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与秦州相交之地,距离文举县不远的地方有个小镇子,名叫齐林镇,镇子位置有些偏僻,但环境很好,又是通商的要道,所以来来往往的人流不断,交通顺畅,各大商号和家族在此多有置办产业,算是个宜居之地。此地属于青州管辖。
近几年张文进手上有些钱财,不时的让田三山在各地寻找合适地方买房置地,田三山便在此地买了一处宅子。张文进的父母和哥哥张文远等人便被安置在此处,还雇佣了十余个仆人专门伺候二老。
一路上,张文进和田三山、周三卫装作游山玩水每日赶路,二个月后来到了青州,进入齐林镇,当得知马上就要到家后,张文进心情此起彼伏。
已经离开家快十年了,虽然近几年张文进让人送钱送物,但顾忌仇家众多,张文进一直没有回来过,自然也没有见过二老。
田三山带路,三人正要奔家中而去,张文进突然拉住了田三山道:“且慢,你先去打探下,看看我家近来的情况。我们转转看看周围的环境。”
田三山知道张文进向来办事细心,点头答应一声独自离开去了张家。
张文进见日头到了头顶,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便与周三卫到了路边的一座酒楼挑了个地方坐下要了几个菜吃了起来。
此时就听旁边坐上有人边吃边聊,道:“听说没,前几年来到那个大户人家的公子,今天早上又去了。估计不扔下个几千两不会出来。”
“你这叫咸吃萝卜淡操心,他家有的是钱,还怕花!“
“不知道他们家是做什么的,也看不到他们家做什么营生,但钱财不断。看来有些门路。不会是山里的贼人出山了吧?”
“你们别瞎说,这户人家肯定有背景,估计他们家老人以前不是富甲一方的大财主就是当官的,捞够了来这里享清福。”
邻桌三人低声嘀咕着,全都被张文进听了去。周三卫见张文进有些入神,便道:“公子,您没事吧!”
张文进一愣,笑了笑道:“没事,一会儿吃完饭去找田三山。”
边吃边琢磨,张文进总觉得三人说的是自家的事,心中不由得疑惑起来。正在此时,田三山迈步走进了酒楼,找到张文进后低声道:“家里一切都好,只是大公子出来些事情,回去再说。”
张文进点了点头,他要为家人的安全考虑不得不多考虑一些。吃过午饭,张文进与周三卫和田三山一同来到了家门前。
只见黑油漆的大门,高大的院墙,气派的大门口,门口有两个护院坐在板凳上值守。见田三山走过来,急忙起身点头哈腰道:“田爷,您回来了。快请进!”
张文进和周三卫跟着田三山走进了大门,大门内绕过影壁墙便是宽敞的前院。两位老人得到通报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田大人,我儿可回来了?”老太太道。一晃近十年未见面,现在的张文进又化了妆,老两口没有认出来。
“老人家,咱们后院堂内说话。”田三山抢先几步搀扶着老太太。
张文进强忍着眼泪,几步过来搀扶着老父亲,向后院走去。
“严守大门,外人一概不得入内。”田三山吩咐道。
门口的护院急忙答应一声,守在大门旁不敢掉以轻心,田三山难得来一次,但每次来都会给这些下人些好处,他们也知道田三山虽然不是主子,但也不敢怠慢。若是惹了他,就算是老两口说话都不好用,轻则训斥一顿,重则皮开肉绽轰出门去。
进入后院,田三山将仆人都撵了出去,指着张文进道:“二老,你们看看这是谁?”
张文进用清水将脸上的颜色洗了洗,立刻露出了本来面目。
“儿呀!文进!”老母亲一下来到近前将张文进保住,张文进也双眼含泪。
田三山和周三卫悄悄的退了出去,守在房门前,听着屋内三人一会儿哭,一会笑,一会儿喋喋不休,好不热闹。
正在此时管家跑了进来。张家的管家是张文进的远方亲戚,因为人老实,家里生活困难,又是孤老头子一个便被田三山找了来,给张家做起来管家。
“张老伯,您这是怎么了?这么着急?”田三山道。
“田大爷,出事了,我家大公子去镇上赌钱,被赌坊扣住了。赌坊让咱们拿钱去赎人。”张管家气喘吁吁道。
正在此时,屋内说话声音戛然而止,房门打开,张文进走来出来,在他身后二老还在擦着眼睛。
“老爷,大公子不听劝,又去赌坊了。半天输了五千多两,现在赌坊让咱们拿钱去领人。去晚了我怕……”张管家道。
“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让他死在外面算了。”张文进的老父亲痛骂道。
“孩子他爹,你不能这么绝情。当年要不是老大一年到头的卖力气,咱们那能活到现在见到文进。
管家,你稍等我去取钱。”张文进的母亲救子心切,急忙转身向自己住的房间而去。一旁的丫鬟急忙跟上搀扶。
“母亲,您不用去拿钱了。我这里有些。我去带大哥回来,您二老不用担心。”张文进说完转头看向老管家道:“老伯刚才您说去晚了,怕对方对我大哥不利?”
张管家一愣,看向张文进,从刚才的对话中他已经猜到眼前的年轻人是谁了,常听二老说他家老二在京城做捕快,一直未得相见,今日总算是见到本尊了。
“啊!赌坊对待大公子还是很好的,要吃有吃,要喝又喝,没钱了还借给他。大公子是赌坊的大客户,赌坊都哈着他,越是这样大公子越抹不开面子,他借赌坊的钱越聚越多,利息也也越高。
我听说赌坊有这么一种做法,当大客户的债务堆积到一定程度了,他们会派人来要债,将客户家的房子钱财全部霸占了。
赌坊就是靠这个挣大钱发大财的。”张管家道。
“哦?我倒想看看这赌坊怎么逼债。走,待我去看看。”张文进面如寒霜,他使尽一切手段保护家人,绝对不会允许让一个赌坊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