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陈诺没有让卫重跟着,而是自己一人前往陈家大院,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他曾经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去那个地方了,可是没想到接二连三地到了,一次是被请到的,今天这是不请自来。
五味具杂都不足以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越是富丽堂皇地建筑,在轰然倒塌地时候,是不是格外的璀璨,荡起地粉尘似乎都带着血腥味。
这座宅院底下不知道埋了多少血骨,午夜梦回的时候,应该有很多很多冤魂惊声尖叫吧!
那里面有哪些被虐待的仆人,有各式各样美人,有钱的没钱的,甚至还有自己地父母,都在这惨叫中死去了。
“孙少爷,您来了!老爷已经在大厅等着您了!”管家张福生弓腰说道。
活了大半辈子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如同过山车一样的感觉,不太真切现实,却又实实在在的发生在眼前。
从一个几乎被打入地狱,到一跃成为地下城的城主,陈诺只花费了三天的时间。
依照这样的身份能力,这大概已经做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不知道该说陈诺走了狗屎运,还是说狗屎自己跳到陈诺脚上的。
不管自己怎么想,陈诺此时此刻至少是地下城明面上最大地那个人,可是也就表面上而已。
地下城几乎没有任何一方势力是站在他这一边,城防团调不动,警察局驾驭不了,三大家族压根不鸟他。
张福生很好奇陈诺这位孙少爷有什么办法,如果依靠老爷子,那是当然最好的办法,但是这也就意味着陈诺只能做一个傀儡,显然也是老爷子最希望看到的事情。
在听说陈诺得到城主之位那一刻开始,老爷子就在等陈诺地到来,在他看来陈家是陈诺最好的选择。
不管之前有多少恩怨情仇,但是至少有着打断了,还连着经的骨肉亲情存在,五方势力陈家才是最值得信赖的。
城防团那边那位黄世仁吃人不吐骨头的主,陈诺进到那边可能直接就完蛋了,那可是不认人的恶魔,如果不是之前那位西门城主的身份,可能压根就进不了门。
警察局那就是混不吝的泼皮混混,阳奉阴违的把戏,玩的那个叫做溜,永远都是说一套做一套的人,哪一方都讨好,哪一方都不得罪,但是没有好处,谁的事情都不会帮忙,即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是要钱的人称周扒皮。
至于赵李两家地原因,其实最简单的,他们会觉得是不是老陈家地阴谋诡计,毕竟这关系太复杂了。
“看来爷爷等了很久了?”陈诺整理了下衣服,看了张福生这条老狗一眼,眼神收回来的那瞬间尽是杀机,不管收的很快并没有丝毫展露出来。
这条老狗自己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的料理一番,剥皮抽筋是少不了的,当然最重要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上天既然给了自己这样一个机会,那么自己就不能白白地浪费了,只不过现在为时太早,只要自己熬过这段时间,以后有的是机会。
“孙少爷成为地下城的城主,那可是陈家近些年来最大地喜事,老爷听到听到之后,直说孙少爷光宗耀祖,是陈家麒麟儿呢?”管家张福生说道。
“呵呵!”陈诺不尴不尬的笑了笑,看着陈家大门挂着那副牌匾,直接走了进去。
他可是从小听到大杂种,怎么什么时候变成麒麟儿,果然老而不死是为贼地家伙,没有一个好货。
迈过大门之后,远远的看到南面花园角落一个人影在练功,陈诺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转头看着管家说道:“我大伯回来了?”
“嗯!大少爷昨个回来的,孙少爷,还是先进去吧!老爷还等着呢!”张福生说道。
陈诺点了点头,嘴角忍不住地笑了起来,他还以为近些日子都找不到,没想到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竟然自己回来了,这戏台子搭好了,要是缺了主角总是唱不出那种韵味来的。
毕竟人多才热闹,要是自己跟老家伙两个人唱,那不就是对台戏,那场面是不是有点尴尬呀!
张福生看着陈诺突然间欢快地步伐,有些费解地停了下来,看着大少爷地方向,他还是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自己记得没错的话,大少爷并不喜欢陈诺着私生子和妓女生的家伙,甚至可以说是厌恶才对。
那么陈诺看着大少爷就不应该高兴才对,可惜没看清陈诺的表情,不然大概能够猜到一些事情来。
陈诺走了进去,在看到陈老爷子地同时,也看到印象相当深刻的两个人,一个是大伯母,依旧的美艳动人,一个是堂弟,一样的尖酸刻薄的脸。
“爷爷好!大伯母也在呀!这是堂弟?好几年没有见到了!”陈诺走了过去,对着几人微笑的打招呼。
三代同堂地画面,在陈诺这里看过来,总是觉得有些诡异的和谐,总觉得屋外那位大伯显得特别多余呀!
“谁是你堂弟,你个杂种,你早就被逐出陈家族谱,不是我陈家的人了,还好意思叫爷爷,恬不知耻的贱人。”陈豪一看到陈诺,再听到陈诺的话直接炸毛了。
场面立马尴尬起来了。
大伯母拉住跃跃欲试想要动手地陈豪,说道:“出去跟你父亲好好练功去。”
走过陈诺旁边地时候,接着说道:“陈诺都这么大了,好好跟你爷爷聊聊,大家都是一家人。”
“不是!就不是!我才不是跟他一家人的!他是杂种,他们都是这样骂他的,娘,你拉我出去干嘛!我要跟爷爷一起玩!”陈豪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拖了出去。
在这个过程中,陈老爷子稳坐钓鱼台,只是深不可测的微笑望着陈诺,他想看看陈诺会有什么样地反应。
他原本以为会是那种少年郎血气方刚的模样,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冷冽,仿佛唾面自干的程度。
看到这一幕之后,他不得不从新审视这个自己一直不当人看的孙子,一个几乎把几辈子所有幸运都加身的幸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