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们翻腾了两天了,也没找到账本。”一旁的黄平走过来道。
现在的段家由黄平和黑牛带人看管。
“带我去见见这位大管家。”张文进说完起身,跟着黄平等人来到了一所小院。
“大人,这便是大管家的住处,他的家人也都住在这里。”黄平道。
张文进走进小院的会客厅,说是小院其实也不小,院子中有十多间房,住着大管家一家,其实在外面大管家还有一处住处,也是高宅大院。
现在的大管家早已经没有了前几日的风采,脸色暗黄,头发乱蓬蓬的像一个大病的老人。
“段大管家,你可还认识我?”张文进看向被带进来的大管家道。
“大人,段家是冤枉的!段家是冤枉的!”段大管家见到张文进大呼道。
“冤枉?为什么我让段雨田去六扇门商议事情,他却逃亡月亮城?这便是你说的冤枉?”张文进道:“别以为你们不说我就拿你们没法,丁家滩的事是怎么回事?运一堆稻草充当粮食,你真以为我们不知道?”
“大人,运送稻草之事我们一概不知,可能是下面人做的手脚。段家主去月亮城是有紧急是事需要处理,未来得急跟您汇报。”大管家狡辩道。
“哦?这么说来是我弄错了?一两袋装稻草以次充好,总不能几万袋全装的稻草吧?你混弄谁呢?从你段家运出去的粮食,都是经你之手,难道这资敌的主谋便是你?”张文进逼问道。
“不,不是我,不是我!”人老精马老滑,大管家虽然被逼问的紧但并未乱了阵脚,不管你如何逼问,你有来言我有去语。
问了半天,大管家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是不开口,张文进也没办法了,暗道:“这老小子死硬死硬的,要是不出点狠招还真拿不下他。”
“你在外面有个豪宅,你的家眷都在里面,你就不为他们着想吗?”张文进道。
大管家头一低就是不理。
这时候段宏从外面走了进来,在张文进耳边嘀咕了几句,转身站在了一旁。
“大管家,没想到你还是个花花公子。生了十二个女儿,这么大岁数了居然还老来得子!”张文进笑呵呵的看向大管家。
大管家眼神中露出一抹惊慌,但很快便被遮掩过去。
“大人,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大管家抬头道。
“好了,把人带上来吧。”张文进吩咐道。
只见另个六扇门捕快推推搡搡的带进来一个少妇,少妇怀里抱着一个约两三岁的小男孩。少妇一进屋便来到大管家的身旁,道:“老爷!”
大管家一见,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下瘫坐在地。
大管家已经六旬开外,一辈子跟着段雨田吃喝不愁,慢慢的熬成了大管家,在段家权利极大,但唯有一事让他闷闷不乐,他家里妻妾共有七个,生了十二个女儿,就是不生儿子。
看着自己偌大家产最后要落到外人手中,他心中不甘,在几年以前他在外处理段家主交代之事时认识了眼前的少妇。
当时大管家答应少妇,只要给他生了儿子便将自己的大笔家产中的十之五六全部给她,没想到少妇肚子挺争气,居然真的生下了一个男孩。
老来得子的大管家喜出望外,想接少妇和孩子会府内居住,但家中的七只母老虎暗中达成了一致,不让少妇入门,甚至有心狠的还暗中派人去刺杀少妇母子。
大管家在家里与七只母老虎大闹一场,搬回了段家居住。另外安排少妇母子在一处隐蔽之处居住,以防被自己家里的妻妾发现上门找事。
之前六扇门逼问大管家,拿他的家人威胁他,他根本不在乎,就算是六扇门的人将他家里人都杀了,他也就会难过一会,反正有个儿子在外面就不怕断了根。
现在见到少妇带着孩子来到段家,段大管家完全崩溃了,他可是知道朝廷这帮人看起来人五人六的其实什么事都干的出来,随便报个人口失踪自己的儿子就没了。
大管家眼神呆滞,口中念道:“报应啊!报应。”
见大管家如此,张文进吩咐道:“把东西拿进来。”
只见两个六扇门捕快提进来两袋粮食,仍在了地上。
“大管家,别以为我会诬陷你们段家,这是从月亮城你们段家的店铺提回来,你们借着瓷器之名行卖粮之实。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张文进厉喝道。
大管家恍惚之间,见地上多了两个袋子,随口叫道:“不对,我们送去月亮城的粮食不是用这种袋子装的,这是我们粮仓中用的袋子。”
一句话泄露了全部隐秘,说完大管家一愣,急忙想改口,但见张文进笑呵呵的一挥手道:“大管家,你该说实话了吧!这屋内这么多双耳朵可都听到了。就算是不为你,不为段家,难道你也不考虑他吗?”
张文进伸手指向少妇怀中的小男孩。
“我……,我……,哎!善恶到头终有报,没想到段家风光了这么多年,却败在了这事上。
之前我就规劝过老爷不要这么做,但偌大的段家卖粮的渠道被刘家和苗家把持,外面又被你们六扇门和千牛卫占着,自己的渠道有限,老爷也是没办法,总不能让粮食都烂在仓库内。
富贵险中求,自古有之。”大管家垂头丧气道。
原来段家最早以前是贩卖私盐起家,经过两代人的打拼才有了一点家底,为了洗白自己后来段家老祖断然觉得放弃私盐生意,举家搬迁到了此地。
初来此地也是经过了一番搏杀,段家最后才站住脚跟。但苗家和刘家两个传承了几百年的大世家不想段家成长起来,便各种排挤,最后三方达成一致。
段家在现有范围内不得扩充,所产的粮食等物品除了现有的渠道外要全部由苗家和刘家代销。苗家和刘家就是用这种方式始终压制着段家,段家老祖当初为了不再被两大世家打压便忍气吞声答应下来,待实力雄厚后东山再起。
但谁知道,段家老祖有胆魄他的子嗣却越来越弱,习惯性的依附于刘苗两家,虽然不是刘家和苗家的附属势力,但大部分收入都来自于刘苗两家的代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