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一,纯弟……”
张阿生和韩小莹终于赶到。
两人前面找错了路,在树林中逛了半天。
若非黄药师和欧阳锋两人对掌弄出的动静大了些,他们就要一直找不着了。
王纯一正尴尬着呢,此时欧阳锋和黄药师还盯着他。
张阿生和韩小莹感应到了现场奇怪的气氛,也不再说话。
“小子,我徒儿受伤皆因你而起,你准备怎么办?”
黄药师冷脸着看他。
“这……真是误会,我也没料到会如此!”
王纯一表面恭敬,内心却是大骂,这人真是邪性,明明是他自己和欧阳锋对掌,气劲伤到了梅若华,现在却要怪他。
“哼!”
欧阳锋在旁冷哼一声,“我看你很喜欢和克儿玩,不如就跟我回白驼山作个玩伴吧!还能学上乘武功。”
王纯一尚未说话,黄药师已然开口。
“锋兄可是看走眼了,这小子可是身怀上乘的道家内功。”
“哦~?小子你师傅是谁?”
欧阳锋捏住王纯一的手腕,感应一番后问道。
王纯一满头大汗,正准备报一下师门,希望全真的名头有用。
“他师傅江湖上很有名的,说不得两位前辈还认识?”
还未等他说话,旁边着急的韩小莹已经开口。
“叫什么?”黄药师二人皆转头向韩小莹看去。
“九天十地霹雳菩萨金光山!两位前辈认识吗?”
王纯一不由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作孽啊,他也不再敢说出王重阳的名字了,要是这称号真流传出去。
他怕自己再也回不到终南山了。
听韩小莹说完黄药师,欧阳锋二人俱是对视一眼,想询问对方是否听说过。
但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迷惑,江湖上他们都没听说过有这等人物。
不过二人不是纠结之辈,特别是黄药师,他直接开口,“锋兄,我徒儿受伤皆因他而起,我要把他带回岛上照顾我徒儿起居,直到痊愈为止。”
“这……”
欧阳锋有些迟疑,欧阳克在白驼山上没有玩伴,看他的样子是极为喜欢王纯一这个人的。
“不知锋兄是否有空,一起到在下的岛屿玩上一玩如何?!”
没想到黄药师直接邀请。
欧阳锋此刻觉得黄药师胸襟广大,才首次相见就愿意带人回到自己的老巢,不禁暗暗佩服。
“固所愿也!”
欧阳锋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黄药师也不磨叽,对着韩小莹和张阿生道:
你们二人回去告诉这孩子的师傅,在下留人在东海桃花岛居住一段时日,让他师傅上门领人吧!
“前辈……”
张阿生,韩小莹大惊,王纯一这就是要被带走了。
王纯一倒也不惧,这而人如果有要害他的念头,他是不能反抗的。
他起身到张阿生两人身边,“胖哥,小莹,……唉,算了……你们回去等我吧!”
他想让二人帮忙西湖走上一遭,但想了想自己留书出走,这才没过多久,就要让师娘来救,好没面子。
反正看黄药师的样子虽有些不走寻常路,但绝不会为难一个孩子。
“纯一……”
两人有些担心。
“好了,没事儿的,他不会害我性命,我就当去玩儿了,你先跟着胖哥练金刚功改善根骨,我回来再带你去学武功。”
“小子,说完了没有,说完了走了!”
王纯一翻了个白眼,再交代二人几句,便跟着黄药师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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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港口。
“啊~真是要疯了,华姐,你咋这么重?”
“呵呵,活该!”
梅若华笑着嘲讽一声。
王纯一拉着一辆黄药师自制的板车,跟在他和陈玄风的身后。
是他大意了,黄药师这人不讲江湖道义,居然真的为难他一个小孩子。
原来几人回来时,第二日欧阳锋便收到了白驼山来信,不知写了些什么,和黄药师约定下次再比,便带着舍不得王纯一的欧阳克匆匆离去。
黄药师说让他照顾真的是让他照顾,就连赶路,也特定为他制作了一辆小板车来拉梅若华。
王纯一刚开始表示可以雇马车,他出钱,遭到了拒绝,说就喜欢走路。
这一路唯一的好处就是,他轻功和内力都有所进,却非他自愿的。
“师傅,我去寻船。”
在黄药师的准许后,陈玄风跑了出去。
“唉,四月初三过了,错过了一场大战啊!”
停下拉车的王纯一想到此处,大感遗憾。
“什么大战?”
梅若华有些好奇。
“我跟百八十位高手约定在嘉兴南湖,决一雌雄,想来是去不成了!”
梅若华撇了撇嘴,不再理他,相处这几日,她也知道了,这小孩儿嘴里没一句实话。
黄药师一休息也是闭目养神,不带理他的。
“黄前辈,你看华姐的伤其实没有大碍了,不然……就放我回去吧!”
黄药师也不说话,梅若华聪明机灵,自然知道师傅不想放,“谁说的,我现在连地都下不了,你小子就想离开,想的美。”
王纯一翻了个白眼,不再多言。
很快,陈玄风就回来了,说是寻到了船。
几人上船开始向桃花岛进发。
不多时,在船上的黄药师突然来了兴致,取出洞箫就吹奏起来。
王纯一听这曲调有些耳熟,不由就跟着唱了起来。
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
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梦里披荆斩棘铮铮之铁衣,已乘昨夜长风随波东流去。
城外马歇摇首顿蹄,鹏举瞰冷雨只叹普天之下垂成的同庆~
陈玄风梅若华二人都惊讶的看着他,想不到这小子还能与师傅相合。
一曲完了,黄药师先是回味,后露出舒服的表情,“畅快,当浮一大白!”
说着取出一个葫芦饮了一口,“小子,后面是谁续上的?”
“这……不记得了,就记得这么唱的!”
王纯一挠了挠脑袋,感觉有些氧,他实在想不起来了这是谁唱的,师傅,师娘,师兄们都想了一遍。
“可惜了!”
见他实在想不起来,黄药师露出惋惜之色,摇了摇头,眼中失望顿显,“玄风,且拿纸笔来!”
陈玄风从包裹中取出纸笔,黄药师当即不理众人,开始把刚才王纯一唱的词抄写下来。
起身到了船头,就这么一直盯着看,如同挚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