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羊皮碎片拼凑起来的镇南遗书之上,开篇就是四爷爷告诉我的那几句话——生前一炷香,死后五斗米,人死如灯灭,魂来——最后一直到世上有太平,人间无太平,一宗三门派,千古留美名为止。
燕七看着这几行字,喃喃道:“这一宗三门派,看来是没有我们草鬼寨什么事了,嘿嘿,这五斗米祖师爷想不到昔年偏心,留下来的这个镇南遗书也这般写明,这也太让人寒心了。”
石观音冷冷道:“那只怪你少见寡闻。”
燕七皱皱眉,问道:“为什么?”岛岛亩亡。
石观音哼了一声,这才告诉她道:“这一宗三门派说的乃是,招魂师,赶尸匠和你们蛊毒客。
那渡鬼人从来就是和招魂师连在一起的,从来没有说渡鬼人是自成一脉。一宗三门派自然就是这三宗了,不过,你自己不认也也没办法。就当五斗米门下没有你们蛊毒客这一号罢了。”
顿了一顿,这个石观音斜睨着燕七,不屑的道:“亏你还是草鬼寨的寨主,蛊毒客的掌门,这一点你都不知道,我看你这掌门赶紧交给别人吧。哈哈。”
燕七被这个石观音讽刺,也不以为意,嘿嘿一笑,对石敢当道:“少当家的,还不将那卧佛地图取出来,咱们参照参照。看看那大宝藏在那里。”
石敢当依言,当即取出那一副卧佛地图,铺展开来,放在桌子一侧,和那羊皮碎片拼凑起来的镇南遗书摆在一起。
随后石敢当又买来一壶散装白酒,拿来一个脸盆,将那卧佛地图,放在脸盘之中的白酒里面,浸泡了一会,这才将那卧佛地图捞了出来,随即侧着放到桌子上,立时那祖师爷画像的下面隐隐的现出那一副卧佛图案来。
卧佛两旁的字迹也是清清楚楚。
卧佛肚腹上的那两扇石门之上,那两个字,按照注解上的意思是——开阖。
一字在左,一字在右。
燕七,石观音都是将目光落在那开阖二字之上,燕七喃喃道:“开阖?开阖?莫非是开启这卧佛的机关?”
卧佛一侧下方还有几行字,按照那注解上的意思则是——方盘城外,玉门关西,中有卧佛,藏五斗米。非我弟子,千万莫取。言若不听,一命归西——
这几行字更是让屋内的几个人眉头皱了起来。
我们四人看到这几行字也是心头疑云大起,我低低道:“方盘城外,玉门关西,这个意思是不是说,这个祖师爷留下的大宝藏就在这玉门关外面?”
拓拔野沉声道:“我活了这么大,可是从没有听过这玉门关西面有什么卧佛,有的不过是一座魔鬼城而已。”
我奇道:“魔鬼城?那是什么?”
拓拔野沉声道:“是雅丹地貌形成的一种地形,地上岩石什么形状都有,千奇百怪,夜晚则会发出呜呜的怪声,当地人就管这个叫做魔鬼城。”
我点点头,心中又升起了一丝不解,于是问道:“可是这祖师爷的宝藏真的要在这里的话,那么祖师爷不是舍近求远了吗?他自己身在汉中,将这大宝藏埋藏在汉中岂不是更好?”
