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关内,进入呼延云峰为众人准备的落脚之处,张文进终于放松下来,这一战手下人损伤大半,邱三受了重伤需要调养,龙辽那一百名手下也损失了大半。
飞云道长与剑山派的梁子揭了过去,飞云道长像个狗皮膏药似得贴张文进不放,也跟着住进了大将军准备的住处,蹭吃蹭喝。众人虽然看不习惯但张文进不说话也就没有为难他。
其他各路人马北衙禁军以骆小雨为首各个灰头土脸,千牛卫损失最大,加上逃走的李存道一共剩下不足二十人,郑安屠也是伤痕累累差点倒在了山顶。
田三山最幸运,他被安排在山下盯着西域及各方的情况,随时接应山上的张文进。当时邱三放出求救信号,就是田三山看到后急奔几十里通知的呼延云峰。要不呼延云峰的大军来的也不会那么快。
张文进等人有人安排住处,但其他各路江湖门派的人却要自行解决食宿。日月神教早在关内包了一座客栈,回来后直接住了进去。
铁剑门袁朗回来之时客栈已经住满了,他只好带人租用了些民居养伤。
五日后,大部分人都已散去,各回各家。青元道长临行前找到张文进,邀他抽空去逍遥岛一坐,张文进欣然接受。
这一日,田三山来到了张文进的住处。
“侯爷,前几日忙着安顿受伤的兄弟,有件事没跟您提。”田三山道。
“什么事?”张文进看向田三山道。
“侯爷,我在山下接应你们时,发现李存道那小子逃了出来。”田三山道。
“就这事?大难临头各自飞,逃命之事怪不得他,当时我也想下山,但被杨霸天带的人困住了。”张文进道。
“不是,若是仅此而已,我就不提了。当时逃下山的那么多人,多他一个也不多。但当时他是跟着一位老者下的山,老者双手神出鬼没,没人能够阻挡。后来我见那老者与他交代了些什么,离得远我听不太清,但好像是在密谋什么。
后来我见那老者遇到了天魔宫的黑天,两人好像很熟,我猜测老者是天魔宫的人。会不会是李存道暗中勾结天魔宫?”田三山道。
“你怎么知道那个老者遇到的是天魔宫的黑天?”张文进反问道。
“我问了逃下山的人,黑天在山顶等过高台比试,很多人都认识他。”田三山解释道。
“哦?你派人盯着李存道,他若是有什么变故立刻告诉我。”张文进吩咐道。
吩咐完田三山,张文进沉思片刻,根据田三山对老者的描述,他推测十有八九与李存道接触的人是天魔宫四大魔头之一的魔爪江重明。魔爪江重明因血蚕之事曾想杀他,但这么多年过去了,魔爪江重明是否还记恨他,他也说不准,只能听天有命了。
吃过晚饭,张文进闲来无事,想起了十九公主,这个任性的公主真让张文进看不透。当想到邱三被重创之时,张文进起身来到了十九公主居住的小院。
大内侍卫见是张文进,急忙向里通报,不一会儿一名侍女快步走了出来,将张文进请进了客厅。
十九公主居住的小院虽然不大,但很幽静别致,另有一番味道。张文进正在欣赏屋内的古玩字画,就听脚步声响起,十九公主走了进来。
“之前救命之恩,我本打算去当面谢过邱大人和您,但听闻您一直在忙着安顿受伤的手下,便没有去。侯爷今日上门,不会是来责怪的吧?”十九公主嫣然一笑,开玩笑道。
经过千仞山一战,十九公主仿佛一下成长了。之前她在皇宫内自认为功夫不说的第一但也不会与江湖上的高手相差太多。但到了西域千仞山,见识了什么叫江湖高手、以死相拼后,她震惊了。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所修炼的一点功法不过是皮毛,那些往日里在她看来功夫了得的大内高手,与江湖上顶尖的人物一比,简直是云泥之别,不可相提并论。
其实她不知道,她能见到的皇宫内的大内高手不过是冰山一角,真正的高手她是见不到的,会被安排在皇上身边。那些大内高手曾经也都是江湖上的大能。
“责怪不敢,但有一事张某人始终想不通,特来向公主讨教。”张文进抱拳道,语气不卑不亢。
“哦?侯爷有什么事不明,需要小女子帮助的,我定鼎力相助。”十九公主可能是受了千仞山上众江湖豪杰的感染,语气中自带豪迈。
“但不知十九公主身旁的老妇人是何来历?此事本与我无关,但她伤了我的兄弟,我想此事公主有必要解释一二。”张文进盯着十九公主道。
那老妇人若是别人的手下,以他与邱三的关系,张文进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起干掉了。但此时他面对的是十九公主,是皇上的女儿,张文进不敢贸然动手,他也不能动手杀了对方,虽然他已经当场将老妇人击毙,出了口恶气,但他心中的疑云始终没有解开。
“你们先出去,将门关上!”十九公主向身旁的侍女道。
待侍女全部都退出客厅,将门关好,十九公主来到了门前特意向外看了看,然后回头双眼已经含泪。
“侯爷,那老妇人本是江湖中人,具体是什么来历我也不是很清楚。此事都是我偏听偏信,都怪我一心想习得一身至强功法,好在父皇面前显示我的能力不次于那些哥哥们。结果中了那老妇人的奸计。
此次来西域千仞山也是她鼓动的我,要不我在京城待的好好的凭什么来这里担惊受怕。侯爷是我之错才导致邱大人被重伤。
我这几日搜罗了些大补之品,可以帮助邱大人疗伤恢复功力。明日我便派人送过去。还请侯爷原谅!”十九公主说着声泪俱下,哭的楚楚动人。
张文进向来吃软不吃硬,十九公主来了这么一套他真的没辙了,打也不是骂也不敢,楞在当场。虽然十九公主所言不可全信,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张文进也只好将此事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