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死后,冤魂不散,变成了蝉,一个叫着‘没有麻’,一个叫着‘赌了’,告诫后人----不要赌博,否则死路一条。
“后来,人们传来传去,传成了谐音,就叫成了现在的‘无影哇’和‘杜了’。
“因为妻子是喊着‘没有麻’先死的,丈夫叫着‘赌了’后死的,所以,无影哇出来的早一点儿,杜了出来的晚一些。”
田达木听完又是“嘿嘿”一乐:“你还是挺会讲故事。”
田青青内牛满面,心想:这可是你后半生的写照哇!怎么就一点儿也不动心呢?
又一想:他一个平常人,哪里知道自己的将来是什么样子的?!自己是穿越者,知道了,那就尽量挽救,不让他朝着那个方向发展。
见田达木对故事无动于衷,田青青也不好再往那上面引。想起七六年国家就恢复高考制,田达木如果这时候抓紧学习的话,四年后正好赶上。人只要有了知识,看事就透彻,恶习说不定不攻自破。
“叔叔,你才十八、九岁,应该去读书,将来上大学。”
“青青,你打趣四叔吧。四叔初中都没念完。”田达木苦笑了笑:“初一的时候,赶上停课闹革命,学校放了假。后来就再也没去过。”
“你可以在家里自学初中课程,然后去读高中。”
“学的那点儿东西,全就着饭吃了。现在连小学里的数学题都不会做了。这个。四叔可干不了。”
看来这个不是读书的料!
又想起七九年以后,农村实行土地联产承包责任制,农民们农忙时在地里干活,闲暇时各自施展自己的手艺,挣些钱补贴家用。到那时田达木已经二十五、六了,很可能已经成家当了父亲,现在学会了,那时正好应用。
“那。你就学一门技术。常言说:裁缝一把尺子走遍天下,会计拿着算盘就能找到饭吃。有手艺的人,什么时候也能挣到钱喽。”
“学什么也得有本钱呀?”田达木摊着两只手说:“四叔现在除了身上这些青紫於痕外,什么也没有。想给你卖点儿药挣个钱儿吧,你又不让。”
田达木又绕回去了。看来他急于筹钱,说不定就是为了去赌博!狗改不了吃屎哇!
长期养成的恶习,不可能凭一次说教就能改掉!田青青倒也有这个思想准备。于是,又说:“叔叔,你只要不再去赌博。我一定给你找个事做,让你挣到钱。但如果你再去赌,我就再也不管你的事了。”
田达木讪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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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晓旭和田幼秋对自己的“工作”十分上心。一会儿也不出庭院。有来买“药”的,高高兴兴地收钱、递“药”;
没人来买的时候,两个人还到胡同里去瞧。看看有超这里走的没有。
如果有人进了胡同,两个人就高兴地又跳又蹦,大声嚷道:“来了!来了!又给送钱来了!”好像知道这“药”不是用钱买的一样。
田青青见状,又嘱咐他们:“你们别这样说。让人听见了,怀疑咱的药是假的,糊弄人家哩。”
温晓旭擓着脑袋想了想,说:“那就说‘买药的来了’。”
田青青“噗嗤”一笑:“你们不会沉住气,在家里等着哇。看不看的。该来的还不照样来?!”
两个小正太这才稳住势,不再大呼小叫的了。
来买“药”的人大都是在工余时间。早、午、晚来的多。在田青青的建议下,温晓旭一天三顿在这里吃。晚上不送不回去。当然啦,回去的时候都是带着两块钱进门。
这让杜金霞十分高兴:儿子这么小就能挣钱了,当然是好事。最主要的是儿子可以一整天和田青青在一起了,给他们从小培养感情创造了一个大好机会。好兆头!看来老天爷也在暗暗成全他们呢!!!
