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小安受了伤,安小洋又给她打来了电话,只是当时小安在开会,所以散会后她给小洋回了过去。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我不是告诉你了她已经出来了么?”
“没事,她又没把我怎样。”
听到小安这样漫不经心,安小洋更生气了,以为是不在意自己的关心,“是不是等你真正危险了,你才知道害怕?不对啊,你又不是没经过这些,为什么还这么大意啊?你一次命大,总不能次次命大吧?”
小安在电话另一头乖乖地听着,没有反驳。不过说归说,安小洋还是疼姐妹的,“听说你受伤了,伤得严重么?”
“没事,那点伤都不算什么,你就别担心了!我跟你保证,等我这段学习结束了,就尽快回去找你们玩儿!”
“好吧,那你自己多注意安全,没事就多跟你那个子夜泡在一起,尽量不要一个人,知道么?”
“知道啦!你什么时候变得都不像你了!”
“唉,你以为我想啊,谁让我命中注定有你这个让人操心的朋友呢!”
让人操心?唉,自己竟然成了让人操心的人了。不过也是,就算自己没什么事,只要闺蜜够铁,也还是会为自己事事操心的,这应该也是一种幸福。
和安小洋挂断电话,小安来到卫生间的镜子前,查看几天前头上的伤口,医生很细心,到今天就已经好很多了。小安觉得自己很幸运也很幸福,她又抓了几缕额前的碎发,尽量挡了挡头上的伤,但是换换角度,那伤口还是可以被看见的,她索性又将发型变回原样。怕什么,一个小小伤口,几天就会消失,你又不是没人要。
小安冲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得很甜蜜,也很得意。
这时,卫生间里进来一位阿姨,是打扫卫生的,还推着垃圾车。小安向来对这些大姨都颇有好感,不管她们是供职于食堂还是保洁等部门,也不管她们与自己是否认识。她总觉得她们也是这个集团的一份子,哪怕她们的应聘过程很随便,不需要学历不需要经历,只需要有退休后仍保有的热忱即可。但她们还是很可贵的,同样积攒了半辈子的人生哲学,记得以前小安总喜欢黏在她们身边蹭那些哲学,可惜这几年因为工作实在太忙碌,她都已经没时间再去研习这些了,也很少有机会再去亲近那些大姨了。
所以,即使今天的这位小安并不认识,但她还是主动送上了笑容给那位大姨。
那位大姨很快感应到她,也回了她一个礼貌的笑。
但是奇怪的是,以往那些大姨要么温柔一笑,要么就此缠着小安不停地问这问那,但今天这位却始终冷冷的,即使是笑了,表情也那么僵硬。
莫非是不熟?
有可能。
这年头不怕别人伤害我,就怕别人偷偷猜测我的害人之心。
小安想到这儿,耸了耸肩,无奈地一笑,准备离开。
可她却突然发觉自己浑身无力,头也越来越沉。迷糊间,她看到那个“保洁阿姨”三下几下就把自己卷起,毫不犹豫地丢进了垃圾车,在被“装车”的一刹那,她恍惚辨出那是一张男人的脸,只是被妆成了女性,可惜她还没能记住一些那人的特征,那人就已经把垃圾车的盖子扣上了。小安闷在了里面,不一会儿也昏睡了过去。
等到小安渐渐苏醒,发现自己竟被全身五花大绑着,她虽然不明白自己何以遭受此待遇,但有一点她能回想起来,那就是自己是被下了药才被运到这里的。而对于自己是如何被下药的,小安认为应该是在酒店卫生间里,那个假扮保洁大姨的男人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她当时明显闻到一股香味,起初她还以为是大姨身上用的香,现在想想,可能就是一种*药,而自己就是吃了容易轻信人,缺少防人之心的亏。
不过,尽管如此,小安却还是不想活得那么累,该来的总会来,你老是担心那些还未来的,可能在还没有经历不测的时候,就已经不测了——你哪里还有精力保证自己其余被忽视的安全?生活中的方方面面,我们是注意不过来的。而且坏人永远是让你防不胜防,也防不过来的。
倒不如赶紧想想现在怎么办,还好,他们没把我的眼睛蒙上,也没堵上我的嘴。小安看了看周边的环境,黑夜,天上的星星很亮,说明是晴天,并且露天。嗯,他们给我下的药劲儿挺猛啊,我开完会才下午三点多,这个季节天都已经黑成这样了,孙子。也不知道都是谁,md,别让我知道你们,也别让我知道你们在我昏迷时都干了什么,不然即使我有好脾气,也会加倍奉还的。小安很生气,但还是告诫自己要冷静,尽量寻找出逃的可能。
已经确认了大致时间,现在就是地点了。小安看到眼前就是一片汪洋,那说明自己还是在海边,周围是一层层的集装箱,她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靠着的也是集装箱,她猜想这应该是个码头,而且是个比较私人的码头,不远处有仓库,还亮着灯,说明里面可能有人。可是自己身边却没有人,吃饭去了?还是上厕所去了?
