任,我还故意逼出一点金光,使自己身上的金色纹身看起来金光闪烁,整条金龙就像活了一般,异常雄壮凶狠。
那黄局长一见,一双眼珠子终于压抑不住的亮了起来,连声说道:“对对对!就是这种金色的纹身,不过那麻三只是在后背上,是一条金色的大蛇,带着一双薄膜一般的翅膀,也没有金光闪动,看得出来,这位徐兄弟的身上是条金龙,段位比那麻三要高的多,如此说来,这件事就有劳徐兄弟了。”
我微笑点头,并没有多说,在黄局长这样的人面前,还是少说话为妙,正在穿起衣服,忽然觉得一道目光肆无忌惮的在我身上扫视,我抬头一看,却是那钱老鼠的姐姐,正盯着我的身体看,目光之中,竟然流动着一丝异样的光芒。
我顿时一愣,这女人该不会看上我了吧!我知道自己长的不丑,由于长期锻炼,身形也极好,看着不壮,其实衣服一脱,身上全是一块块的肌肉,腹肌也匀称,年纪又轻,对这种女人来说,吸引力还是满大的。
这女人虽然充满魅惑,可我对她却没有半点兴趣,天下女子,仅有陌楠一人在我心中而已,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急忙将衣服穿好,急忙将目光转向黄局长,问道:“黄局长,你能不能说一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以我对麻三的了解,他轻易不会对官场上的人下手的,如今却对你下了手,只怕其中必有蹊跷。”
那黄局长的面色顿时怒了起来:“哪是有什么蹊跷,这家伙就是冲着我来的,我那工程不是一直施不了工嘛!但我也没闲着,我知道一定是有人暗中使坏,就四处找人帮忙,昨天终于找到一个胆子大的,夜里藏在工地上,等到半夜,去看看到底是谁在搞鬼。”
“果不出我所料,那人藏在工地上,到了半夜,那些鬼怪妖魂一起出来活动,在地基下乱蹿,还发出一阵阵凄厉的叫喊声来,那人藏着没动。”
“那些东西闹腾了一阵,见没有动静,也就溜了,那人胆子也大,不但没跑,还悄悄跟了上去,跟着那些玩意一直到了火葬场西北角,就看见一个人,手里拿着把大黄伞,一见那些玩意去,将手中伞一撑开,那些玩意全钻伞里去了。”
“随后那人收了伞,转身就走了,可这人的样貌,却已经被我的人看的清清楚楚,回来跟我一说,我立即就想到了麻三,那人描述的样子,除了麻三,没人会那么阴森。”
“所以我就去找麻三理论,想问问他究竟想干什么?如果他只是想插一杠子,大家也可以坐下来好好谈,毕竟有钱大家赚嘛!谁知道那麻三一开始还和我装迷糊,后来被我拆穿了之后,竟然用刀子来刺我,幸好不知道怎么的,一个花瓶忽然飞了起来,一下子就砸在那麻三的头上,那麻三一愣,随即就仓皇逃走了。”
说到这里,那黄局长气愤难平,说道:“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个人物,谁知道竟然如此阴险,要不是我命大,这一刀可就要了我的命了,不过我已经报了案了,相信麻三逃不了多久。”
我却听的暗暗称奇,听黄局长这么说,应该是有人暗中救了他一命,不然以麻三的手段,怎么可能会杀不了他,那个花瓶必定是谁暗中掷出的,可这人又是谁呢?
越想越是想不通,我们的人,都在云南青石镇,而这人一出手,就将麻三吓走了,难道是那张宗树?好像也只有他能有这个能耐,而且他也是和我刚分开,很有可能出现在这里。
刚想到这里,病房门忽然一开,又进来一个人,长的挺精神一小伙,只是门牙豁了半块,一进门就冲黄局长一点头道:“黄局长,坏事了,麻三虽然跑了,可那地基之中,却布满了那些玩意,原先都只是夜间出现,现在这大白天的,也出来作祟了,再这样下去,只怕就捂不住了。”
黄局长目光一狠,怒声道:“好一个麻三,这是要将我往绝路上逼啊!”
一句话说完,转头看了我一眼道:“徐兄弟,这回无论如何也得请你出手帮忙了,那个工程里,砸进去了我全部的身家,要是完不成,我也就完了。”
我虽然心中急着回去河边,可人已经到了这里,也不是急的事,何况目前这黄局长对我用处甚大,起码可以动用到警方的力量去对付麻三,所以当下就一点头道:“我去看看。”
黄局长一点头道:“那就谢谢徐兄弟了,事成之后,我必有重谢,豁牙子,你带徐兄弟去,徐兄弟所需一切,全部采办,听见了没?”
那豁了半颗门牙的家伙一点头,看了我一眼,说道:“徐兄弟请随我来。”说完带头出门,还主动替我开门,态度很是恭敬。
我冲黄局长和钱老鼠一点头,随后出门,谁料刚出门口,那豁牙子就将门一关,一脸不怀好意的说道:“徐兄弟,哪条道上的?是过江龙趟风呢?还是准备座山雕竖旗啊!”
我一听就一愣,这家伙和我套起了道上切口来,盘问我的底,问我是路过顺手帮个忙的,还是准备在这立足了,敢情是怕我抢了他的饭碗。
这些我当然不陌生,金陵萧家我都见过,这些普通切口哪难得到我,当下我就微微一笑道:“我即不是过江龙,也没想过当座山雕,只是天冷了砍点柴烧,树无枝叶萍无根,随风走,随水流,兄弟心放眼窝里,东西南北一家亲,还请兄弟搭一把顺风。”
这几句都是黑道切口,意思是我也不是路过顺手帮忙的,也没准备在这开堂口,只是手头紧张,来捞一笔就走,我即没有同伙,也没有靠山,不会和他抢饭碗,事成就走了,让他放心,不信可以盯着我,最后一句则是拉交情,大家都是兄弟,还请帮村我一下。
那豁牙子一听,顿时敌意大减,笑着一拍我的肩头道:“既然如此,那是我误会了,兄弟不用介意,大家出来混的,互相帮村是应该的,我因为打架被打掉了半颗牙,大家都叫我豁牙子,你也就叫我豁牙子吧!”
我一点头笑了笑,说道:“我叫徐镜楼,叫我镜楼就好!”这些家伙,都是这个县城里人头人面比较熟的,和他们熟悉了,起码打听点消息方便许多。
当下两人出了医院,豁牙子也开了车来,两人上车,直出县城,一路越走越偏,竟然开出距离县城十来里地,才到了一个工地之前,真想不通县里整这个工程究竟有个毛线用。
豁牙子在工地前停下车来,转头对我一笑,露出那颗豁了一半的门牙,皮笑肉不笑道:“兄弟,混口饭吃可以,别卖老命哈!这里面的东西,可没那么简单,昨天夜里,差点将我的魂都吓飞了,要不是想在黄局长手下讨份养家糊口的钱,打死我都不会再来第二回。”
我一听顿时一愣,我一直以为这家伙就是个小流氓,没想到昨夜跟踪到麻三的人竟然就是他,还真没看出来,这家伙的胆子这么大!
刚想到这里,工地之中忽然响起了一连串凄厉的尖叫声来,如同上百只阴魂,一起发声尖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