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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看出来了,我也就不瞒着你了。主人,实话告诉你,我不是一只普通的狗。”
黑妞见田青青发火,知道自己没把谎言圆圆了,露了马脚,再也隐瞒不下去了,便流着眼泪,说出了自己的身世:
“我的母亲和你一样,是一只有灵性、有异能的穿越狗。它不知得罪了那方妖怪,被算计了,一胎生下十二只小狗崽儿,并且当时就压死了三只。
“民间有种说法:狗生十二崽儿,已经是凶胎了。如果再压死三只,剩下的九只,就是鬼崽儿。对狗主人一家很不吉利。破除的办法,就是全部处理掉。
“当时的主人自是知道这一民俗,又不敢对我们下毒手。连母狗带狗崽儿,一块儿弄到集上去卖。
“卖了几个集,没卖出去。于是,在喂养到我们自己能吃食以后,就蒙着我们的眼睛,把我们兄弟姐妹一个一个分别带走了。据说是扔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我就是被蒙着眼睛出门的。走了好长时间的路,才把我扔下。
“我举目无亲,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投奔哪里,就站在路边上‘吱吱’叫,想引起路人的可怜,把我带走。
“哪知命运多舛,正好碰上一伙儿小孩子从那里路过。有个小孩子往我身上投了一个坷垃。于是,别的孩子也效仿起来。坷垃夹杂着砖块,像雨点儿一样,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拼命地向有房子的地方跑去,结果,被截在了麦秸垛那里,之后。你就看到了。再之后,你就把我放在了这个空间里。
“主人,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你的好处。我无以为报,只有老老实实地做你的仆人,听从你的调遣,为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在恐吓贼子时候,我听你说要让他吃点儿皮肉之苦。我怕你把他弄伤后血液溅到你身上,坏了大事。于是就提醒你:异能作用于同类的时候,不能让同类的血溅到自己身上。否则,异能就会减弱,或者消失。”
“谢谢你提醒了我。”田青青插言道:“要不是你这句话,我可能做出出格的事来。”
“这是我应该做的,主人。”黑妞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田青青:“我再问你:你的兄弟姐妹都被扔到哪里了?你知道吗?”
黑妞摇摇头:“我出来的时候。家里还有五只。我们是一个一个被送出来的,谁也不知道谁在什么地方。”
“你后来和它们,哦。你的母亲,联系过吗?”
黑妞:“自从进了空间,我哪里也没去过。我自己出不了空间。”
田青青点点头,心想:也许确实如此。在第一次去县城扫面袋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小黑狗无论怎样跑,也跑不出空间去。空间壁就像一个松紧带,它能顶着往前走,却撞不破。
“那,你这些故事。是从哪里听来的?”
“我们小时候淘气,母亲为了不让我们到处乱跑,就一边喂奶。一边讲故事。记住的。”
“也讲玄幻故事?”
“不,只是我们听得懂的民间故事。哦,你是说异能的事吧,我母亲可能给我们说过。不过,那时太小,很朦胧的。确实是后来从你的脑电波里获取的。也许因为我母亲有异能,我们也对这方面敏感的缘故吧?”
“如果我现在把你放出去找你的母亲和兄弟姐妹,你还能找得到吗?”
可能同是穿越的缘故,田青青开始同情起黑妞母子一窝狗来了。
黑妞摇摇头:“难度可能很大。我们狗们和你们人类不大一样,不把血缘关系看的很重。如果是群居,就只认首领;如果跟了人家,就只认主人。兄弟姐妹见了面,惹恼了,也会互相撕咬。”
这点儿田青青倒有共识:有亲兄弟姐妹掐起架来了,人们就笑话说:“像窝子狗一样,一点儿亲情也不顾!”
“主人,请你相信我,除了隐瞒了鬼胎,别的,我对你绝对忠诚!”
“你为什么要隐瞒这个呢?”
黑妞:“我……我怕你知道了实情以后,你……嫌弃我!”
望着黑妞虔诚的样子,田青青忽然觉得自己做错了,多疑了!
