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天通和灵秋都没有大碍,在半路上就醒了。
狸天通骂骂咧咧道,“我就知道那个吴二爷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天我送那两傻蛋离开,半夜回来的时候他就在村口等我,我刚一出现,就被他抓了……”
“你呢?”姜逸晨看向一旁坐着不说话的灵秋。
灵秋抬眼,“我那天晚上想出去泡水,为了方便就变成了蛇,结果刚走到果树旁,我就看到那坐着个女鬼,我想上去看一眼,结果他就来了。”
说着,还颇有些咬牙切齿,“他一脚踩到了我的七寸,我一下子动弹不得,就被他抓了,再醒来就在这了。”
“我们是不是出来的太容易了些?”白雪疑惑。
“是他故意放我们走的。”
“故意?”狸天通不明白,“为什么?他抓了灵秋,抓了我,搞出这么多事,最后又放了我们?”
“他放我们,似乎是从他答应跟我走的时候决定的。”
“跟你走?”狸天通左右看了看“你把他带来了?”
“骗鬼懂吗?但是他当时那个眼神,我总觉得很不妙。”
“别想了。”白雪哀嚎,“赶紧想想怎么回去吧,这么走下去,我都要废了。”
姜逸晨叹气,手机没电,想联系人来接都没办法。
几人垂头丧气的。
好在回去的路沿河,有鱼有水,也不至于饿死。
晚上,姜逸晨正在杀鱼准备晚饭,就听到远处类似汽车的声音。
几人抬眼,定定的盯着,直到那辆白色越野车出现在面前,几人才一阵欢呼。
齐望秋看到他们,也是一脸高兴。
“你这傻蛋也没走?”狸天通提起扑过来的狸蠢蛋,笑的一脸欣慰。
齐望秋倚在车门上,挑眉,“还好我有先见之明。”
姜逸晨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车上的物资是满的,连着吃了几天鱼,几人都快吐了,眼下看着面包饼干就跟饿狼扑食一样。
吃饱喝足,原地扎营,姜逸晨把手机放车上充电,刚一开机,信息提示音就响个没完,一直到五六分钟后才安静下来。
眼下心情一放松,齐望秋也开始了自己的直播工作。
白雪凑上前,热情的打招呼,镜头一转,画面扫到一旁正在低头看手机的姜逸晨和双脚泡在水里的灵秋,直播间又是一顿尖叫。
齐望秋把镜头凑了过来,他看了一眼然后笑着退开,起身给老头子回了一个电话。
狸蠢蛋凑了上来,姜逸晨蹲下身摸了摸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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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白静热播的剧时,姜逸晨正和王麻子在饭馆里吃羊肉火锅。
王麻子一身工作西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卖房子的,就是卖保险的。
见他的目光一直放到电视上,王麻子问“这就是前段时间那个养小鬼的女明星吧?”
姜逸晨收回视线没说话。
“长的不错,演技也还行。”
“你找我来是什么事?”他抬眼。
“王信,记得吗?”
他点头。
“他有个主顾的合作伙伴吧,包了块地,动工的时候出了意外,死了人,地基打不下去,一动就出事,这地都买了,没办法,就请了好几个大师给看了。”
“没用,该闹还是闹,这王信就想到了你,说让我问问你,钱的事好说。”
“可以。”
“行,那我一会回他个电话。”
姜逸晨“嗯”了一声。
当晚,王麻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约定好时间,他这才挂了电话。
扭头就见灵秋在他身后。
“怎么了?”姜逸晨看她脸色不太对,欲言又止的样子。
灵秋盯着他,好一会才说,“谢谢。”
“谢什么?”他好笑。
灵秋别过脸,“白雪说,是你要坚持留下来找我,如果不是你,我怕是早就死了。”
“可如果不是你,我十八岁那年也死了,我们之间有必要这么客气吗?”
旁边听着这些话的白雪冷哼了一声,老大不高兴道,“怎么不知道谢我,狸天通那个叛徒贪生怕死跑了,唯有我……”
她话还没说完,狸天通就骂骂咧咧的从猫爬架上跳了下来。
“你放屁,谁贪生怕死了?我送走那两傻蛋之后又回来了,不然怎么会被抓?”
“反正你就是跑了……”
姜逸晨不理两人吵架的话,转身进了屋。
他一米八的床边还放着一张一米五的樱花粉床。
刚关上门没一会,白雪就在外面敲门。
姜逸晨不理她,翻了个身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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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的地点约在了工地。
他到的时候其余人已经到了,工地上零零散散的有几个工人。
王麻子站在最右边上,他身边一个身材高大长相魁梧的男人就是王信。
王信旁边两个人,其中之一应该就是这次的主顾。
四人穿着西装,并站一排。
四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他看。
今天日头大,姜逸晨从车上下来就带了个帽子。
王麻子抬了抬手,然后就见后座又下来一只猫和一个女孩子。
三人盯着这诡异的组合,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王麻子乐呵道“你别看他年纪小,但他本事可不小。”
对于这种话,除了王信,其余两人显然是不相信的。
姜逸晨看向王信,王信立马介绍道“这位就是姜大师。”
“这位……”他指着旁边矮个子,圆圆胖胖的男人“李盼山。”
“这位……”他指着另一个四十多年纪,带着一副眼镜,有点小肚腩的男人说,“周建生,周总,也是这次的委托人。”
姜逸晨点点头,然后看向四周。
看起来像是住宅规划,工地里机器停了一堆。
他收回视线这才问“说来听听。”
周建生打了个电话,不一会,一个带着蓝色安全帽的男人跑了过来。
“给这位大师讲讲。”周建生的态度算不上好。
王信忍不住皱了皱眉。
李盼山看在眼里,拍了拍周建生的肩膀,凑近低头说了什么。
再抬眼,周建生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
白雪怀里抱着个硕大的冰淇淋桶。
狸蠢蛋一溜烟的没了踪影。
被叫过来的工头这才说,“这工地动工,十有八九会出点事,这我们也习惯了。”
“这动工第一天,在那……”工头指着不远处的一块挖了一半的地,“我们挖出了人骨,就半块腿骨。”
“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我们就按照往常的习惯,把这些人骨收敛到一起,打算事后去找个地方重新埋了。”
“变故这时候就发生了,我们这挖基地的师傅,就突然间猝了过去,好歹人没事。”
“这工地上出人命都是常有的事,我们也就没往别的地方想,结果当天晚上。”
“这住在后面的工人,听到前面挖掘机的声音响。”
“他们就寻思着谁这大半夜的,也没管。”
“结果第二天早上一看,傻眼了,昨天挖了的坑又被重新埋了。”
“工地上干多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见过。”
“大家就觉得不太对劲了,但也没出啥事,就继续干,谁想第二天,这挖掘机的声音又在响。”
“大家就好奇,一群人就跑前面看。”
“结果什么都没有。”
“他们就又回去了,刚回去躺下,又听到声音。”
“他们就又爬起来,又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一连折腾了三回,他们也不管了,一觉到天亮,怪事又发生了,这挖的地基又被填了。”
“白天的时候动工,这新来的挖掘机师傅也出了事,同样也是突然猝了过去,也没死……”
不一会狸蠢蛋回来了,对着他叫了一声。
姜逸晨跟了过去,就见它蹲坐在地上。
面前是挖了一半的地基。
他回头,“找师傅过来。”
工头有些犹豫,周建生皱眉呵斥,“快去找,愣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