拓拔野皱眉道:“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咱们不是祖师爷,也许祖师爷有他自己的想法,据我推测,祖师爷这般劳师动众的将那大宝藏藏到这大沙漠里面,应该就是怕被别人发现,从而盗走。你们看,就连这卧佛地图下面留下的字迹之中,都是充满了威吓之意,似乎是告诉那些盗宝的人,这 大宝藏只允许咱们五斗米门中的人来挖取,其他的人想要挖走,必会招致祸殃。”
拓跋星沉声道:“祖师爷可谓是用心良苦。”
我们四人继续向那电脑屏幕上望去,只见那个燕七和石观音都是站在那卧佛地图旁边,呆呆出神,似乎在想着那五斗米祖师爷留下来的这几句话之中,还藏着什么意思。
过了一会,只听那石观音皱眉道:“什么卧佛?这玉门关外,我也来过无数次了,可从来没有听过有什么卧佛——”
那个燕七却是眼睛之中满是笑意,对石观音道:“石姑娘,你不觉得咱们已经算是很幸运了吗?咱们约在这里,祖师爷传下来的卧佛地图就告诉咱们,那大宝藏在玉门关西面,嘿嘿,这不是省的咱们再东奔西走,四处如盲人骑瞎马般的乱撞好的多?看来祖师爷还是心疼他的门人弟子啊,这不就安排咱们来这里找寻那大宝藏了,这就是祖师爷的神启啊。”
那石观音却是骂道:“神启个屁,这好端端的把这个宝藏放到这大沙漠里面来,这不是让咱们活受罪吗?”
燕七嘿嘿笑道:“活受罪?要是找到那大宝藏,就是受些罪也值得。”
我们四人正在玉门关旅社的二楼,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燕七和石观音打嘴仗,忽然间听得楼下大街上有人在大声喧哗,我心中好奇,便即站起身来。走了过去。来到窗前,看着窗外大街。
这一望之下,竟是一呆,只见窗外大街上不知道何时竟然来了二十来位和尚。
这些和尚一个个穿着黄色袈裟,头上顶着戒疤,脸上带着乖戾之气,我心中一动,心道:这些和尚是什么来头?不会是到这大沙漠来化缘的吧?这走马镇这么偏僻贫寒,也不会有什么有钱人,让他们化缘啊?
只见这些和尚来到玉泉旅社的门前,竟是迈步闯了进去。
我心中更是奇怪:“这些和尚竟似乎有目的而来,倒不是为了化缘。看样子竟似是找人。”
我回到那电脑跟前,正要将适才看见的和拓拔野他们说一说,忽然之间就看到电脑屏幕上面,那一间石观音的屋子,屋门被碰的一声撞了开来,那十几个和尚一拥而入,还有几和尚进不来,堵在门口。
石敢当一呆,急忙伸手将那桌子上面的卧佛地图还有羊皮碎片卷了起来。
收起来之后,这才抬头看向那十几名闯进屋里来的穷凶极恶的和尚。
那些和尚年纪都不大,二十来岁,只不过眉眼之间的那一股乖戾之气,让人看着有些发瘆。
为首一个稍微大一些的和尚,眼睛看向石敢当,猛地一瞪,大声道:“小子,刚才你藏什么来着,给我拿出来。”
石敢当眉头一皱,脸色一沉,低声喝道:“和尚,这东西是我的,我凭什么给你看?”
那和尚呦呵一声,口中骂道:“小子,还挺横,佛爷告诉你,凭什么,就凭佛爷的这两个拳头。”
说罢,那个和尚走到桌子跟前,一拳向那桌子打了下去。
这一拳砸了下去,那一张胡杨木的桌子立时被这和尚的铁拳打了一个大洞。
那个和尚得意洋洋的将拳头从那桌子上的洞孔里面缩了回来,而后嘿然一声,道:“怎么样不服气的话,佛爷在你胸膛上也来这么一下。”
石敢当双眉一皱,正要动手,那石观音忽然伸手,拦住石敢当,随后,低声道:“将那地图和碎片给我。”
石敢当不知道这个姑姑是什么意思,随即将那卧佛地图和羊皮碎片交给石观音。
那些和尚看到石观音这么古怪的样子,也似乎心中嘀咕,倒是没有上前向石观音挑衅。
只见那石观音拿着卧佛地图和羊皮碎片,对那燕七沉声道:“燕七,是不是该将我哥哥放出来了?”
燕七目光闪动,看着石观音,迟疑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