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我听客栈的伙计说京城内最好的酒楼是聚香楼,咱们去尝尝?”一大早周三卫来到张文进的房间笑道。
张文进年龄尚不到二十岁,京城的繁华对人近中年的周三卫和周豹有吸引力,对张文进更有吸引力。
“好,走咱们去看看。”张文进眼神一亮道。
三人收拾了下出了客栈。京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比秦州府要热闹上千倍,与云居县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三人在拥挤的人群中艰难前行,突然张文进感觉有人在自己的身上摸了一把,武者对身体的敏感度超过平常人。
张文进一摸,怀中装着的散碎银两不见了。他放眼四望,只见在三人身后有一身材矮小之人在人群中急速的穿梭,不时的回头张望。
“站住!我的钱被他摸去了。”张文进大喝一声。正在乱窜的身材矮小的之人加快了速度向一旁的胡同钻去。
张文进分开人群追去。周三卫和周豹紧跟其后。当三人追进胡同之时,已经不见了人影。
“这京城内怎么这么乱,小偷到处都是。”周三卫道用手捂着怀中的银票道。
“要不咱们去报官吧?”周豹道。
“算啦!咱们就是干这一行的,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所幸丢的银两不多,算了!”张文进说完,转身回到了大街上。大街上的人流并未因为张文进发现盗贼而发生什么变化。
就在他们回到大街上时,一队捕快走了过来。
“刚才是你们的银子被偷了?”一名身穿捕快服的年轻人问道。
“大人,正是我们的银两被盗了。”周三卫抱拳道。
“你们是什么人?”年轻捕快问道。
“我们是秦州的官差,来京城办事。”周三卫答复道。
“怎么回事?”不远处走过来两个人问道。
年轻捕快一抱拳道:“黄捕快,这三人的银两被偷了。他们是秦州官差来京城办事。”
“哦?请三位将文书拿出来。”黄捕快道。
张文进三人拿出了身份文书递给了黄捕快。黄捕快看后还了回去。
“三位可曾见到偷盗之人长的什么样?既然都是同行,我帮你们找回来。这帮贼这段时间越来越过分,居然偷盗捕快身上了。”黄捕快气氛道。
周三卫一听急忙将看到的盗贼告诉了黄捕快,心中不断的感叹还是京城捕快好啊!
“三位若是无事,可否跟着我们去指正盗贼?”黄捕快看向张文进三人道。
“愿意,我们正想抓住偷钱的贼人好好教训他们呢。”周三卫见张文进既不表示同意也不反对,急忙迎合道。
黄捕快点头,转身带着众人向远处而去,东拐西拐来到一处土地庙前,土地庙已经失修,院墙破败有些地方很明显是后来用石块重新堆上去的。四周人迹寥寥,比较僻静。
“各位,一会儿进去听我的。这里是一个大贼窝。我们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来一趟。”黄捕快说完来到土地庙的大门前,一脚蹬开了大门。
大门一开,张文进只见土地庙中有不少人正在三五成群的端着碗蹲在地上吃饭。见有人进到庙中,吃饭的人群离开站了起来向大门处看来,面露惊慌。
“把你们当家的叫来,就是黄捕快来找他问点事。”黄捕快站在大门口大喝道。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黄捕快。今日是那阵香风把您跟吹来了。快请里面做。”一个身穿锦袍的中年汉子走出土地庙的庙门笑道。
“既然赵当家的在,我也不多废话,直接说了吧,我的三位朋友来到京城逛街,结果钱袋子被人摸去了。我们想请赵当家帮忙找出来。”黄捕快说道。
“哦?还有这等事。”赵当家的转脸看向院中的众人大喝道:“今天谁去大街上干活了,赶快把钱给我拿出来,否则别怪我赵某人不客气。”
“当家的您别看我,我今天都没出去过呢。”
“我也没去过。”
“小屁股好像是去大街上干活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道。
“你去把小屁股给我找来,晚了我要他的命。”赵当家一指身旁的人怒道。
在这京城重地如果没有点靠山干什么都困难,更别提这些捞偏门的了。要不做人家的傀儡,要不就是每月孝敬礼钱。
赵当家便是后者,每月定期给京城的捕快房孝敬礼钱。若是得罪了捕快房他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分分钟黄捕快就可以带人平了土地庙。
张文进等人跟着黄捕快进了土地庙。只见土地庙内远不像外面的那般破败,相反十分的豪华。迎面是金丝楠木的两把大椅,旁边都是考究的家具和红木圈椅,显得很是气派。
“诸位请随便做,稍等片刻。”赵当家的笑道。
“赵当家的你这小日子越过越美啊!什么时间也给我们弄一套啊?”黄捕快一指背后的家具开玩笑道。
“黄大人说笑了,我们不过是小打小闹混口饭吃。您若想要,这两天便给您送去。”赵当家的陪在一旁道。
“算了吧,你敢送我可不敢收,现在上面查的严,你把手下管牢点。别弄出事来,到时候谁也保不住你。”黄捕快正色道。
赵当家的从袖子里抽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道:“有您在我们有什么可怕的,您让我们老实点我们自然要老实点。您放心,我们知道在谁地盘上要饭吃。”
黄捕快很自然的接过了银票揣入怀中。
张文进一见心中明白了七八分,原来这黄捕快还没好心到专门为了他们的一点银子来土地庙,他也是为了借机捞实惠。没点利益驱动谁来干活,这道理张文进在魔王岭时就知道,所以并未觉得黄捕快做的过分,一切都很正常。靠山吃山,靠水持水,靠着贼窝子就吃贼窝子。
众人喝茶的功夫,刚才跑去找人的那位回来了,禀报道:“当家的,小屁股找到了。现在外面。”
“让他进来。”赵当家的冷声道。
不一壶儿,只见一个身材瘦小,刀条子脸的汉子鼻青脸肿的走了进来,步履很轻,一看就是专门练过的武者。但是并未进入明劲。
“小屁股,是不是你偷了这几位爷的钱袋子?”赵当家的问道。
小屁股转头看向张文进等人,点了点头。
“把钱拿出来吧。”赵当家命令道。
“当家的,不是我不拿,钱都被南城那帮人抢走了,还把我痛打一顿,您看我这模样。”小屁股委屈道。
“我还以为是你不愿意来被咱们人打得,原来是南城那些王八蛋干的。行了你先下去吧。”赵当家转头看向黄捕快道:“黄大人,几位爷丢了多少银两。我赵某人承担。”
“其实也没丢多少。既然偷我的银子被人黑吃黑抢走了,你的人也挨了揍。算啦,这事就这么算了。”张文进不想因为这事与赵当家有瓜葛,便想放弃讨要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