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牧在脑中勾勒着之后将要发生的画面时,却异变突生。
身形像是被一股无形之力钳住,不受控制地漂浮了起来。
随后便径直地开始了高速移动,穿过环绕的螺旋阶梯,路过一二层空旷的大厅,以及上方的数个房间。
最终头顶上出现了一抹方形的亮光,郑牧的身形瞬间加速,直冲那道亮光而去。
穿过那透出亮光的方形洞口后,一扇黑色的活板门便重重落下,瞬间与地面严丝合缝,丝毫看不出原本洞口的痕迹。
见那个外来者已经被捕获,在塔顶一侧站立着的萨鲁曼,便迅速收回了手中法杖涌出的能量。
没想到仅仅将他从第三层挪移上来,便耗费了如此多的体力和能量,使得萨鲁曼心生不解,同时在心中对郑牧暗暗提高了警惕。
而悬浮在离地面半米的高度只过了短短的一瞬,那股环绕在周身的无形之力便突然消失,郑牧的身躯,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还好这一段飞行旅程中。那股力量似乎有意避开了各种障碍,否则此时的身体是否能保持完好状态,还是个未知数。
高速的运动以及激烈的变向,使得郑牧脑中如浆糊一般,一片晕眩。
但落地时的疼痛,倒使得他的意识瞬间清醒了几分。
郑牧随后睁开眼,迅速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该死的外来者,总算把你从那阴暗的老鼠洞中揪出来了。”
虽然因为欧散克塔之匙的影响,萨鲁曼此时无法进入塔中,但却不并妨碍那些外来者从塔中出来。
郑牧抬头看去,一位貌似甘道夫的老者,正站在离自己约七八米的远处,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
虽然未曾正式谋面,但郑牧非常确定,这位便是艾辛格现在的主人——萨鲁曼。
不过看起来,他一脸非常疲惫的样子,似乎刚刚参加完一场马拉松比赛。
“老鼠洞?这个比喻,倒还算恰当。”
想到了地下一层那恶劣的环境,郑牧回应了一句。
随后从地面上站起身,肌肉收缩舒张着,缓解着身上的几处疼痛。
没想到,最终还是对上了这个阴险的老家伙,郑牧虽然有些无奈,但言语中依然不亢不卑,没有露怯。
对方既然没有直接下死手,那么可能还存有缓和的余地。
萨鲁曼打量着对面这个年轻游侠,发现他身上穿着一身极不合身的,肮脏、破烂的装备,与刚才在水晶球中看到的模样,大相径庭。
同时,由于风向的原因,郑牧身上的装备散发出的一股恶臭味道,向着萨鲁曼的方向飘来,使得他不得不用衣袖遮掩住了口鼻。
不得不说萨鲁曼之前见过的外来者中,并没有像郑牧这样如此特立独行的风格。
即使是最近自己任命的,那个名叫青虫的研究助理,也会在工作结束后更换一身干净点的衣物。
‘不过闹出了这么多动静,那个研究疯子怎么没有出现,难道……’
想到这里,萨鲁曼面色愈加不善地看向了郑牧。
“把你身上有价值的东西交出来,然后,去死吧。”
面对萨鲁曼这土匪行径,郑牧有些愕然,如果明知会死,那为何还要把自己的东西乖乖交出来呢。
不过此时并不打算指出萨鲁曼措辞中的问题,郑牧随口回到。
“尊敬的萨鲁曼大人,我想一定是发生了某种误会……”
“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心,年轻人。”
“三……”
萨鲁曼踏前一步,口中喊出了倒计时,同时向前举起的法杖的尖端,隐隐有一股能量在酝酿着。
“等等,请看看这个!”
脑中瞬间转过了数个念头,随后郑牧从腰间一抹,便从个人空间中取出了一件道具。
现在的情况,只能尽量拖延些时间,并寄希望于风姿的行动上了。
在地下一层,一根细长的白色蛛丝,正贴附在上方的石壁表面,并延伸向了黑漆漆的螺旋阶梯。
看样子,它的尽头似乎是连接于上层的某处。
而从旁边那宽阔的地下通道中,远远地传来了大量杂乱的脚步声。
……
刚才郑牧无意间想起了,在阿蒙村遇到的那个奇怪的炼药师——莫尔顿曾经提到的一些信息。
同时又突然想到一件曾经想作为底牌使用的道具,便直接将其拿了出来。
看到郑牧手掌上托着的,自己从未见过一种玻璃容器,瞬间便引起了萨鲁曼这位工业先驱的强烈兴趣。
他轻轻挥动了下法杖,随后那件道具便离开了郑牧的手掌,向对面飞去。
这一手隔空镊物的手段,使得郑牧尤为警觉,毕竟自己的许多强力技能,都是要借助道具才能发动。
萨鲁曼将那件道具拿在手中仔细打量,两个精巧的套在一起的玻璃构件的内部空间中,存有数毫升的散发着光点的液体。
而另一端,则是一根中空的金属针。
“我感觉到了里面的奇异能量,这到底是什么,外来者?”
萨鲁曼翻来覆去地看着这精美的器具,爱不释手,似乎激起了他的科研之心。
“我炼制的一种药剂,能大幅增加生物体的力量与速度。我想,这应会对您的军团有所帮助。”
郑牧一脸淡然地,将从精灵世界中获得的‘体能强化注射剂’说成是自己研制的药剂。
如果莫尔顿所言不虚,那么在萨鲁曼意识到自己的价值后,便应该不会再痛下死手。
而自己,则可以在之后,另寻机会逃脱。
“听起来很不错,配方呢?”
听到萨鲁曼似乎不经意的一问,郑牧心中顿时咯噔一声,看来这老家伙心思缜密,并不打算因为一种药剂,便轻易放过自己。
正在郑牧思考着该如何作答的时候,却突生了变故。
“奥!”
萨鲁曼似乎无意间推动了针管后面的活塞轴,锋利的金属针,瞬间刺破了他的指尖。
仿佛是将水倒入了干涸的撒哈拉沙漠中,针管中的药剂,贪婪地被手指所吸取。
待萨鲁曼将金属针拔出时,注射器里残留的液体,已经仅剩下微不足道的一点。
“你,你究竟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