抬头看看,嗯,这地方都没有摄像头,那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放心呢?只因为已经被五花大绑?不过也是啊,这里也没有什么锋利的器具可以供我割开这些束缚的。小安有点发愁,尽管自己有着锋利的牙齿,可是张着嘴努力了半天也没办法够到那些绳子。
哎呀,到底会是谁呢?又为什么要把自己绑到这里呢?看到有一个衣兜里仍鼓鼓的,小安很高兴,太好了,手机还在,只是不知道电量够不够。她努力了半天也还是没办法够到手机,一时急得满头大汗。怎么办,这半天也没个人,可是自己也没能逃脱,要是一会儿我想上厕所了该怎么办?这附近也没个正经民居,这场合也不适宜喊救命,我又被他们绑着,一会儿该怎么逃走呢?
夜幕下,小安一个人守着一堆箱子独自发愁。
对了,小游!
于是小安在心里急呼老妹赶快现身。
可是这孩子也不知道上哪儿玩儿去了,小安呼了她半天她也没来。
怎么了,这还是亲姐妹不是?不是说只要我遭遇危难你就能准时现身么?不过也是啊,自己身为姐姐又为早夭的妹妹做了什么?凭什么她就得每次都来救助自己?而且前几次大战嗜血狂魔,最后不也是自己一人搞定了么?可是那时自己没被困住手脚,现在却被绑得结结实实,连挪一下都费劲。
丫的,你们这群孙子倒是把我松开呀,有本事单挑啊!我连老魔都能干掉,估计你们这群应该也不在话下!
不过,绑我的人会是谁呢?又为什么要绑我呢?
小安思维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这里。
冷静了一下,小安开始反思自己平时都跟谁结了怨,想来想去,觉得只有黛丝的可能性最大。可是依黛丝的性情和现状,她似乎不可能像猫捉老鼠一样地跟自己玩儿,一个亡命天涯的人怎么可能预备这么多道具还聘请这么多助手嘛。那又会是谁呢?回头望望不远处的仓库渐渐飘出了阵阵香味,他们在吃饭。小安苦着一张脸,想到自己好几个小时还饿着肚子,很郁闷,要是再这样饿下去,可能一会儿就没有力气再逃跑了。
唉,小游又不在,敌人又不现身,我该如何金蝉脱壳呢?
正发愁呢,从仓库走出了几个人,来到小安身边,以俯视的角度看着坐在地上的她,然后就相互之间说了些什么。
说的什么?他们的声音并不小,可是小安还是没听懂。少数民族?不像。看穿戴倒像是外国人,莫非自己已经被运到了国外?有可能啊,想想这个时间,是应该足够把自己从国内转移到这里的。虽然,自己也并不清楚到底昏迷了多久,而且是不是在她醒来之前,他们就已经把她运到这里了。
一个男人俯下身靠过来,将脸贴得很近地看着小安,小安下意识地闪躲,却只能邦一下磕在箱子上,倒把头磕得很疼。可是面对他们,她也不敢示弱,这群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决计不会对自己怜香惜玉的,小安只能很警惕地看着他们,看他们到底是谁,打算要把自己怎样,然后再找机会看能不能逃脱。
小游,你既然不能来,那你给我的护身符总可以发挥作用吧,我不求人生从此一路畅通,只要能时时逢凶化吉就ok。小游,既然你没时间来,那为我祈祷总可以吧,请为我祈祷,祈祷我这次也能平安归来。