田青青见两个小正太卖的很认真,钱、物从来没错过。也很高兴。早饭和午饭变着花样儿的做(晚饭还是田幼秋的事。因为田青青还要去城里“卖病鸡”、“买药”和“扫面袋”——虽然不是真的,但样子还是要做像了不是)。还把空间里熟透了的西红柿和黄瓜拿出一些来。除了半晌不乏几个孩子当零嘴儿吃以外,饭桌上还增加里凉拌黄瓜和糖拌西红柿。
黄瓜倒是好说。因为队上的菜园儿里和自己庭院里的黄瓜架上,开满了鲜艳的小黄花,小黄瓜也有一手指头长了。别处里种的再早些,能买来似乎合乎情理。
西红柿就不行了。菜园儿里的和家里的,都才开花。有个果儿也跟杏核似的。要熟还得一个多月。
“青青,哪里买来的西红柿,这么大,还熟的这么好?人家是什么时候种的呀?”郝兰欣好奇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见有卖的,就买来了。”田青青低着脑袋,一边吃饭一边说。
“挺贵的吧?”郝兰欣又心疼起钱来。
“妈妈,哥哥和晓旭哥哥一天卖好多好多的钱呢(啊呵,把功劳归到两个小正太身上了。),你还心疼这点儿鲜菜钱呀?”田青青小嘴儿一撅,不高兴起来。
见丈夫田达林给自己使眼色,又想起每天都有大把大把的票子递给自己,郝兰欣也只好作罢,不再追问。
庭院里的蔬菜也到了收割的时候了。根达菜、生菜、小油菜,郝兰欣以间苗的形式拔了送人了不少。但菜畦儿里看不出来。仍然密匝匝地插手不下。
“爸爸,妈妈,咱的菜到了卖的时候了。再不卖,韭菜和茴香就老了。”田青青对田达林和郝兰欣说。
“你打算怎样卖呢?”田达林问。
庭院里的菜是大女儿雇人种的,又一直是她管理着。田达林不好做决定。
田青青:“我自己驮不了集上去,你们又没功夫。我看,咱批发给封大肚,让他担到集上去卖得了。”
“这样最好。”田达林笑眯眯地说:“且不说我和你妈没做过买卖,就是做过,也不能去卖。让工作组知道了,又开批斗会割咱的资~本~主~义尾巴了。工作组拿封大肚没法,让他去卖最合适了。”
郝兰欣:“咱又不知道价,怎么批发给他?”
田青青:“这个好说。按担算账,一担五块钱,他随便装,愿意装多少就装多少,只要担的动就行。”
田达林:“你要的这个价有根据吗?”
田青青:“有啊。我在集上打听了。咱家里的这些菜,有二、三分钱一斤的,有四、五分钱一斤的,有六、七分钱一斤的。按平均四分钱一斤算,他一担子也就能担二百来斤。卖八块钱。咱落四块,他落四块。多装或者少装,都是这个价。”
田达林:“嗯,倒也行。两家说起来,吃亏沾光在明处。”又问妻子郝兰欣:“你说呢?”
郝兰欣没做过买卖,不知道批发和零售的差价会这么多。但这是大女儿提出来的,必定错不了。叶菜是一茬一茬的收,要是每次都能卖四块,收入也不少。便高兴地点了点头。
田青青:“你们要是同意了,我明天就给他送信儿去。”
田达林:“嗯。价钱上你再跟他商量商量。都没意见最好。”
田青青:“好的,爸爸。要是他同意了,咱就把庭院的菜包给他,长起来了就通知他卖去。省得再为这事操心了。”
田达林:“嗯,行。”又对妻子郝兰欣说:“孩子考虑的真长远。”
第二天,田青青就把封大肚叫来了,对他说了卖菜的事,并让他说个价,想听听他的意见。
封大肚:“这个么,我不好说。一担菜,如果我贱处理了,卖的时间就短,落得钱也少;如果我扛着价,卖的时间就长一些,落得钱也会多。
“这样吧,我给咱两家端个价,行与不行,咱再商量。
“这庭院里的菜,有二、三分钱一斤的,有四、五分钱一斤的,有五、六分钱一斤的。按平均四分钱一斤算,一担子我能装二百来斤。卖八块钱。我落四块,你们落四块。货一半儿,工一半儿,你看怎么样?”
田青青一听与自己说的不谋而合,高兴起来。说:“行!这菜你随便装,愿意装哪个就装哪个。能担多少就装多少。”
封大肚笑笑说:“要装我就全装走。光装好的,剩下破的你们也没法处理。我担了走,能卖个钱我就多落个儿,比烂在你们手里不强多了。”
田青青高兴地说:“行!还是按咱原来说好了的,只要长起来了,我割了就喊你去。”
封大肚:“我来割。你一个小孩子,割着手指头喽。”
田青青:“不会的。我在这里守着哩,早起一会儿就行了。你的事情也不少,还得管理着闲散地。”
田青青之所以要这样说,一是她在外面割菜能用异能,这个已经试验过了;二是还可以把空间里相同的菜拿出来。一分多点儿地,还有茄子、青椒、西红柿没有长起来,她怕封大肚装不够载儿。
“你这孩子,忒实在。那,我明天一早来装。卖青菜必须赶在上午,才好卖。”封大肚说完,笑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