自古以来,人们一直认为猫是奸臣,狗是忠臣。猫谁家吃的好,就跟着谁家;狗则不然,主人家再穷也不离不弃,对主人绝对是忠心耿耿。《聊斋》里就有关于义犬的描写。
如此这么一想,田青青便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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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热火朝天的割麦正式开始了。
这时候的田野里,到处是一片一片割麦子的人群。基本上一片就是一个生产队上的,场景十分壮观。
不过,田青青现在还是小孩子,参加不到割麦大军里面去,也就没有什么故事可写。
但过麦又是农村中的大事,这个时期还一律是人工劳作,过个麦天能叫农民背上掉层皮。与现代的用联合收割机,几十亩小麦,一两个小时就能收割完毕比起来,大相径庭。为了让读者了解一下生产队时期的劳动风貌和过麦习俗,现把过麦过程介绍一下:
其实,“过麦”不仅是割麦子,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并且一过了“小满”,生产队就开始准备了。如添置一些杈把扫帚,安装碌碡、备齐大车小辆。扎好拉麦车架、杠场(把原来的场院重新轧一遍)。
同时要抓紧种植秋粮作物、管好春播作物,因此又将这个季节称“三夏”大忙季节,意指“夏收、夏种、夏管”三项农活必须同时进行。
在生活中,哪个单位遇有集中大的活动或哪个家庭过大事,人们也俗称这个单位或这家正“过麦哩!”可见“过麦”在人们心目中的位置!
“过麦”时间很短,只有10天左右,农谚有“秋仨月,麦十天”之说。“芒种”前后,天气炎热,经常刮“干热风”,促使业已灌浆的小麦熟得很快,有时出现昨天还是绿油油的一片,今天再看已是满眼金黄了,故谓之“麦熟一晌”。
麦子一旦达到九成熟,必须抓紧收割,否则会造成减产,因为成熟的小麦被风一吹,很容易掉粒儿,方言称之为“饶了地里”,当地有“十成熟,九成收;九成熟,十成收”的说法。
另外,冰雹、暴雨、连阴天都会对小麦产量造成影响。
割麦是重头戏,也是技术活。为了减少因干燥造成麦粒脱落,割麦要起早,天朦朦亮人们就急忙往地里赶。夏天的早晨还有点凉意,“麦杆不倒,离不开棉袄”,人们磨镰擦掌猛干一阵,也就驱走了凉意。
割麦的队伍最庞大,男壮劳力都要参加。先在地头一字排开,然后每三人分成一组,每人两垄,“头镰”人(割的最快最好的)在当中,负责打“要子”(又称之为“挑趟子的”),其余两人在两边,割麦后放在“头镰”人打好的“要子”上,并负责轮流捆捆儿。
“要子”是用割下的一把麦子做成的,左手攥住麦穗下的麦子颈部,右手将其分开后用力一拧,顺垄平放在地上即成。
实际上,真正干开活儿后,分工就不那么严格了,谁割到前边去谁就负责打“要子”,人们往往是争先恐后,都想去带头。
割好的小麦捆成了捆儿,就等着往场里运了。
拉麦子也是个技术活儿,一般都安排老成持重的中老年男性。套着牛车,把“麦个子(成捆的小麦)”排上去,一层一层的向外向高垛,必须压好茬,否则,上大下小很容易翻车,甚至造成伤亡事故。如果是个“力巴头”,排的麦车往往是还没出地头就“秃噜”了。
打麦子分五步:摊场、轧场、翻场、轧二遍场、起场。这道工序也需要很多人共同完成,尤其是摊场、翻场、起场的工作量很大,人少就会拖延时间,但活儿不是很累,生产队就派一些半劳力(老人、学生等)到场里干活儿。
摊场或翻场的时候,人们拿着杈,排成队,一个跟着一个地操作,这样摊成的场才平整,好晒透、好碾轧。
轧场一律用牲口拉碌碡,一圈儿一圈儿地、一遍一遍地轧,轧遍麦场的每一个角落,尽可能多地把麦粒从麦穗中挤出来。
起场就是用杈把麦秸挑起并垛成垛,剩下麦粒儿。其技巧是不断抖动手中的杈,尽量多的剩下麦粒儿,以实现颗粒归仓。
但是再怎么抖动,也难免有麦粒被带走,堆进了麦秸垛里。为把这部分麦粒清理出来,在全部小麦打完之后,要对麦秸进行“捞扬”——打二遍。
其实就是把所有麦秸摊在场里轧两边,这样绝大部分的麦粒被找了出来。
剩下的“漏网之鱼”还有两道工序:“过杈”和“过箔”。
说白了,“过杈”就是再用杈将麦秸抖动一遍,让麦粒掉出来。
“过箔”的目的跟过杈一样,无非是让麦秸在秫秸箔上走一遍,把麦粒漏下来。
打完场之后,麦粒还和麦糠掺在一起,必须将它们分开才能入库,这就需要“扬场”这道工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